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男子换了一声大红色的绸衣,上绣着黑莽盘旋,胸前肌肤白皙腰间露出结实的腹肌,脸上出去了左张脸的不完美,忽视性别,堪比妖精。

他侧身躺坐在软榻上,斜肩的衣服滑落,眸子有意无意的看着门外,无神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耳朵一动,性感的薄唇上挑。

秦诗阮、贺伶仃、沈尚渊三人身着上仙教教服,虽是教服,穿在三人的身上却也另有一番感觉。

齐霖进入这里后就要求换上了一件好一点的衣服来见教主,玄色绸衣上点缀着云雾缥缈,这个人冷漠淡然的气质与衣服浑然相映,宛若天神,不带多情。

“刚刚教徒禀报,有人创教,说的就是你们啊……”男子云淡风轻的看了四人一眼,视线停留在齐霖身上,眼神陡的一怔。

他突然起身,惊愕的看着齐霖,不知怎的就在眼中泛起了泪花,那如柔软的丝绸般令人舒适的声音变得沙哑,“齐……齐霖?”

齐霖服下了丹药,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原本丢失的一段记忆也随之回归。

齐霖是将军,而男子名为红阅,齐霖原本的军师,长相柔美妖娆,性格腹黑无情,军中无人敢惹他。

红阅对齐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一次失误齐霖传来战死百偌崖的消息,红阅难以置信,前往百偌崖却惨遭埋伏,容貌被刺伤,敌军却对他不怀好意,拼尽所有力气他逃出魔掌,抱保住了自己仅有的身子,随即专心研究机关阵法,也练武功。

但齐霖的死是他的心结,他想要去陪他,但又怕自己的模样吓到齐霖,因此想到了这个邪术,用孩童的器官来炼制丹药,恢复容颜再下去找他……

“你为何要如此?”齐霖沉默了片刻,凉薄的开口。

红阅红衣披散在手臂和一肩上,他光着白滑的脚走了下来,带着浅笑和清泪,无神的眸子里渐渐有了点点星光,“我怕吓到你……”

“……你不该如此。”齐霖失望的看着红阅揭开白色的纱帘,一步步超自己走来,心里莫名有种痛心的感觉。

秦诗阮嘴角一抽,敢情这次的案件和齐霖有直接关系,现在看这样的场面是不必大战一场的了……

红阅突然停下脚步,齐霖从未对他失望过,红阅抿嘴,委屈的看齐霖,眼神转移到了秦诗阮那张洁白无瑕的容颜上,嫉妒心升起……

常年的面容被毁本就是令他怯懦去死的理由,红阅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扭曲的心理,现在看到秦诗阮,他蓦然怨恨的直视齐霖。

“是她!你爱上了她是吗?就因为她的脸没有被毁是吗?!”

红阅指着秦诗阮,原本可以令人惊艳一下的脸上狰狞起来,那三道疤痕也显眼起来,格外刺眼。

秦诗阮:“……”

她本来还认为不用费力气了,结果……祸从天降?

齐霖皱眉,语气冷硬,“不管他人之事,这只我我对于你做了这些事的看法。”

齐霖这已经用了“他人”的两个字明面上已经极力撇清了他和秦诗阮的关系,明白人一听便能知道。

殊不知,心灵有了狰狞的红阅听到这话的时候,却在以一个女人的视角却评断这句话,并且认为这是齐霖在偏袒秦诗阮,在保护秦诗阮。

“你为她骗我?齐霖,我抓那些孩子还不是为了可以让你见到最初的我,你却反而对我失望?”

红阅的眼神不再无神,却不是高兴,而是嫉妒,无休止的嫉妒,他的声音变得刺耳,动作直指秦诗阮,宛如怨妇……

秦诗阮有点同情红阅,虽是男子,却也爱齐霖,不过在红阅一直指着她并且带着杀意的时候,秦诗阮的同情已经变成了冷漠和嗤笑。

“齐霖,你是要自己解决,还是我们帮你?”

秦诗阮不是软柿子,会任由一个素不相识且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这么放肆,若是他人,也许秦诗阮已经让他命丧黄泉了。

齐霖微蹙眉,秦诗阮的意思很明显,红阅已经惹到她了,若是她和贺伶仃沈尚渊动手,那是不留余地的……

“我自己来解决。”

秦诗阮闻言不意外,自己走到了一旁,淡淡的看着二人。

沈尚渊和贺伶仃不语,默默跟上。

“你!齐霖,我看错你了!”红阅认为齐霖这是要和他断关系,瞬间暴躁了起来。

齐霖不明白红阅在气什么,他最后一次阻止道:“红阅,你身为军师盖该有的冷静呢!你让人杀了那些孩子,本就是错,现在,和我离开这里。”

红阅愣了愣,耳畔的声音停留在齐霖的我最后一句话,他捂住那三张疤痕的脸。

“和你离开这里?不行,我的容貌还没有恢复,再有半月我的丹药就会练成,到时候我再和你一起走,好吗?”

“你一个男子,何须如此爱美?”齐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介意你的容貌。

红阅却是停留在了“你一个男子”那句话上,仿佛刻中了他的痛处,他眼神阴狠又指向了秦诗阮,“那么如果她的脸毁了,她就可以这样了是吗?”

“……”秦诗阮扶额,这男的脑子不带好使。

秦诗阮眸色一冷,对齐霖淡言。

“齐霖,直接抓起来吧,到时候他如果配合,你可以带走他,但是他若还想现在这样视人命如草芥,那就不怪我了。”

“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听你……”红阅怒气冲冲的说道。

齐霖打断红阅的话,“我知道了。”

“你,齐霖,你是将军,你为何要——”红阅不可思议的看着齐霖。

“我早已不是将军,你也不是军师,我们只是庶人,但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国,红阅,清醒一点!”

齐霖的气场全开,冷漠的神情严肃的语气,守卫家国的情怀将军该有的气势,都蕴藏在这一句话里,带着不可抗拒的眼神。

红阅在这一刻,猛然清醒了过来。

时隔多年,他们早已不是曾经的占战友,现在也许也只是朋友,那么,他在代表他的家国向他宣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