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二月初八还在五天,这一日,舒欣带着追风在青玉城里闲逛时,见得城里到处都是卫兵,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于是她街也顾不得逛了,匆匆将追风带回了王府,便飞快的去找玉修,她才推开书房的门,丁流景也在里面,玉修见她进来,温柔的问道:“你不是带着追风去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舒欣见两人的面前是一副大大的地图,这一副地图和上次她和玉修看到的那一副要大一些,上面标注的也更清晰一些。她撇了撇嘴道:“大街上满是兵马,老百姓慌成一团,这个街我也没法逛了。”

丁流景和玉修对视了一眼,玉修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过去。”

舒欣见两人的眉目间均有一抹淡淡的忧色,问道:“你们不是说要到明年才会打仗吗?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她一直觉得打仗是男人的事情,虽然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头脑,但是那个太平盛世,又哪里来的战争。虽然说有一大堆的史实可查,可是她对那些东西,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知道三十六计的典故,但是要怎么运用,她是一窍不通。至于孙子兵法,她也只是听过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有哪些谋略和打战的技巧,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她唯一能看得下去的打仗的书也只有三国演义了,如果三国演义称得上是打仗的书的话。

正是因为不太懂,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去管那件事情,而她也觉得有玉修和丁流景在,打仗的那些事情就不用她再去操心了。只是当她看到大街上的兵马时,终是觉得战争已近在眼前了,原本那些云淡风清的想法,也顿时被她全抛到了脑后。

她突然发现,她对于玉修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尤其是打仗这样的大事。

这件事情和她的幸福息息相关!

玉修叹了口气道:“的确是有变故,我原以为乔悠然要将兵马粮草筹集齐备,怎么样也要等到开年之后,只是他的行动比我想像中的要快的多。”

丁流景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一次乔悠然是下定决心要置你于死地了,杜天棋实在是有些本事,居然替他留了那么多的人脉,朝中的那些官员多承过杜天棋的恩,乔悠然一声命下,居然就有那么多人为他卖命。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就显得有些凶险了,修,你我终是小看了乔悠然。”

舒欣的眼眸眨了一下,玉修看着她淡淡一笑道:“我和他终是要打起来了,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舒欣淡淡一笑道:“打起来,那就是打架的滋味啊!他若是敢伤你一根毫毛,我就让他好看!”

丁流景轻笑出声,见舒欣在瞪着他,他又不知死活的道:“你以前不是总站在他那一边吗?那一日我将他打下了三崖,你都生了我那么久的气,而这一次他一打来,你就跟他急了。”他又看了眼玉修道:“看来爱情的魅力还真的是不能小瞧。”

舒欣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我这个人素来是极为记仇,你莫不是嫌那一次拉的还不过瘾?”

丁流景忙将嘴巴闭上。

舒欣又轻轻的道:“其实我的想法再简单不过,我只不过是想要属于我自己的幸福,而谁要是敢来破坏我的幸福,我就和谁急。”就好比她以前玉修破坏了她和乔悠然之间的幸福,她恨极了玉修一般,只是造化弄人,事情的发展总是极难在人的掌控之内。

玉修见得她的眸光,心里便猜到了她的想法,当下将她轻轻的搂进了怀里,朝她会意的一笑。

丁流景撇了撇嘴道:“你们两人要卿卿我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好了,我可不想当大红灯笼!”

舒欣轻哼道:“你们不是在商讨要如何和乔悠然打仗的事情吗?你们便慢慢商量好了,我在旁边凑凑热闹。”

玉修的眼眸亮了亮,温柔无比的道:“你终是全部想通了?”

舒欣的眸子里满是温柔道:“自你假装自杀的那一日我就想通了,不过我想通归想通,但是那笔帐我却记下来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就连本利的全向你讨要回来。”

丁流景哈哈大笑道:“修,你那么肉麻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实在是很喜欢舒欣回答你的那句话,舒欣,你最好让修拉上十天十夜!”

舒欣赏了他一记白眼,玉修淡淡的道:“你再胡说八道下去,只怕拉的不止十天十夜了。”他如期的见到了丁流景吃瘪的神色,他又淡淡的道:“还是来说说具体如何布战吧,再过五天我就要大婚了,我可不想到那个时候还要为这件事情操心。”

丁流景收起玩闹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道:“这一次乔悠然是集结了八十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三十万人马,这三十万人马中有五万是新兵,有十五万是凉州以前的守军,有五万是我带过来的,还有五万是你的暗卫和红衣军,这些人马中,充其量只有二十万人马有真正的战斗能力,而这些人马中,大多数都已习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战事一起,只怕是极为凶险!”

玉修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的兵马这些年来虽然有些松散,但是这几个月来你一直都在练兵,不知道练的情况如何?”

丁流景叹了口气道:“你的那些兵马虽然也极为不错,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的训练,也的确是大有长进,但是和当年你我一直击退北冥时的那些将士,却是差了甚多。要以一敌二问题不大,但是要以一敌十便显得有些逞强。”

玉修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战事若起,只怕还极为凶险。”

丁流景点了点头,玉修又问道:“如果用我们的十万兵马,对付乔悠然的十万兵马,你觉得谁会赢?”

丁流景瞪了玉修一眼道:“硬拼的仗我是不会去打的,上了战场我就得对每一个生命负责。而若是论打战的行军布署,我不会输给乔悠然。但是战场上时常瞬息万变,没有一个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舒欣在旁插嘴道:“我不懂行军打仗,但是我却懂理人性,表哥生性保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若是带兵来犯,只怕除了战场上的那些兵马外,还会有其它的布置。”她见丁流景望向她的眼里多了一抹探询,她又接着道:“我记得上次修曾对我说过,表哥这次为了攻打我们,不惜调用了边境的兵马,并鼓动云龙国与我们为敌。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也鼓动北冥趁机犯边境?”

玉修看了她一眼道:“你的想法的确很好,可是我和景曾与北冥交战过数次,他们的不但兵强马壮,生性还极为残暴,若是让他们冲破鲤鱼关,我朝百姓便要遭殃了,再则我们就算打败了乔悠然,回过头要收拾北冥人,只怕还得费一番心力。”

舒欣奇道:“你不是说北冥一直想攻打我朝吗?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又岂会放弃?”

玉修看了丁流景一眼,却见他的神情里满是痛苦,玉修叹了口气后道:“那是因为在北冥人的心中,极为害怕景,当年的那一役实在是让北冥人吓破了胆,他们若是没有十全把握也不敢进攻我朝。”

舒欣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是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玉修见她的神情有些沮丧,又轻轻的道:“这个办法行不通,还可以想其它的办法,有景在,我又何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