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陈北望把熬好汤药,灌进了肚子里面。

如果说,之前低配版的汤药,是涓涓细流的话,那这一次的汤药,就好似决堤的山洪,刚灌进肚子就爆发了。

庞大的药力,在陈北望体内横冲直撞,好似要把陈北望撑爆似的。

猝不及防的陈北望,顿时被搞了个措手不及。

饶是度世经功效非凡,但是才刚刚练成第一层的他,也有点承受不住这庞大的药力。

整个人就跟气球似的,不断膨胀,好似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一时间,陈北望危险到了极点。

非但如此,那白衣女鬼也在马光耀驱使下,出现在卧室窗外,怨气跟大雾似的往房间里面涌。

看着在床上盘膝而坐的陈北望,白衣女鬼那双猩红的眸子,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就绕到陈北望身后,朝着陈北望扑了过去。

然而,白衣女鬼刚刚碰到陈北望,就被“砰”的一声弹飞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衣女鬼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若是以往,白衣女鬼绝对连犹豫都不犹豫,直接掉头就跑。

可是,刚才马光耀对她的惩罚,还历历在目。

想及那种被灼烧的痛苦,两行血泪更决了堤的洪水似的,染红了女鬼的白衣,也染红了她的指甲。

滴答!

伴随着空灵幽远的血液滴落声,白衣女鬼一声尖啸,似哭死笑地挥舞着还在滴血的爪子,刺向了陈北望的背心……

“啊……”

白衣女鬼的爪子,刚刚划破陈北望的皮肤,就惨叫着缩了回来。

那长长的指甲,就跟碰到了浓硫酸似的,当场就被腐蚀了一大半。

这还不算,陈北望身上的伤口,还猛然迸射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房间里的怨气席卷一空。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白衣女鬼,被惊得慌乱后退,看向陈北望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没错,就是不安。

那种感觉,就好似要大难临头似的。

尤其是当陈北望睁开眼睛之后,那股不安,更是浓烈到极点。

陈北望身上,更是慢慢释放出一股令她心悸的气息,就好似如临天敌。

这一下,白衣女鬼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慌,失声尖叫间,扭头就跑,那速度被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刚刚醒过来的陈北望,看着白衣女鬼离去的方向,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虽说,刚刚白衣女鬼那一爪子,让他体内狂暴的药力得以宣泄,也让他逃过了爆体之危。

但是,如果不是他修炼了度世经的话,今天也会死在那女鬼手上。

眸子慢慢眯起间,陈北望舒展了一下筋骨,拿起手机拨通了张矜晨的电话,“你现在在哪?”

“我能在哪?加班呢!”

张矜晨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怨念。

“帮我查一下马光耀他们家在哪,最好能确定马光耀位置。”

陈北望自动忽略了张矜晨的怨念,直接说道。

“马光耀?你查他干什么?”

原本还心气不爽的张矜晨,听到这话,连忙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同事,眼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她之后,连忙走出了办公室,压着嗓子说道:“姓陈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指使白毛砍掉了他的胳膊?”

“你瞎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指使得动那种混混头子?”

陈北望闪烁其词道。

“姓陈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白毛都已经招了。”张矜晨气道。

“行了,赶紧给我查马光耀,我急用。”

陈北望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

就跟张矜晨说的一样,他骗不过张矜晨,张矜晨也骗不了他。

因为他们太熟了。

熟到只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真假。

“你想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可不能乱来。”张矜晨急道。

“他控制了一只女怨鬼,要不是我命大,刚才就已经被那只女怨鬼害死了。”说到这个,陈北望就忍不住怒火上涌。

原本,他还打算等着马光耀被怨气反噬,自食苦果。

可现在,他要主动出手,解决这个隐患。

他可不想,马光耀报复他不成,把目标转移到他父亲身上。

到了那时,在后悔可就晚了。

“什么?你又遇到鬼了?等等,你怎么知道,那女鬼是被马光耀控制的?”

这一下,张矜晨也绷不住了。

再经过鬼老太的事情之后,她被下了禁口令,却也因此知道了更多关于鬼的事情。

也正是如此,她才认识到鬼的可怕。

现在一听陈北望这话,她怎么能不急。

“气息。长期跟鬼相处的人,都会沾染鬼的气息,马光耀身上的怨气,跟刚才那只女怨鬼,一模一样。”陈北望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查。还有,你不准乱来知道吗?”

张矜晨挂断电话,就跑到了张树伟张队长办公室……

没一会儿,陈北望就接到了张矜晨的电话。

不过,张矜晨并不是给他马光耀的资料,而是让他出门。

陈北望换好衣服,走出家门的时候,张矜晨就骑着摩托停在了他身边。

除了张矜晨之外,张树伟也来了,而且张树伟也是骑得摩托。

看到这一幕,陈北望不禁有点愣神,“你们就不能开辆车吗?”

“车子大多都被开出去执行任务了,我们得给司里留辆备用车。而且马光耀现在所在的位置比较偏,抄近路的话,四个轮子的哪有两个轮子的方便?”张树伟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一下。

“张队长,你为什么要瞒着他?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张矜晨气哼哼地说道。

“怎么了?怎么跟我害了你们似的。”陈北望一脸迷茫。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我们可不会被调职。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连车都没得开。要不是你,我下个月就转正了。”张矜晨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声音里面都带上了哭腔。

“到底怎么回事?”陈北望也急了。

虽然他跟张矜晨不对付,但是两人也只是脾气不和,若是对方出了什么事,他们比谁都着急。

“哎……”

张树伟眼见瞒不下去了,便扔给陈北望一根烟,解释道:“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算连累。因为昨天鬼老太的事情,江州成了一个特别事务应对小组,又称守夜人。我们几个经历了鬼老太事件的同事,都被抽调了过去。虽说换了个身份,但怎么说,要对付的犯罪分子更多了,待遇比之前好了很多不是?”

虽然张树伟再笑,但是却掩饰不住眼底的苦涩和落寞。

当年,他退役之后,之所以选择进警务司,就是放不下那身戎装、放不下手里的枪。

虽然这一行跟军人不一样,但都是为了守护人民,守护脚下的土地。

可现在,一下子连这个都不让他干了,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更不要说,从小就立志要抓尽犯罪分子的张矜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