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只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舒欣皮笑肉不笑的道:“哇,原来那大夫还有那么厉害的药,我得去好好的请教那个大夫,最好拿到那个配方,再将药配好拿出去卖,这样就能发大财了!又或许我该好好的问问那个大夫,王爷的伤到底有多重。”说罢,转身就走。

玉修一把拉住她,再稍微用力一圈,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想怎样惩罚我都行,就是不准不理我。”到这个时候了,还是坦白比较好。

舒欣嘻嘻笑道:“王爷素来是高高在上,我又哪里敢罚你。”她的眉眼里都含着笑,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出口的。

玉修长叹道:“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大不了再刺我一剑好了!”说罢,又递给了舒欣一把匕首。

舒欣微微一怔,看了眼那把匕首,又看了一眼玉修,却见他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后悔有浓浓的担心,她咬了咬唇,冷冷一笑道:“王爷还真的是该死!”说罢,拿起匕首就往他的心口刺去。

只是一切都如她所料,那把匕首在插上玉修身体的时候,极为配合的缩了进去,舒欣不禁又好气又笑,原来他那一日就是这样骗她的!

她想起那一日的伤心欲绝,而他不过是在骗她而已,很好!这笔帐她记下了!

她拿着那把没有刀刃的匕首在他的身上一顿乱刺,一边刺一边骂道:“玉修你这个王八蛋,死乌龟,你把我骗的好苦,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

她骂到最后,却又变成了哭声,只见她瘪着嘴巴,哭的伤心不已,泪水又哗哗的掉了下来。这一段时间来,她每次一看到他,心里就觉得有些愧疚,可是他倒好,一点事都没有,只是骗她而已!

她越想越气,到得后来,将那刀柄干脆扔掉,一边揉着他的衣裳,一边哇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骗过,心里生气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把他怎么办?

真的一刀杀了他?她不要!那种痛彻心扉的伤痛她才不要再尝试一次!

就这样原谅他?怎么可能!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又怎么可能就如此便宜他!

可是此时要将如何对付他?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方法,心里是又气、又喜、又怒、又恨!

玉修见得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只是其错在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当下喃喃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当时的那种情况,我实在是别无他法!”他只要一想起她要离他而去,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的疼。

他的方法是有些卑鄙,但是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不得出此下策。

舒欣只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将眼泪和鼻涕全抹到了玉修洁白如雪的衣裳上,他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心疼衣裳的时候,如果这样能让她解气,就是让她将这件衣裳全弄脏他也不介意。

舒欣哭了好一会,才终是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瞪着玉修道:“说吧,这件事情还有谁参与了?”现在还没有想到对付他的办法,对付其它的人总可以吧!

她要让他身边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殃及池鱼!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做帮凶!

玉修支支唔唔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舒欣怒道:“是不是整个王府除了我和追风不知道外,其它的人全都知道了?”

玉修讪讪的道:“那也不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罢了。”王府里除了那些杂役、她和追风外,好像其它的人都知道。

舒欣冷哼一声,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却笑着问道:“那天的那些血又是怎么回事?”她的泪水还未擦干,眼圈还泛着红,却偏偏又笑的灿烂无比,看起来实在是有几分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玉修熟知她的性情,她越是笑的灿烂,心里便越是生气。

玉修在心里道,丁流景啊丁流景,你就不要怨我了,当下将丁流景的碧血衣的事情说了出来,舒欣淡淡一笑道:“你们还真的是好兄弟啊!”

她的那个笑容让玉修忍不住为丁流景捏了一把冷汗。

玉修岔开话题道:“你有没有受伤?”

舒欣淡淡一笑道:“身上是没有受伤,不过我的心倒是受伤了!被自己心爱的人欺骗,这种滋味,玉修,以后有机会我也让尝一尝!”

玉修将她圈在怀里,温柔无比的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骗你了!”

舒欣的眼眸微微一眯,淡淡的道:“原来你还在想着以后要如何骗我啊!”

玉修不由得语塞,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敢了,王妃大人,你要如何处罚为夫?”

