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解案破解,四皇子府再一次召集了大大小小的诸多御医和婢女奴仆。

“肢解案其实不是红阅自己弄的。”贺伶仃坐在秦诗阮旁边,淡淡的开口。

秦诗阮一愣,“怎么说?”

“上仙教原本是民间邪教,与现在并无差异,但是那个时候的上仙教是一些心灵扭曲想着长生不老的农民所办。

一年前被红阅整治了一番,教徒集体解散,后来为了复颜丹,他才又招募新人。”贺伶仃道。

“终究还是他自己毁了自己而已。”抿了一口茶,秦诗阮的眼底闪过一丝贺伶仃捕捉不到的情绪。

若不是看在齐霖帮助他们找到了上仙教的份上,红阅已经死了。

“你之前流泪了?”贺伶仃冷不丁的问道。

秦诗阮闻言动作一顿,嫣然一笑,虽不达眼底,却也不虚情假意。

“一时着急,便哭了出来,毕竟这是第二次了……”

贺伶仃垂下眼眸,似乎在思索什么,不在说什么。

四皇子府的这两位还在闲聊,而在京中,秦诗阮力挺四皇子和贺大人破案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

“秦诗阮为破解挖眼案、剥皮案、民间邪教肢解案劳心劳力,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可见这二小姐是多么尽心啊!”

“我听说那剥皮案的现场极其残忍,人被剥了皮,只剩下血肉,想想都浑身恶心,也不知道二小姐怎么受得了?”

“不然怎么说二小姐神通广大呢!那邪教的肢解案可是在悬崖上,身为一个女子的她都不怕,你是不知道那些孩子被弄得有多惨!”

……

京中百姓人人夸赞秦诗阮不输男子,而在各大贵女的圈子里,就是另一番说辞了。

“她可真给我们女子丢脸,整日里抛头露面,不顾自己是个女子,简直败坏风气!”

“就是!我听说好几个人都见过她长什么样子了,这还没过及笄之年就被看了容貌,以后谁敢娶她啊!”

“我看她就是故意勾搭四皇子和贺大人,真是不知羞耻!”

“我们不如好好教教她,现在京中那些不明是非得低贱之人都称她不畏艰险,呵呵,我倒要看看如果她出丑了还怎么在那些人的心里不畏艰险!”

“好啊,我过几日……”

总之在这几日里,秦诗阮的风头大出,赢百姓人心,压贵女们高傲,几乎所有人都记住了秦诗阮这个名字。

而在第九日,有人推波助澜的帮助了贵女们风谣言,顿时“秦诗阮不顾女风抛头露面”的传言盖过了她英勇无畏。

在京城之中,不过十几日时间,秦诗阮从美名昭著变成了臭名远扬。

“那些人简直欺人太甚,他们就是嫉妒小姐你!”阿敏气的跺脚,愤愤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就像是一个熟了苹果。

秦诗阮不以为然的看着她,没有被这些谣言受到半点影响。

“小姐!你不生气吗?”阿敏不解秦诗阮为何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为何要在意?那是他们传的,我若当真了,那恼的可是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秦诗阮笑了笑,昳丽精致的容颜上浅笑着,眼神宠溺的看着阿敏。

棠初粉色衣裳秀丽可爱,软萌的嘟嘟脸上又大又圆的葡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诗阮,她从桌子上的小人变成了半米的小女孩,戳着小手指,委屈的嗲道:

“解毒丸我这里没有了,以后如果要救的话就只能用花瓣了……”

“嗯,我知道了,你不用伤心,那些花瓣够我用的了,别这么自怨自艾。”寝室然摸了摸棠初的小脑袋,笑了笑。

“棠初,你最近胃口不好吗?”阿敏突然问道。

棠初粉嫩嫩的双手揉了揉眼睛,哈欠道:“冬天到了,身为植物,我犯困。”

萌萌的声音配上棠初软软的小脸有些皱皱的,仿佛是没睡醒的小猫,煞是可爱。

“那便多睡会儿吧。”秦诗阮说道。

棠初点头,随即快速的回到了盒子里。

阿敏想起一件事,对秦诗阮说道:“小姐,大小姐的禁足已经解了,最近几天她院子里的人经常来我们院门口晃悠,你说她是不是在密谋什么阴谋啊。”

“无碍,我会注意的。”秦诗阮抿嘴想了想,随即莞尔一笑。

沈尚渊休息了一个月之后胸口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秦诗阮除了最开始几天的照顾之后,便没有再来了。

沈尚渊心里明白秦诗阮又在避着自己。

“诗阮,昨日我去看尚渊,他似乎不太好。”贺伶仃与秦诗阮在将军府凉亭中下着棋,想起沈尚渊嘱咐自己的话,贺伶仃有点头疼。

秦诗阮不露痕迹的眼眸一顿,笑的无奈,“贺兄天天被四皇子打发来我这里闲聊度日,就是为了告诉我四皇子的那些御医是吃软饭的?”

“你倒是聪颖。”

贺伶仃嘴角一抽,也不算秦诗阮多聪明,只不过他天天来将军府,天天都会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沈尚渊让他说的话,是个明白人都能知道了。

“两日后有一场宴会,贺兄可会去?”秦诗阮放下一个黑子,不咸不淡的问道。

贺伶仃看了眼棋局后皱了皱俊眉,对秦诗阮的问题没有放在心上,“嗯。”

这么说沈尚渊也会去……

秦诗阮抿嘴,心想着这次宴会不去了。

“诗阮,到你了。”贺伶仃犹豫了半晌才放下一白子,盯着秦诗阮手上的黑子,输赢变在这一线之间。

秦诗阮仅仅是瞥了一眼棋局,便笑了,“贺兄这步下错了。”

话落,持黑子落,棋局白输黑赢。

“唉,诗阮当真下的一手好棋,贺某自愧不如啊,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贺伶仃无奈叹了口气,望了望亭外已经暗下去的天空,起身道。

秦诗阮微微一笑,行了礼数便看着贺伶仃走出了凉亭。

冬日的傍晚,可不尽如意,没有温度,没有景色。

将军府门外马车内——

“怎么样了?她怎么说?”贺伶仃整个人还没上车,沈尚渊就迫不及待的问他,平日洒脱的四皇子就像是一个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