“所以你们就想来买我们的凉皮配方？”
方大勇笑道：“想在葛集镇上把生意做大？”
“对！”
葛建国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方老板，我们在葛集镇摆摊卖凉皮，肯定不会影响你们在东关集市的生意，这样既不耽误你们卖凉皮挣钱，你们又可以靠卖配方多挣一份钱……”
“这个道理，你就不用给我讲了。”
方大勇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实诚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绕弯子，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这凉皮配方，我可以卖。”
“真的？”
葛建国和陈萍眼前一亮，面露惊喜之色，尤其是陈萍，高兴地坐不住了，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欣喜万分道：“太好了！”
“先别急着高兴。”
方大勇笑着示意她坐下：“你们还没听我说价格和附加条件呢。”
“对对对。”
听到这句话，陈萍迅速冷静下来，坐下后，有些忐忑地问道：“方老板，这凉皮配方，你打算卖多少钱啊？”
方大勇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2000！”
“多少？”
葛建国和陈萍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脸上写满了震撼。
“2000。”
方大勇笑呵呵道。
“哥，西瓜来了！”
方二山端着切好的西瓜过来，放在桌子上，又出去了。
“来，吃西瓜，边吃边聊。”
方大勇拿了两块西瓜，递给他们。
葛建国和陈萍怔怔地接过去，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吃。
来之前，他们考虑过价格方面的问题。
他们家里目前有800块钱的存款，他们愿意把这些钱全都拿出来，购买凉皮配方。
如果800不够，1000也行，他们再借点就是了。
可是，2000，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严重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方老板……”
葛建国咽了口唾沫，声音苦涩道：“在咱们这地方，即便是我这样的大老爷们，一年下来，也不见得能挣2000块钱啊！一个村里，也没几户人家能拿出来2000块钱的存款啊！”
“对于以前的你们来说，挣2000，存2000，当然十分困难。”
方大勇拿起一块西瓜，吃了一口，笑呵呵道：“但有了我的凉皮配方后，挣2000块钱，对于你们而言，连一个月的时间都用不了。你们想办法借来这笔钱，不到一个月就能还清，自己手里还能有剩余，再往后，就是纯挣钱！”
“这……怎么可能……”
葛建国和陈萍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那可是2000块钱啊！
去年，他们两口子种地、卖油条、做手工活，各种收入加起来，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
卖凉皮，不到一个月就能赚到，怎么可能？
“方老板……”
陈萍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道：“我们是在葛集镇上摆摊，不是在东关集市，葛集镇上没有那么多人，不能像你们一样，每天卖两三千份……”
“我知道你们是在葛集镇上摆摊！”
方大勇笑道：“算了，我来给你们算一笔账吧。”
他放下手里的西瓜，从自己床头的桌子上拿了纸笔过来，先在纸上写了个0.4，道：“这是一份凉皮的价格，0.4元，也就是4毛钱。”
然后他又写了个0.12，道：“这是一份凉皮的成本，一毛二。”
“一毛二？”
葛建国惊讶道：“不对啊，我们做的凉皮，成本是两毛钱一份啊！”
“那是因为你们的配方不对，肯定是用了一些价格昂贵却没什么用处的香料，而且各种香料的比例搭配也不对。还有就是，你们现在做凉皮所用的各种东西，比如面、油、配菜，都是零买来的，价格比起我们大量批发也会更高。”
方大勇说道：“按照我们的配方，在我们现在这种大量批发原材料的情况下，每份凉皮的成本就是一毛二，这一点我以我的人格和方家凉皮的信誉担保，绝对没有忽悠你们！”
“方老板，我们不是怀疑你骗人……”
葛建国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觉得，这个成本比我们的低多了，有点被吓到了。”
方大勇点点头：“我理解，咱们接着说，我们现在的成本是一毛二，就算你们不能像我们家一样如此大量地批发原材料，原材料的价格做不到这么低，成本也就是再加一分钱罢了，那咱们就按一毛三算。”
葛建国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也就是说，一份凉皮就能挣两毛七！”
“没错！”
