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先是医术,现在竟然连鬼的执念都能化解,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跟赵云东和秦志成等人分开后,张矜晨狐疑地看着陈北望,那双英气十足的凤鸣眼,忽闪忽闪的,有好奇,还有要把陈北望看穿的锋锐。

“切。我一直很厉害好不好?你之前不知道,那是对我有偏见。”陈北望臭屁道。

“偏见?我不该对你有偏见吗?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原本对陈北望感官稍稍好转的张矜晨,脸一下子又拉了下来,“既然你那么厉害,怎么不找个正经工作啊你?成花天酒地的,也不怕别人笑话。还有,有本事,你把陈叔治好啊你!陈叔为你苦了一辈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就你也算个人?”

说着,张矜晨就头也不回地回了家。

看着张矜晨的背影,陈北望有点愣神。

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还有跑业务怎么不是正经工作了?

陈北望不爽地哼哼了两声,扭头朝着自家走去。

陈北望刚走进家门,就被父亲给喊住了。

“爸,你昨晚不是夜班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汉山,陈北望微微有点愣神。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刚出院,万一哪不舒服怎么办?”

陈汉山目光闪烁地避开了陈北望的眼睛。

但是,放在桌子上的止疼药和水杯,却暴露了一切。

更不要说,陈北望现在还成功练成了度世经第一层,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鬼医。

陈北望连忙走进卧室,拿出一套没开封的银针和医用酒精,坐到了陈汉山旁边,“爸,脱掉衬衣,躺下。”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我是担心你,我自己没事。”陈汉山嘴硬道。

“你有事没事,我知道。赶紧躺下,现在我是医生。”陈北望一脸坚持。

陈汉山还是有点犹豫,他不是信不信过的问题,而是肺癌这种病根本没得治,尤其是开始出现疼痛之后,基本就没几天好活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孩子担心,给孩子增加负担。

与其最后因为看病把这个家搞得支离破碎,还不如等哪天他挺不住了,自己找个废弃的高楼跳下去。

“爸,你要是信不过我,咱就去医院。”陈北望见状,欲擒故纵道。

一听这话,陈汉山立马就急了,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这不是觉得没必要吗?而且,去医院那得糟蹋多少钱?”

“那就躺下,大不了,你就当让儿子练针灸了,就算治不好,也没有坏处不是?”说到这,陈北望跟哄小孩似的,激将道:“爸,你该不会是害怕扎针吧?”

“放屁!你爸我,当初被石头砸坏脚的时候,都没吭一声,会怕这个?”陈汉山气道。

“要是你真不怕,你躺下啊!一直盯着我的银针干嘛?”陈北望再次激将。

“躺下就躺下,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把老子扎死不成?”说着,陈汉山就脱掉衬衣,躺在了沙发上。

陈北望见状,嘿嘿一笑,把所有的银针浸泡在酒精里面消毒之余,一边按着陈汉山的手腕把脉,一边开启鬼眼,查看父亲的状况。

轰……

看着父亲那被病变侵袭的五脏六腑,陈北望微微一颤。

他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天的功夫,父亲竟然严重了这么多。

尤其是那如同狼烟一般,不断升腾的病气,跟鬼老太的煞气都有得一拼。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直到现在,都没法攻克癌症了。

这癌症,就像是活着的厉鬼,单凭现有的那些医术,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陈北望深吸一口气,暗暗运转度世经,把丹田里的力量,附着到银针之上,朝着陈汉山扎了过去。

相比之前的行云流水,这一次,陈北望下针很慢很慢,好似每一针银针都如同千钧巨石一般,没动弹一下,都要耗费巨大的精气神。

有了度世力量加持,每一根银针都绽放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陈汉山因为角度的关系,根本看不到,只觉得大厅的光线,比之前亮了一些,就跟多开了一盏灯似的。

但是,他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太阳快出来了。

直到,陈北望手里的银针刺入体内,陈汉山才猛然发现不对。

他不是没有扎过针,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针灸好的大夫,但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神奇。

那种感觉,就好似很多蚂蚁顺着银针爬入体内,酥酥麻麻的,所过之处就好似一把把铁锹反复清理沟渠一般,不但通畅无比,还有一种难言的清凉。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陈北望仅仅下了一针,脸色就苍白了很多。

陈北望看着陈汉山慢慢舒展的眉头,暗暗欢喜之余,顾不上巨大的消耗,再次拿起第二根银针。

伴随着第二针落下,陈汉山感觉体内的疼痛,瞬间消散大半,就连眉头都彻底舒展开了。

而此刻,陈北望的脸,却白得跟纸一样,连针都有点拿不稳了。

可是,陈北望不敢停。

夺命九针,之所以称之为夺命九针,除了可以跟阎王爷夺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极度消耗力量和精气神,如果修为不足,强行使用一些深奥的手法,很有可能救人不成,还搭上自己一条命。

陈北望自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哪怕他已经练成了度世经第一层,可这修为,终究还是太浅薄了。

可到了这份上,陈北望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要么落下第三针,大幅度减轻父亲的痛苦,要么丹田枯竭、身遭重创。

情急之下,陈北望连忙掏出羊脂玉,一边吞噬玉佩里的煞气补充力量,一边落下第三针。

嗡……

伴随着第三针落下,三根银针身上的光芒收敛间,形成了一个微型的三才阵,不断把附着在银针上的力量度入陈汉山体内,舒服的陈汉山,都快忍不住发出声音来了。

而陈北望却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陈汉山一侧,虚脱得直冒虚汗。

刚才是真的很险,若非他灵光一闪,冒险一心两用,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可就算如此,他也跟连续熬了两个通宵、又跑了一个五公里似的,萎靡地随时都要猝死。

不过好在,他羊脂玉里面,储存着大量的煞气。

等他把羊脂玉里面剩下的煞气,全部炼化之后,得到补充的丹田,才重新恢复活力,让陈北望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莽撞了啊!”

陈北望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洗手间,看着自己蜡黄的脸色,心有余悸地吸了一口凉气。

若非这次有煞气补充,非出大事不可。

不过后怕归后怕,陈北望更好奇这次的治疗效果。

估摸了一下时间,陈北望冲洗了一番之后,回到大厅,给陈汉山起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