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一见得宁芷月,脸上笑的温柔无比,宛若三月的春风,轻声打着招呼道:“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青龙和白虎两人拦着不让我进去,原来是宁郡主来了。他们两人也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宁郡主远道而来,我应该好好尽尽地主之宜,他们却不让我进来。修,你的侍卫是怎么管的,越来越不懂得规矩了!”

宁芷月也朝她浅浅一笑道:“秦王宠王妃是出了名的,而王妃的妒名也是天下皆知,他们拦住王妃,想必是不想让王妃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吧!”

舒欣心里冷冷一哼,她什么时候有了妒名了?这个宁芷月也真的是极为胡说八道,编起故事来连草稿都不打。

只是她心里是这般想,脸上却笑的一片温柔,她掩嘴轻笑道:“宁郡主实在是太会说笑话了,其实也不是我有多善妒,而是王爷对我太好,你也知道,在大漠王朝,只要一个男子单宠一个女子,就会被人说成是善妒,而我这个人素来懒惰,也懒得去正名,反正跟在王爷的身边,有他的万千宠爱就好了,又哪里需要计较那些闲言闲语。再说了,我曾经还曾劝过修,要纳几房小妾,而修却一直不答应,上次我宁郡主曾对我说过,对修情有独钟,不如我现在就劝劝修,将郡主纳为小妾,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宁芷月的脸刹那间有些苍白。

玉修听得她的话,心里不由得有几分苦笑,却淡淡的道:“王妃又在说笑了,我们大婚之前,我就曾答应过了你,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妻室,绝不会纳侧妃和小妾。而宁郡主身份高贵,性情高雅,又岂会做人小妾,而修又是有家世之人,郡主想必也是看不上的。”

他的短短几句话,便将三人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也将他的立场说的明明白白,既告诉舒欣,他没宁芷月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告诉宁芷月,他爱舒欣入骨,绝不会再娶其它的女子。

宁芷月袖袍下的拳头握的死紧,却眉开眼笑道:“秦王的风姿,世人尽知,整个大漠王朝的女子都以能嫁给秦王而自豪,再加上秦王钟情的性格,更是不知让多少女子心神俱荡。秦王妃实在是好福气,能觅得秦王这般的如意郎君。”

舒欣浅浅一笑道:“郡主过奖了,我和修的缘份是上天注定了,经历了那么的多风浪还能像现在这般幸福的在一起,除了我们自已努力之外,还有像郡主这般的祝福才能让我们一直这么幸福下去。”说罢,她轻轻的拉过玉修的手,望着他的狭长眼眸,杏眸中满是浓浓的深情。

玉修笑的愉悦,那双狭长的眼眸之中也满是温柔和深情,两人两视一笑,那笑容是那般的温暖和深情,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宁芷月见得两人的神色,她袖袍中的手指甲也嵌入肉中,脸上却还是笑的愉悦至极,她望着两人道:“秦王和秦王妃实在是一对神侧眷侣,不知道秦王想如何应对六皇王的军队。我从允州来的时候,听闻六皇子的先锋已到凉州边界,并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不知道这一仗秦王要怎么打?”

玉修淡淡一笑道:“凉州和允州素来是一脉相承,如果凉州有损,允州只怕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宁王曾答应和我同仇敌忾,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而郡主此行来到凉州,只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吧!”

宁芷月笑的一片淡雅道:“父王曾说过,秦王是盖世英雄,早就想与秦王结盟,只是现在世人都知,秦王的兵力和朝庭相差甚多,而秦王还顶着谋逆的罪名,允州若是再帮秦王的话,只怕是凶险异常。”

玉修面不改色的道:“六皇弟的本事,本王早就见识过,而宁王的谋略和胆识,本王也知道,郡主洞观全局,让修佩服异常,只是世事素来难料,昔日、本王和丁将军能以三十万兵马打败北冥的五十万雄师,今日里本王用二十万兵马也同样能打败六皇弟的五十万兵马。宁王若是选择帮助朝庭,本王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等到本王改日破敌之时,宁王的脸面只怕不太好看。”

宁芷月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也不动声色,她淡淡的道:“这些军政大事,我素来知道的不算太多,一切都凭父王拿主意,而我此次来,却是觉得和秦王妃甚是投缘,上次来还未来得及细细诉说心情,便由于允州有事,匆匆随父王回去了,回去之后,又想秦王妃想得紧,更听闻秦王妃几经生死,那些故事也想必精彩至极,所以此次来除了探望王妃外,还想听王妃讲故事。”

舒欣见她的话语前后有些不搭,却也说的滴水不漏,她浅浅一笑道:“难得郡主有空来到凉州,虽然现在战事已告紧,但是我却是闲得很,随时都有空给郡主讲故事,而我之前经历的总总,若是说出来,怕吓到了郡主。”

宁芷月抿嘴浅笑道:“我最是喜欢听人讲故事,王妃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人!”

入夜后,舒欣坐在梧桐轩里发着呆,宁芷月的性情她是知道一二的,她选择此时到凉州,只怕是别有目地,又岂会如她所言只是来游玩而已。舒欣望了一眼挂在天空之中的明月,月华洋洋洒洒的洒满了整个院子,她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轻声道:“明月啊明月,保佑修这一仗能将玉临打得落花流水,也保佑丁流景平平安安!”

她的话音一落,却听得明月的声音:“王妃可是唤我?”

舒欣不由得一愣,旋即笑了起来道:“我都忘了,王府里还有另一个明月!”她顿了顿又道:“你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倍我说说话吧!”

明月淡淡一笑,也不客气的在舒欣的下首坐了下来,她一坐下来便道:“王妃似乎有恼人的事情?”

舒欣撇了撇嘴道:“战事在前,敌我实力相差悬殊,心里又岂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更兼丁流景下落不明,我心里对他实在是挂念的紧。”说罢,她的那双杏眸之中又满是感伤。

明月看着她道:“王妃担心的只怕还不止这些,还有宁郡主的到来吧!”

舒欣微微一笑,淡淡的道:“我是有些担心她的到来,倒不是怕她抢走修,而是怕她来捣乱,此时战事吃紧,如果宁王真的倒戈帮玉临的话,眼前的局势实在是有些雪上加霜。而原本要将她赶走本是易事,可是若要得到宁王的兵马却又不是那么容易。”

明月眨了眨眼睛道:“王妃担忧的甚有道理,只是王妃何不换种角度想,她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将她好好的留下来也是另一件好事,送上门的猎物又岂能让她轻易的跑呢?”

舒欣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明月的意思,她的眸子里光华流转,看着明月道:“没料到我们看起来温驯纯良的明月也是一肚子坏水。”

明月伸了伸舌头道:“我哪里有一肚子坏水,只是实在是看不习惯宁郡主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她若是真的成了王妃,只怕王府里这一大帮人都要倒霉。”

原来上次宁芷月来王府时,由于舒欣冒充了明月的名字,这一次她一来,一看到明月就百般留难,让明月对她气恼至极,于是,原本并不多事的明月也在想办法治她,只是明月也知道自己不是宁芷月的对手,便想借舒欣之手好好的修理她。

舒欣一见得明月眉眼里的神色,便已猜到了大概的原由,她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明月的额头道:“我以前一直奇怪,修怎么会让你这样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呆愣的人当暗部的头领,现在才知道,你的那几分呆愣便是最好的保护色,往往会在别人没有防备之间猛然击,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明月,你实在是很会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