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讪讪的道:“只是我再会扮猪吃老虎也逃不过王妃的火眼金睛。”

舒欣浅浅一笑,追风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娘,你还有心情闲聊啊!那个坏女人此时正缠着爹,说要和爹吃她最新发明的什么火锅。”

舒欣一听得火锅两个字,只觉得头有些大,火锅在大漠王朝并没有,宁芷月又如何知道,难道她是穿越过来的?一念及此,却又发现不对,吃火锅大多在冬天,她此时请玉修吃火锅只怕是别有意图。当下也不管宁芷月到底是什么来头,带着追风和明月就往他们吃火锅的亭子里走去。

还未走近,便听得宁芷月浅浅的笑声和软声细语:“这火锅是我和父王上次去北冥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北冥地处寒冷,那里的百姓为了驱寒常在家里用牛粪做为燃料,再将家里煮肉的锅偎煮其上,再在旁搁上一壶酒,冬日里吃起来实在是舒服至极!”

玉修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润,淡淡的道:“只是现在时值夏日,郡主却请本王来吃这个所谓的火锅,人道不嫌吃不逢时吗?”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宁芷月浅浅一笑道:“现在虽然时值夏日,但是对于王爷而言,朝庭的大军压境,只怕比起冬日来更加的寒冰,所以我才请王爷来吃火锅,驱一驱这夏日里的严寒。”

玉修淡淡一笑,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却在冷笑,他依旧淡淡的道:“本王倒没有觉是有多重的严寒,俗话说的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庭的兵马来了,本王也自有迎敌之策,倒是让郡主担忧了。”

宁芷月笑的云淡风清,只是那一双美眸里却有一抹别样的笑意,她看着玉修道:“这里没有外人,王爷又何须再瞒我?”

玉修眉头微微一皱道:“本王不知郡主意之所指,还请郡主言明。”

宁芷月掩嘴一笑道:“王爷的盖世英雄,这些无庸置疑,只是敌我实力相差悬殊,更兼王爷又失了你的左右臂,二十万对五十万大军,又如何是对手?而我的父王手中握有十万兵马,再从旁协助朝庭,便是二十万对六十万大军了,王爷觉得又有几成胜算?”

她的眸光流转,眸子里多了一分自信,又接着道:“更何况王爷的兵马对外号称是二十万,其实手中也不过只有十五万而已,如果腹被受敌的话,王爷觉得还有胜算吗?”

玉修的神色不变,品了一小口酒后道:“看来郡主今日里请本王不仅仅只是吃火锅这么简单吧!”

宁芷月淡淡一笑,玉修接着又道:“对于宁王的军队,本王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没有想到宁王却是一个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用之人,与传闻中的一诺九鼎实在是相差甚远。”

宁芷月看着玉修的道:“倒不是父王出尔反尔、反复无常,而是王爷也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到得这个时候,一旦选择有误,便是拿父王终身的功绩以及全家的性命做赌注,先对了,允州至少能自保,而一旦选错,不说家破人亡,至少也会亡命天涯。所以父王在选择的时候,自然会仔细权衡些了。”

玉修淡淡一笑,他的笑容虽然极淡,却与亭子外的明月之华相互映衬,仿佛天地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低低的道:“宁王既然已经做了选择,郡主此行到凉州又是为何?难道就不怕本王将郡主扣下以要挟宁王出兵吗?”

宁芷月的眸光皎皎,光华四溢,眼波流转之间满是敛滟之华,她定定的看着玉修道:“王爷是人中之龙,英雄盖世,光明磊落,又岂会挟持一个弱女子?再则王爷所言差矣,父王虽然心中向着朝庭,但是却并末给朝庭一个明信,实不相瞒,六皇子去过允州,与父王商谈过,并许下诺言,若是攻下凉州之后,便将父王的封地扩大一倍,将凉州扩展为父王的封地,可是父王心中对秦王敬佩有加,一直不愿意落井下石,但是这其中的干系实在是牵扯太大,他必须做全盘的考量。而我自见到秦王后,对于秦王的风彩也是倾慕不已,也一直劝说着爹爹,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还须看看当权者的性情,可是父王的心中却是忧虑重重,总觉得现在与王爷间只有交情,却并无其它的情份,是已心中仍满是担忧。”

说罢,她的一双妙目含羞带怯的看着玉修。

玉修淡淡的看着宁芷月,浅浅的道:“郡主说到这里,还请明言,本王实在是愚顿,猜不透宁王的意思。”

宁芷月看着玉修道:“其实以王爷的智慧,又岂会猜不出父王的意思?王爷只不过是想让芷月说出来罢了。”

玉修不置可否,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光茫隐含其中,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看着宁芷月。

宁芷月接着又道:“王爷既然想芷月说出来,芷月便直说了。”说罢,一双美眸里染上了点点羞怯,含娇带羞的道:“父王说了,与秦王没有半些亲戚关系,就算是出兵也无出兵之名,但是若是与秦王有了姻亲关系,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玉修淡淡的道:“有何不一样?”

宁芷月将头微微低下,美眸看着那口热气腾腾的锅道:“如果有了姻亲的关系,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成了一家人之后,又岂能将秦王的事情置身事外?自然与秦王荣辱与共,生死系在一起了。再则……”她的头垂的更低了些,偷偷的看了玉修一眼道:“再则父王也说了,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不管这一场仗是胜是败,他都会全力挺秦王,允州所有的东西,也便都是秦王的了。”

说罢,她的脸颊之上似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舒欣在旁听得两人的对话,再见宁芷月的表情,真觉得恶心至极!这个宁芷月,实在是做秀的高手,这番扭扭捏捏,说了这种大堆的话,无非是在要挟,实在是卑鄙无耻至极,她此时真恨不得上前去抽宁芷月两耳朵,但是却也知道此时绝不是冲动的时候,要对付自己的敌人,用武力从来都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智取的效果要好很多。更兼她此时还想听听玉修的说法,当下强迫自己一动不动的站在亭子的拐角处。

王府里的风灯不少,但是他们站的地方却是幽暗之处,而那个小亭子里却点了四盏风灯。三人虽然隔玉修和宁芷月较远,但是王府里入夜后一片寂静,些微的声音都能传的极远,更何况此时两人的说话之声?是以,三人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两人的说话之声,而两人却看不到三个的踪影。

追风在旁听得宁芷月的话,小嘴早已别嘟的极高,却见舒欣没有动静,他便也乖乖的站在那里。

玉修淡淡的问道:“依郡主之言,是想让本王娶郡主了。”

宁芷月低着头道:“芷月脸皮本不算太厚,也不是那种轻浮无道的女子,但是由于心中对王爷倾慕不已,只是此时情况紧迫,所以在这里为自己自荐,还请王爷絮我失礼。芷月也知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但是还请王爷从大局考虑。”

玉修狭长的眼眸里光茫流转,低低的问道:“郡主的意思是想让本王休妻娶郡主?”

宁芷月微微的将头抬起,她的那双眸子里光华无限,却又满是娇羞的道:“芷月知道秦王与王妃恩爱异常,也知道拆散一对鸳鸯是极为不雅之事,但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自己的幸福,而芷月也不愿与人共享一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