舒欣冷哼一声道:“为夫?你也不要臭美了,我们好像还有没有成亲,十二月初八,你去找你喜欢的人成亲吧!”

玉修的眉头微微一锁道:“除了这个之外,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就是再拉上十天半个月都可以!”

舒欣不由得失笑道:“我那种药你若真是拉上十天半个月只怕真的连肠子都要拉出来了!”

玉修见得她这抹笑容,终是松了一口气,阳光暖暖的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皮肤看起来如同玉一般的温和,虽不是美到极致,却也清秀可人,再加上她满身的灵气,他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

舒欣叹了口气道:“修,你的红颜知已还真不少,才走了一个宁郡主,现在又来一个女的要置我于死地,我真是想不起来我哪里得罪了那么多人!”

如果说在飞雁城里她有仇家的话,还说得过去,必竟她曾招惹了不少的是非。可是在青玉城里,她绝对是A等良民,除了有时候小小的作弄一下王府里的人,外面的人她一个都未曾招惹过。方才那个身影她有几分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玉修的脸上划过一抹凝重,他淡淡的道:“倒不是我的红颜知已多,而是有些人别人心机。”

舒欣一听他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看着他道:“你已经知道刚才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个女子是谁?”

玉修不置可否的道:“我不管她是谁,但她若是想伤害你的话,我是不管她是谁,都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舒欣叹了一口气,一语双关的道:“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但是今日的事情我却没那么轻易的罢手!”说罢,一把推开玉修,便欲离去。只是在她看到她费尽心力为玉修做好的那把轮椅时,怒从中来,抬脚狠狠的将那把轮椅踢飞,只是她用力过大,又没有半点武功,那轮椅又做的极为结实,这一脚踢去,轮椅没事,她的脚却被踢的生疼。

她忍不住抱着脚夫大呼“好痛!”

玉修原本听得她的话时,心里打了一个冷战,又在思索一些事情,而在下一刻见得她那种举动时,不由得又想大笑,但是一想起她刚才的警告,那个笑硬被他给压了下去,只是眼里的笑意无论无何也压不下去,忙走到她的面前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呢?痛不痛?”

舒欣投撇了撇嘴,只看了玉修一眼,他微微一笑,一把打横将她抱起,笑着道:“我知道你想说,不管你的脚痛还是不痛,我都得将你抱回绿柳阁!”他见她的眼里满是诧异,他又笑着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将你抱在怀里!”

舒欣的心里不由得一暖,玉修和乔悠然最大的差别就是,她和玉修之间有时候无需太多的话语,他便知道她的心思,而乔悠然则一定要她将话说出来才会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想到乔悠然,她的心里又升起一抹淡淡的伤感。

当这天晚天丁流景在茅房里跑到第三十七回时,他终是忍不住骂道:“玉修,你真是个混蛋,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是瞎了眼睛,才会和你交朋友!”

玉修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情也真是怨不得我,你也知道她的性情,我若不将你供出来,她只怕真的会剥了我的皮。”他笑了笑又道:“你现在的声音还中气十足,应该是没什么事情,再说了,我以前不也陪你拉过肚子。”

丁流景怒道:“是我陪你好不好?真是交友不慎啊!”

玉修淡淡一笑道:“你不是说做兄弟的就要患难与共吗?你才陪我吃这么些苦又算什么?”

丁流景瞪了玉修一眼,有气没力的道:“玉修,我以后再不会管你的家务事!让你被她虐待死吧!”

他足足拉了三天,才总算没有再拉,等到停止拉的时候,他不禁躺在床上感叹世间的美好,舒欣的狠辣,玉修的重色轻友。

这一日玉修和舒欣正在屋里闲聊时,一只信鸽飞了进来,玉修将鸽腿上的纸条取下来后,他的脸上不禁多了一分寒冷。那舒欣在旁见得他的面色不佳,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修淡淡的道:“这是暗部传来的消息,如你所愿,乔悠然并没有死,他回到了飞雁城,现在正在筹集粮草,这场仗只怕不用等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