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听得她的话,袖袍中的手握的死紧,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脸皮厚到极致,为人无耻到了极致,却还能将话说的那么好听!他妈的,不好好收拾这个贱女人她就不姓舒!

玉修的眸子里光华流转,浅浅的道:“所以郡主就要本王休妻娶郡主。”

宁芷月终是将头完全抬起,一双美眸却依旧含羞带怯,只是她的眸子之中又多了一分坚定,她情意绵绵的道:“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儿女私情置凉州所有的百姓于不顾。”

玉修的淡淡一笑,眸子里没有任何疑虑,反倒有一抹淡淡的嘲讽,看着宁芷月道:“郡主之所以对本王厚爱有加,无非是看中本王对爱情的忠贞不二,而本王也确实是那种一旦爱上哪个女子就会爱得彻底之人。如果本王因为权势而休妻娶妻的话,这样的一个男子郡主还会爱吗?”

宁芷月的眸光如墨,似天边的朗星,她看着玉修道:“在我的心中,王爷就如天神一般让人痴迷,而芷月虽然只有蒲柳之姿,而身边求亲之人却也如过江之鲫,心中却只有秦王一个。不仅欣赏王爷对爱的执着和忠贞,也欣赏王爷的倾世之才。在芷月的心里,今生非王爷不嫁!”说罢,一双美眸定定的看着玉修。

这番告白实在是大胆至极!

玉修心里冷哼了一声,却依淡淡的道:“郡主今日里请本王吃这个火锅,原来是想让本王休妻,只是不知道郡主想过没有,今日里本王如果迫于形式而休了舒欣,有朝一日也会因为同样的情形而休了郡主!又或许是本王就算是娶了郡主,而本王的心里却只有舒欣,郡主又当如何?”

宁芷月的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光茫灼灼的看着玉修道:“昔日王爷对顾惜惜情根深种,虽然历时五年,王爷却并末对其它的女子动过心,而舒欣的姿色虽然是中上,但是芷月却自认并不比她差,舒欣虽然聪慧无比,芷月却也不是愚顿之人。”

说罢,她看向玉修的眼里又多了一抹期盼,玉修的眸子微微一眯,淡淡的看着她,玉修平日里的眸光就极为温和,此时这般一眯,便显得更加的温和了。

她见得玉修的目光,心中一喜,又接着道:“所以芷月相信舒欣能做到的,芷月同样也能做到!而王爷和她大婚也不过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深爱上了她,芷月相信,只要假以时日,王爷发现芷月的好处之后,也会深爱着芷月。”

舒欣听到这里,怒气高涨,再也忍耐不住,带着明月和追风走了过去,她平日里走路的样子虽然不算粗俗,但也绝不秀气,此时走过去的时候,婷婷袅袅,风姿动人。她暗自告诉自己,要打败自己的对手,除了在既定的情形上要打败她,还要从气质上打败对手!

其实相府的管教的确是极严的,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曾被相府里的嬷嬷好好的调、教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那些嬷嬷们,都被她整的差点没有疯掉,于是那些调、教也尽皆跑到九宵云外去了。只是也就只有那一段时间,她若是愿意的话,在人前摆出那副大小姐的姿态,却还是极得精髓。

她一边走一边道:“王爷和郡主在聊些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我也来听听!”她的脸上满是醉人的笑意,虽然并未妆点什么,但是她踏着明月而来的风采,却让人有些刮目。

月光清清浅浅的照在她浅黄的长裙上,也不知是月华为裙子增彩,还是裙子为她增彩,只见得那抹浅淡的颜色,在月光之中实在是有些让人惊艳!

她番一走来,那副模样,与一般的大家闺秀实在是无二,更兼她清丽脱离俗的风采,实在是让人心动,玉修还是初次见得她这副样子,他的眸子里满是惊艳之光,嘴角微微上扬,他柔声道:“天色已晚,你的身子还未大好,应该好好休息。”

舒欣嘟了嘟嘴,偎在玉修的身侧道:“我在房里和明月聊着天,听人说你和郡主在这里吃什么火锅,心里实在是好奇,便过来见识一番。”说罢,又扭过头对宁芷月道:“郡主好生小气,今日里还说来王府里要和我聊聊天,听我讲故事,可是你倒好,才一转过头,却将王爷拉来聊天,将我一人独自留下,也太不仗义了些!”她的话里些微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宁芷月一见得她来,眸子里便泛起来点点寒意,再见得月光之下的舒欣,虽无天人之姿,却让令人惊叹,心中不禁升起几分恼怒,只是她极善于掩饰,不注意看,实在是看不出太多的端倪来。她见得玉修和舒欣两人的亲密之举,心里终是升起了几分恼怒,恨得牙痒痒,却又在心里冷哼道:“在我的面前扮甜蜜,我倒想看看你还能甜蜜多久,终有一日,修是我的人!我就不信修会弃自己的权势不顾,而和你在一起。

