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所以,你根本不理解我!”
红阅的想法越来越扭曲,已经连最简单的冷静都不复存在,齐霖的话让他还没完全扭曲的心直接坠入了黑暗。
“红阅!”齐霖冷呵。
红阅不理会齐霖的斥声,转身就徐训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身形在一晃之间就来到了秦诗阮正前方,一米之隔。
“诗阮!”
秦诗阮来不及躲开,只听到贺伶仃急促的叫喊,随即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散发着清新的竹香,宽大的手臂将她的脑袋捂进了他的怀里。
“嗤!”
紧闭着嘴不让血流出来的声音传入耳朵里,秦诗阮抬首,男子刀削般的下颚,媲美谪仙的脸映入眼帘。
手臂有点温热,秦诗阮皱眉低头看去,是匕首刺穿沈尚渊胸口的血肉流出的鲜血……
“沈尚渊!”
大脑来不及思考,沈尚渊已经直直和秦诗阮躺在了地上,在碰地的那一刻,秦诗阮知道,有个人用他两只宽大的手掌护住了自己的头和身子。
沈尚渊嘴角溢出黑血,挂着浅笑,安心的看了看没事的秦诗阮。
“有毒!”秦诗阮眸色寒冷的如同冬天的寒冰,杀戮的气息从她身上倾泻,亦如那天在陡坡杀了张三爷时一样。
贺伶仃踹开还持着匕首的红阅,眼神锋利毫不留情的和他打了起来。
“沈尚渊,你,你没事的对吧?”秦诗阮慌乱的替沈尚渊把脉,脉象脆弱,若有若无。
胸口流出的鲜血沾染在秦诗阮的手臂上,沈尚渊道服的黑色若不是嘴角的黑血,根本不知道那是有毒的。
秦诗阮急急忙忙的拿出最后一颗解毒丹给沈尚渊服下,眼眶红红的,有些哽咽,“你放心吧,我,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傻瓜……”沈尚渊抬手,想抚掉秦诗阮满是泪水的眼眶,心疼开口,却在说完两个字之后就晕了过去……
棠初!他没事吧?他没事吧?
秦诗阮在心底喊着,在陡坡的事情仿佛重演了一遍……
“诗阮,放心,匕首没有刺入心脉,毒也被解毒丸解了,他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棠初萌萌的声音正经的说道。
秦诗阮松了一口气,另一边,只不过练了几年功夫的红阅已经被从小到大都练功夫的贺伶仃擒住,拿出随身带着的手铐,便烤住了红阅。
齐霖站在一旁,秦诗阮帮了他,让他变回原来的模样,而现在,她差点受伤也是因为自己……齐霖不会倒打一耙到去跟着红阅对付帮助过自己的人。
而红阅……
齐霖向来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中闪过不忍。
“你伤了沈尚渊,不,准确来说你是想杀我。”秦诗阮站在红阅的面前,语气冷的如冬天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
红阅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诗阮嗤笑,刚才还怨妇一样的做事不计后果,现在就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当真可笑。
她抬起红阅的下颚,眼神与四根柱子里的毒蛇不约而同的令人冷汗,“你伤了我重要的朋友,你就要与他一样!”
“噗!”红阅风胸口多了一把匕首,是他之前刺沈尚渊的。
问过棠初可以取下匕首之后,秦诗阮就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是圣母,更不可能对敌人心慈手软!
伤了她重要的人,那就是敌人!
齐霖见到红阅吐血的时候瞳孔一缩,想要上前阻止秦诗阮,可是位于正确与错误的之间徘徊的他,还是收回了手。
“你放心,我只是在匕首上又加了一种毒,它不会对你有伤害,你可以用你的解药解你自己的毒,但是你脸上的疤,我只会让它更深一层!”
秦诗阮捏着她下颚的手劲很大,没有任何留情,甚至都想将这张脸捏碎!
“齐霖!”红阅忍着痛,痛苦的看着站在原地的齐霖,那颗因为齐霖而暴躁的心骤然凉了一半。
齐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心中百味聚杂的看了红阅一眼,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他沉重的闭上了眼,“你,好自为之。”
红阅瞪大了双眼,丹凤眼中的震惊久久不可消散,秦诗阮甩开手,对贺伶仃只有一个弧度的笑了笑,眼中还隐藏着嗜血的杀意,“沈尚渊没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
贺伶仃点头,他知道秦诗阮重情重义,更知道沈尚渊再一次救了她,眼中对自己兄弟的冲动闪过无奈,却没有多想。
秦诗阮扶起沈尚渊,走了出去,经过齐霖的时候她没有说任何的话,也没有任何责怪的眼神。
红阅显然已经回过神,他带着不相信的眼神,再一次追问齐霖,“齐霖,你当真如此绝情?”
齐霖牙床咬紧,纠结的眉心下的眸子对上红阅失望的丹凤眼,转过身,以背影告诉了红阅答案。
“呵。”红阅猛然颓丧了气,自嘲的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哭泪,呐呐自语:“好啊,既然如此,你从来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就因为我是男子……”
“咚!”
农夫与蛇的柱子上,红阅头顶的鲜血浇烫了农夫煮蛇的汤,那副画就像是活了一般,蟒蛇在锅里挣扎,农夫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当汤变成了红色,房间里的昏暗突然出现了除了寒阳,没有暖意的寒风肆意吹洒,房间在寒阳进来的同时照亮了一切,光从外起,惹人捂眼。
白色的光芒消失,四周一片荒芜的景色,方眼看去,前面有一座桥,桥的尽头是秦诗阮几人刚到时得悬崖。
四根柱子依然在,当齐霖在震惊和不可置信中回过头时,红阅撞在柱子上,柱子上没有任何的图案,与其余三根柱子格格不入。
“红阅!”齐霖急忙跑了过去,将红阅抱在怀里。
红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死沉沉的眼神再现,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最终闭上了通往了解脱的道路……
景物消失之后,就只剩下了一那棵苍老的老树,这个时候老树没有了绿叶,只是残根残枝,在一处不远处还有木屋,然后那些受刑的孩子躺在地上,这里不过几米只差,在之前的阵法里却隔了千米。
贺伶仃从腰间拿出竹筒,对着已经是白日的天空放了出去。
“咻!——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