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不由得一惊,看着玉修道:“乔悠然没有死?”到得此时,她突然不知道心里是开心好,还是难过好。以后总想着他平平安安,能够逢凶化吉。可是此时却又知道他若是安然无漾的话,明年的战场上不知道又会多多少杀戮。只是在她的内心里,却还是盼着他能平安。

他给她很多快乐的时光,三年的相处又岂会一些感情都没有?

玉修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是不是很开心?”

舒欣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浅浅笑道:“怎么,我关心他你不开心吗?还是在担心我会跟着他走吗?”

玉修的眼眸闪了闪,只是看着她的眼眸多了一分温柔。她见得他的神色,眼里也含了一抹笑意,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道:“还是你觉得我太过任性?”

玉修的手环上了她的腰,将她搂紧了些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极有信心,只是除了你。”他顿了顿又道:“你我之间,能走到今日实在是不容易,而我一直以来也认为,如果要留住你的人,便要先留住你的心,我想问一下你,如果真的打起仗来,我和乔悠然面临着生死选择,两人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舒欣将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如同深潭,温柔而又有着点点期盼,她浅浅一笑道:“你是我的夫,而他……而他是我的哥哥。”

玉修的眸子里亮光一闪而过,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夫了!”

舒欣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伸手将他的拂去道:“我讨厌你的这个动作,我还记得你以前总把我的下巴捏的又青又紫。”她见玉修的眼里的宠溺后笑了笑,接着又道:“说实话,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希望你们两人都平安无事,若真要我做选择的话,我会这样选……”

她故意将话打住,抬眸看着玉修,见得他的眼里满是期盼,嘻嘻笑道:“选择先扑倒你!”说罢,惦起脚朝他的唇上吻去,只是玉修比她高许多,她就是惦起脚也够不到他的唇,她不由得皱了皱眉,紧接着极为粗鲁的伸手抱住他的后颈,欲将他的脖子弯下来一些。

玉修见得她这样的举动,不禁又觉得好笑,当下将头一低,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舒欣吃吃一笑,推开了他的唇,玉修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而在下一刻,她的唇却又吻了过来,他的嘴角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笑意,狭长的眼眸里也升起了一抹趣味,眼前的她是那么的美好,雪白如玉的肌肤,粉嫩的柔唇,让他有些情不自禁,欲加深这个吻,一股暖意自他的小腹处升起,喉结不由得紧了紧。

舒欣却又轻轻的将他推开,晶亮的杏眸里有一丝捉弄,也有一丝浅浅的笑意,她吃吃笑道:“要将你扑倒,是我主动,你那么猴急做什么?”

玉修微微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小妖精!”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些许蛊惑。

舒欣的唇却又吻上了他的唇,她一边吻他的唇一边道:“你一会才知道什么叫折磨人!”说罢,她的丁香小舌也毫不客气的钻进了他的嘴里。

一股浓浓的喜悦自他的心间升起,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是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她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却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的选择。

舒欣的心里此时已经有若明镜,自上次祭祀的事情之后,她便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她心里的所思所想了,到底爱着谁,她也再清楚不过。

只是一想起和乔悠然以前的种种事情,她不禁又有些感慨,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乔悠然站在对立面,可是眼前的情况却已是由不得她的选择了,有时候造化真是弄人!

她的主动更加加剧了玉修心里的情愫,他只觉得浑身燥热的紧,他的手也极不规矩的在舒欣的身上游走,手灵动无比,极为利落的将她的衣襟解开,吻也顺着她的唇往下,吻上了她光洁如玉的脖子。

麻麻痒痒的感觉让舒欣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正欲说话,却听得一个男音道:“修,来看看这个东西,他实在是太过可恶了,我们只怕有大麻烦了!”紧接着听到吱的一声,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丁流景见得眼前的情景,不由得一愣,一双大眼呆呆的看着两人,两人均面色潮、红,衣裳不整,站在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得到舒欣光洁如玉的脖戏颈,他顿时呆在了那里。

而他手中拿着的那卷卷轴也掉在了地上,卷轴那“啪”的一声,也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低低的道:“你们继续!我这就出去!”说罢,便极快的跑了出去。

舒欣的脸不由得一红,将自己衣裳整了整,瞪着玉修道:“你难道没有告诉过丁流景不能随意进你的房间吗?”