方大勇说道：“葛集镇好歹是个镇，四万多人口呢，每十天里的四次集市，人流量都不小，以我们方家凉皮的名气、口碑和味道，在集市上卖出去四五百份，肯定不成问题吧？”
“这……应该吧……”
葛建国心里有点没底，毕竟四五百份这个数字，听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乍听起来就给人一种不可能完成的感觉。
但他仔细一想，就像方大勇说的那样，方家凉皮的名气、口碑和味道，那绝对是一流的。
他们刚在集市上摆摊卖凉皮的那两天，每天还能卖出去一百多份凉皮呢！
如果换作是方家凉皮，卖四五百份，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应该，是肯定。”
方大勇说道：“甚至，四五百份都绝对低估了，理想状态下，在集市上卖出去七八百份，应该也不成问题！”
“不过，保守起见，我们就按照四五百份来算。”
方大勇又说道：“而即便是没有集市的时候，葛集镇大街，也是许多人来来往往的必经之路，你们在街上摆摊，照样也能卖凉皮。
甚至你们的名气打响后，当大家都知道了葛集镇大街上有方家凉皮在卖之后，是不是集市，对于你们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即便不是集市，也会有很多人去买的。
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的话过于乐观了，那我就再保守起见，非集市的情况下，给你们按每天200份的销量算。
那么平均下来，按照每天300份的销量来算，绝不过分吧？”
“不过分。”
葛建国点点头，不等方大勇接着往下说，自己就低声算了起来：“一份凉皮挣两毛七，300份凉皮就是……”
他做过生意，算账还是可以的，很快就得出了计算结果，惊呼道：“81块钱！”
“接下来的账，还用我帮你们算吗？”
方大勇笑眯眯地问道。
“不用！不用！”
葛建国一脸兴奋，激动地站了起来，面色涨红道：“一天按80块钱算，一个月就是2400！我的天，还真是一个月不到，就能挣2000块钱！媳妇，方老板说的没错，咱们借了钱，一个月后不仅能把钱还上，还能剩下不少呢！”
“现在才是7月底，你们学了我的配方去摆摊，不到8月底就能完全回本。”
方大勇说道：“咱们这儿的天气，得到10月初秋收的时候，才会真正转凉，在此之前，买凉皮的人绝对不会变少。
从八月底到十月初，你们就能挣到2000多，接近3000块钱，这一个多月的收益完全可以超过你们去年一年的收入了。
而从10月份开始，虽然天气转凉，但买凉皮的人也不会完全没有，多多少少还是能卖出去一些，哪怕是每天只卖出去50份，也有十几块钱的盈利，比种地或者出门打工强多了。”
“对对对！方老板说的没错！”
葛建国连连点头，兴奋地大声道：“方老板，这个配方，我们买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家借钱，明天我们就来买配方！”
“非常明智的选择。”
方大勇笑道：“既然葛先生这么爽快，而且是第一位来买我们配方的人，那我就送葛先生一份礼物……”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凉皮机：“这样一台凉皮机，价值200块钱，我免费送给葛先生。”
“啊？”
葛建国大喜，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这就相当于我们第一位学员的特殊福利待遇。”
方大勇笑道：“不过，相应的，我也想请葛先生帮个忙。”
“帮忙？”
葛建国一怔：“我能帮方老板什么忙？”
“小忙。”
方大勇笑道：“我想等葛先生学会凉皮的制作方法，开始摆摊的时候，我请人给葛先生拍一张工作照，然后登在报纸上，用来宣传我们的方家凉皮。这个忙，葛先生应该能帮吧？”
“那没问题！”
葛建国笑道：“不就是拍个照嘛，还能登报，这是好事啊，说不定有人在报纸上看到我，特意去我那里买凉皮呢！”
“葛先生爽快，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方大勇笑道，紧接着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还要强调一件事情……”
他正了正色，严肃道：“我们的凉皮制作技术，还有各种配方，卖给你们后，你们是不得进行二次销售、传授的，哪怕是你们的亲友也不可以。
关于这一点，会写进我们的合同里，如果我们后续发现你们有销售我们的配方，或者将配方教给亲友、亲友拿去盈利的行为，我们会要求你们进行高价赔偿，甚至会去警局报案，去法院起诉，要求你们承担法律责任。
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们一下，我在政府和警局那边，还是认识几位领导，并且和他们关系不错的。
二位也可以打听打听，就连我们城关镇的书记，都不止一次来我家里拜访过……”
袁书记，扯你的虎皮做一下大旗，狐假虎威一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