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可是江州医院的副院长,动了我,你也好不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可以给你钱,给你更多的钱。啊……”

陈北望刚刚重新开机,就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面,马光耀被吓得脸色煞白,好几次想要逃跑,却被人给踹了回来。

紧接着,断了一根胳膊的白毛,歪着脑袋,一步三晃地走到马光耀跟前,抡起砍刀,就朝着马光耀砍了过去。

一时间,视频里面,血花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若非光头强及时让人拦下了白毛,马光耀弄不好会被白毛活活砍死。

“把他扔江州医院门口。还有你,白毛,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最后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亡命天涯的话,最好自己去自首。”

伴随着光头强的声音,视频也到了尾声。

陈北望看着那血腥的画面,略感不舒服之余,恨不得把手伸到手机里面,给光头强一个耳光。

让白毛那个垃圾畏罪潜逃多好啊!

等白毛被抓之后,还能多判他几年。

你提醒个毛线啊你!

陈北望气哼哼地关掉手机,把手机卡扔进了马桶。

看着手机卡被冲进下水道之后,陈北望这才回到厨房,继续熬药。

相比之前的方子,这次的方子,更贵,更奢侈。

除了简清涵送给他的百年野山参之外,还有很多上年份的野生药材。

也亏得他在去大药房的路上,就把支票里的钱转进了他的个人账户,否则别说抓三副了,就算把他压那,人家也不会给他半副。

“这哪是吃药啊,完全就是在吃命!”

看着砂锅里的药材,陈北望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他平时吃刀削面,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加。

可现在,一副药,就要半套房子。

要不是这钱来的毛,恐怕他得心疼死。

然而,陈北望并不知道,他这边药还没有熬好,马光耀就被推出了手术室,然后趁着夜色,避开匆匆赶到医院的警察,来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老小区。

“马光耀,你不好好养伤,非得来这干什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这养小三了?”简娥梅嫌弃地看着前面昏暗老旧的小区,迟迟不愿意进去。

“我挣的钱都给你了,我拿什么养?再说了,你见谁养小三,会在这种地方养?”马光耀心虚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纳凉的老头老太太,然后压着嗓子吼道。

“那你来这干什么?”简娥梅心气不爽道。

“别跟我吵吵,进去再说。”

马光耀又吼了一嗓子,简娥梅这才安生下来,推着马光耀往小区里面走去。

“去哪?”

走进小区大门,看着旁边苍蝇乱飞的垃圾,简娥梅嫌弃地绕了一个大圈。

“4号楼,4单元,404……”

马光耀看着最里面一栋昏暗的楼房说道。

“你有毛病啊,选什么地方不好,非得选这么不吉利的破地方?”

看着前面黑洞洞的单元门口,简娥梅有些害怕,就连声音都情不自禁地开始打颤。

不是她胆子小。

而是这地方太渗人了,没有路灯不说,还阴森森的,带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那感觉,就好像走进了荒山野岭的坟地。

更不要说,还有一大串的4.“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前面左拐有电梯。”

马光耀借着外面昏暗的月光,指了指前面。

简娥梅闻言,连忙快走几步,直到看到电梯指示灯,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多久,她这口气,就又被吸了回去。

电梯爬到四楼之后,就跟进了冰窖似的,不但阴冷渗人,依稀间,还能听到一阵阵似哭似笑的声音。

看着正对面灰黑色的防盗门,简娥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老公,咱……咱们回去好不好?”

“废什么话?你还想不想给儿子报仇了?你还想不想要简氏集团的资产了?”马光耀看着被吓得两腿打颤的简娥梅,一脸嫌弃。

“我想,可是……”

简娥梅实在是太怕了,怕的声音都在打颤。

要不是有马光耀在,她早跑了。

“没有可是,快点,钥匙在我裤兜。”

相比简娥梅的恐慌,马光耀的声音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急促和狠戾。

“好,好。”

从未见过马光耀这种表情的简娥梅,连忙从马光耀的裤兜里面,掏出一把钥匙,哆哆嗦嗦地插进了钥匙孔。

咔嚓!

吱……

看着缓缓打开的防盗门,简娥梅在马光耀地催促下,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推着马光耀走了进去。

可是,他们刚刚走进客厅,还没有来得及开灯,防盗门就“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子出现在简娥梅眼前。

长发披散,脸色惨白,通红的眼睛,还留着血泪……

“鬼……鬼啊!”

本就怕得不行的简娥梅,当场就被吓瘫了,捂着脸尖叫不断。

“废物,给我闭嘴,闭嘴!”

马光耀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对着简娥梅就是一顿踹,直到简娥梅停下尖叫之后,这才扭头看向那道白色的影子,同样惨白的脸颊,陡然变得无比狰狞,“‘剑人’,你欠收拾了是吧?马上给我滚回去,否则把你丢出去喂狗。”

说着,马光耀快步走到大厅尽头的案桌旁边,咬破舌尖,朝着案桌上的血色骨灰坛子,吐了一口血沫子。

“啊……”

伴随着一道痛苦到极点的惨叫声,原本飘在简娥梅跟前又哭又笑的白影,陡然缩到了角落里面,猩红的眸子畏惧而怨恨地看着马光耀。

直到此刻,简娥梅才借着窗外昏黄的月光,看到了案桌上的骨灰坛子。

那坛子足足有人头大小,通体血红,上面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扭扭曲曲地画着暗红色的符号,看起来很是阴森、诡异。

“老……老公……”

简娥梅颤巍巍地喊了马光耀一声。

可是,马光耀就跟听不到一样,兀自对着骨灰坛子咒骂个不停。

直到简娥梅又喊了一嗓子,马光耀才不耐烦地扭过头来,对着她吼道:“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彭给你的切片,拿过来。”

看着跟换了个人似的马光耀,简娥梅别说撒泼了,连个屁都不敢放,连忙掏出两个玻璃切片,放到了骨灰坛子前面。

马光耀看着摆好的切片,脸庞陡然变得阴冷无比。

就在简娥梅好奇马光耀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马光耀突然对着骨灰坛子,又吐了口血沫子,然后神色疯狂地对着白影说道:“去吧!去报复这切片的主人,去报复跟他有关的所有人。”

一开始,那白影还有些抗拒,可伴随着符纸被血沫子打湿,白影眼底的血光越来越盛,最后“呼”的一声卷起骨灰坛子前面的切片,就飞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简娥梅脸上的恐惧,慢慢被期待和狰狞所替代,“老公,你让她去报复陈北望那个小畜生了,对不对?这一次,那小畜生死定了,对不对?”

“哼!你还不算太蠢。这一次,我要那小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