玉修淡淡一笑道:“他住在这里。”看得眼前的这个情景,刚才的事情只怕是不能再继续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舒欣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玉修将地上的那副卷轴捡起来,看了看道:“原来如此。”

舒欣问道:“什么事情原来如此?”

玉修将那卷轴打开道:“乔悠然已经在筹集兵马,这是各路马分布的图册,看来这一仗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舒欣凑过去看了看,只见那上面画满了红色的箭头,还有地名,她平日里对兵法研究甚少,看不出太多的所以然来,便问道:“这里有什么玄机?”

玉修淡淡的道:“凉州与飞雁城相隔甚远,中间以清水河为界,而凉州旁边分别是允州和晏州,允州是宁王所封地,而晏州却是六皇弟的封地,凉州后侧是云龙国,而飞雁城以北是北冥,北冥与大漠是死敌,大漠的大部分军队都屯积在这里。乔悠然要攻打凉州,若要一举取胜的话,只怕是要动用边境的兵马。而根据这个图上的显示,乔悠然将边境的兵马减少了一半。”

舒欣微微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乔悠然为了对付你,居然不惜动用边境的兵马,若是如此,他难道不怕北冥又不趁机出兵攻打大漠?”

玉修叹了口气道:“这其中的原因我日后再解释给你听!”说罢,他又指着南边的那个红色箭头道:“云龙国虽然一直与大漠交好,但是他们一直以来都在窥视着大漠的富饶,以前不敢动,是因为大漠太强,可是最近也有集结兵力的倾向,看这个架式,只怕也处于观战状态,我和乔悠然一旦打起来,他们只怕会坐收渔翁之利。”

舒欣轻轻一哼道:“就一个屁点大的小国家,也敢动这样的念头,小心以后连他的老窝都端了!”

玉修淡淡一笑道:“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利益谋划,凡夫走卒想多赚些银两,王候将相想要更多赏锡和封地,而一国之君则想着要扩疆僻壤,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却也要懂得如何去为自己谋划。私欲越大,只怕会适得其反。”

舒欣的杏眸闪了闪,一本正经的问道:“玉修,你如果以后当了皇帝也会像他们一样四处征伐吗?”

玉修微微一笑,眼里有了一抹鄙夷,他看着舒欣道:“当皇帝一直以来都不是我所想要的,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被逼的。我若真是当了皇帝,应该不能算是一个明君。”

舒欣问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如果玉修当皇帝,当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看出来,玉修对他封地上的百姓极为不错。

玉修淡淡的道:“明君的定义是除了为百姓谋福址之外,还要去开僻疆土,可是我讨厌打仗,只想过安宁的生活,所以我不会是一个明君。”

舒欣的眸子亮了亮,嘻嘻笑道:“那你就当昏君吧,敛尽天下之财尽归已有,我也跟着你沾点光,尝一尝富甲天下的滋味。”她虽然不是很在乎银子,但是却并不表示她不喜欢银子!

玉修不禁有些无语,抬眼看她,她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玉修见她柔软粉嫩的小嘴微微的嘟起,可爱至极,心念又起,欲伸手去环她的腰,却被她极为灵巧的跃开了,她吃吃笑道:“想吃我的豆腐还是等到大婚那天吧,在那之前,只允许我吃你的豆腐!”

十二月初八很快就要到了,这一段日子,王府里忙成了一团,玉修时常钻在书房里批阅公文,但每日都会抽出几个时辰陪舒欣说说话,或者带着追风出去闲逛;丁流景整日里忙进忙出,时常好几日不见他的踪影,而他一回来便和玉修一起钻进了书房,在讨论着什么;白虎、玄武忙着整休王府,朱雀和青龙经常消息失的不见踪影,明月则整日里带着青玉城里商贩在王府里进进出出,帮忙筹划着大婚的事宜和新房的布置。

舒欣倒显得是最清闲的一个了,每日里只需看看大婚用具是否满意,满意的便留下,不满意的便退回。虽然同样和玉修成亲,同样在等那一天的到来,只是心情却和之前相差太多。之前是不愿意嫁,而现在却是怀着喜悦的心情待嫁!

她眸子里的神情越发的清亮,她的脸庞也越来越红润,天气虽冷,她的心却温暖的如同阳春三月,心情也极好,甜蜜的滋味时常涌上她的心头。闲来无事时,她会带着追风去逛逛青玉城,又或者指挥明月弄这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