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同样知道这一点的陈北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愧疚地看着张树伟和张矜晨。

“陈医生，没什么对不起的。虽然我们被调职了，但是待遇也更好了不是？更何况，我们依旧可以跟犯罪分子作斗争。”张树伟虽然在安慰陈北望，但是他的手却不自然地摸了摸肩膀，好似肩章还在那里一样。

可惜，这也只能是幻想而已。

“那……上面对你们有其他方面的支持吗？”

陈北望指了指头顶上空。

身为鬼医传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鬼物的难缠。

“暂时还没有，毕竟我们刚刚成立不是？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调一批专用武器下来。就算不能直接跟鬼对抗，应该也能有反击之力。”说这话的时候，张树伟并没有多少底气。

如果，专用武器真有用的话，各大城市也不会那么多废弃的地方了。

“好了。张矜晨，我们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虽然不能再跟之前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但是我们做的事情，更加光荣，更加自豪。”说着，张树伟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张矜晨。”

“在。”张矜晨本能的一个立正。

“记住，我们虽然已经脱下了戎装，但是我们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的信仰，更不能忘记自己的誓言。你明白吗？”张树伟。

“明白。”张矜晨朗声应道，但是从张矜晨发红的眼眶，就能看出张矜晨多么不舍。

“那你告诉我，我们的誓言，是什么？”张树伟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对国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帝国的建设者和捍卫者，为维护帝国稳定、为社会公平正义、为保障人民的安居乐业为努力奋斗，至死无悔！”

张矜晨的声音很嘹亮，在宁静的深夜里面，更是宛若雏凤长鸣，震撼人心。

但是，那颤抖的声音，却让陈北望莫名酸涩。

“这是我们的信仰，也是我们曾经的誓言。但是，我告诉你，从现在起，这也将是我们守夜人的誓言。只要我们永远记得自己的誓言，我们就永远光荣。明白吗？”

“明白！”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张矜晨猛然转身，对着东区警务司的方向，立正敬礼。

“礼毕。行动。”张树伟。

“是。”

啪！

张矜晨重新跨坐在摩托上，原本微红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执着和坚定。

看到这一幕，陈北望深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曾经将这群最可爱的人视为偶像的他，被深深震撼之余，也对着张树伟和张矜晨敬了一个礼。

这，不仅仅是他对张树伟和张矜晨的敬意，也是对所有一线人员的敬意，更是对守夜人的敬意。

只是，当心中的情绪慢慢平定下来之后，陈北望看着两人的摩托，却迟疑了。

这两辆摩托虽然都不小，但是座不大啊！

最让陈北望腻歪的是，张树伟那辆，还是单人座。

一想到他坐在后面、死死抱着张树伟的画面，陈北望就不禁恶寒。

尊敬归尊敬，但是这个真不行。

更不要说，在大三那年，某位女装大佬，还给陈北望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至于换张树伟坐后面，更不可能。

至于张矜晨……

陈北望刚把头扭过去，张矜晨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警告意味，那叫一个浓。

陈北望也是一头顺毛驴，原本他还想让张矜晨跟张树伟换一下摩托，可看到张矜晨这模样，非但刚才的感动和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还莫名来了一股气。

陈北望二话不说，直接无视了张矜晨的警告，坐在了张矜晨身后。

这还不算，陈北望还凑到她跟前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们警务司就没有洗澡的地方吗？都臭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洗洗。”

本就没好气的张矜晨，一听这话，立马就毛了，瞪着眼珠子，就想把陈北望给推下去。

可还没等她动手，张树伟就咳嗽了一声，然后神色严肃地看着陈北望问道：“陈医生，你这次有多少把握？”

“十成。”

陈北望顾不上气张矜晨了，眸子慢慢眯起间，绽放出一股子令人心悸的冷厉。

“不是。陈医生，我的意思是，你有多少把握，拿下那个女鬼？”

张树伟以为陈北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改口。

“十成。”

依旧是这两个字。

依旧是冷厉的语气。

但是这两个字，却让张树伟生出一股别样的信心和安全感。

毕竟，鬼可是禁忌。

除了极少数奇人异士，就算是他们，在鬼面前，也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现在有了陈北望这话，他彻底放心了。

毕竟，他可是亲眼看着陈北望化解了鬼老太的执念。

“张队长，有什么事，不能路上再说吗？要是让马光耀那个混蛋跑了，麻烦可就大了。”

就在这时，张矜晨很不耐烦催促了起来，甚至还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腰。

因为，陈北望这个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她的腰！

“好，我们这就走。”

张树伟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陈北望的手，然后就率先启动摩托，冲进了夜色里面。

张矜晨见状，也连忙骑着摩托追了上去。

不过，张矜晨并没有忘记警告陈北望，“管好你的爪子，否则老娘不介意废了他。”

“什么爪子，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再说了，你以为我愿意啊。要是你们开车过来，还会有这事？”

咯吱……

张矜晨气得直咬牙。

一路上，两人拌嘴不断。

可惜，论嘴皮子，十个张矜晨加一块儿，也不是陈北望的对手，每次都被陈北望气得牙根痒痒。

最让张矜晨抓狂的是，她还不能直接动手。

张矜晨只能咬牙切齿地拧油门，再拧油门。

一路飞驰电掣的，差点没把张树伟给甩丢了。

不过好在张树伟技术过硬，这才死死跟在后面。

“停！”

吱……

伴随着陈北望突如其来的声音，张矜晨猛地一踩刹车，摩托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甩尾。

若是以往，陈北望非得给张矜晨两句不可。

可现在，他顾不上了，只是神色凝重地盯着右前方的小区。

“陈医生，小区大门在另外一边。”

张树伟也连忙刹车，开口提醒道。

“来不及了，我们直接翻墙。”

说着，陈北望就跳下摩托，朝着前面的围墙冲了过去。

没错，就是来不及了。

现在，这个小区不但被怨气笼罩。

那怨气还有了向煞气转变的迹象，一旦原地转换为煞气，那白衣女鬼，将会从一个怨鬼，变成厉鬼。

到了那时，那白衣女鬼将会彻底失控，就算度世经天生克制鬼怪，他也不一定拿得下。

毕竟，这白衣女鬼怨气太重了，远非执念化身的鬼老太可比。

张树伟和张矜晨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跟了上去。

张树伟更是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呼叫支援。

虽然明知道，一旦情况失控，那些人来了作用也不大。

可他们，干的就是这个职业。

就算明知有危险，也要冲在最前面。

因为他们要对得起自己的信仰和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