只是她的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淡去分毫,眉眼笑得弯弯的道:“是芷月考虑不周,想着与王爷叙旧,而忘记王妃了。”

舒欣听得出她的话里的讽刺,却也不以为意道:“郡主素来以大方体贴让人称羡,这一次忘了我不打紧,下次若是再忘记我我就跟郡主急!”说罢,她又浅浅一笑。

宁芷月也笑道:“不敢不敢,下次就算是将天地都忘记也不断断不敢忘记王妃!”

舒欣看了那口热气腾腾的锅,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羊膻味,却明知故问道:“郡主不但人长的漂亮,又娴静温雅,没料到于厨艺还有这么深的研究,只是这里面煮的是什么,看起来似乎味道不错。”

宁芷月答道:“这个东西在北冥叫做火锅,这里面煮的是羊肉,有句话说得好,冬天吃羊肉胜过吃人参,虽然现在是夏日,但是曾有一个大夫告诉过我,冬日要夏补,就是说冬天里如果畏寒的人在夏日里适当的吃一些羊肉,到了冬天之后,也便不会那么畏冷。”说罢,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舒欣嘻嘻笑道:“我最是怕冷的,如此说来,好似应该多吃一些。”

宁芷月淡淡一笑道:“吃羊肉如果不喝一点酒,也太过无趣。”说罢,从旁边取出一个酒杯,给舒欣倒了一杯。

舒欣笑着道:“酒能活血化淤,治疗我的旧疾也是有些好处的。更何况是郡主亲手倒的酒,我今日就要多喝几杯。”说罢,她执起酒杯闻了闻,赞道:“酒香浓而不烈,馥郁甘醇,但是容易醉人。”

“王妃试过便知,”宁芷月笑道,“我本不爱喝酒,但是王爷曾说过这种酒是酒中极品,可遇不可求,所以我回到允州之后,便四处寻坊,老天爷得见,让我遇上了,所以就花重金买了一些,这次过来,就给王爷带来了。没料到喝了几口,便也沾上了,这清雅之中又带着浓烈的香味,让人一沾上便再也忘不了。只是不知道王妃会不会喜欢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小口的喝了一口酒,喝罢之后,对着玉修浅浅一笑,那双眉如双燕飞过秋水,那双眼,如秋水含烟,风情万种。

玉修见得她的模样,淡淡一笑,不动声色。

舒欣见得她的模样,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对玉修放电,实在是太过份!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会厚颜耻到她这种地步,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回眸看了一眼玉修,却见他那双狭长的眸子也在看着她,眉目之间,似是在诉说着他的种种情愫。

她见得玉修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甜,在看向宁芷月时又多了一分淡寞,她浅浅笑道:“酒名为解语,便是说能将人的心思说出来,解语解语,当心中是甜的时候,喝下去的酒也便是甜的,而当人心中困苦不堪时,喝下去便成了苦味,不知道郡主刚才喝下那口酒是什么味道?”

宁芷月眉眼弯弯道:“醇香而浓厚,馥郁而清幽,甜美入心,甘醇在喉。”说罢,又吃起羊肉来。

舒欣也喝了一小口酒,赞道:“芳香入口,绵润悠长,实在是好酒!”说罢,放下酒杯,用勺子舀了一下锅中的肉,她语气轻轻淡淡的,一字一句都似是无意而言:“人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人就在你面前,而心却不在你的身上,郡主,你觉得我说对吗?”

宁芷月心里冷哼连连,又看了玉修一眼,眉眼微弯道:“王妃可是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王爷所抛弃?”

舒欣笑得愉悦道:“那倒不会,王爷为了我连万里江山都可以不要,我又岂会担心王爷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这世上的狐狸精多的事,自以为有几分姿色,有几分本事,就能将相爱之人的心勾走,却不知这世间还有情比金坚的爱情。就算是处心积虑,就算是机会算尽,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到最后反而落得被世人唾骂的下场!”

她的话说到这时,宁芷月的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声,似是被呛了。

舒欣忙取过随身带着的帕子,一边递给宁芷月一边关切的道:“郡主你这是怎么呢?我不过是骂狐狸精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再说了,郡主的姿色过人,又有雄厚的家底,以岂会甘愿做一个人人唾骂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