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在树林投出一个个黑黑的影子,烤得树叶也没了精神,又是一年的夏天。

玉修想起去年与舒欣初识时那带着淡淡狡黠的笑意脸孔,心里的怒气又止不住的上升了几分!虽然他早知道白虎和明月肯定是看不住她的,只是她也逃跑的实在是太快了一些,才一个晚上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他派暗部的人四处查找她的行踪也没有半点消息,他知道她的性情,她若是不想让人找到那么就不会让人有找到她的机会。

也才一个晚上,他不过是去找丁流景布署一下作战的方案,她倒好,连一个晚上都不等他!

他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他不由得问自己,是不是把她宠的太厉害,以至于她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她消失不见,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她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就算乔悠然真的听她的话,不打这一场仗,却并不代表战事就此停歇,玉照怎么可能放过他?他的那几个对皇位虎视察眈眈的兄弟,又怎么可能放弃如此一个争权夺位的大好时机?他知道这些她也是都懂的,只是她根本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又或许在她的心里,还有着对乔悠然的点点情愫吧。

一念及此,他的心情又不由得坏起来,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寒意浓浓,杀机阵阵,一身温润儒雅消失的干净净,他轻哼一声,便欲发兵去找乔悠然要人。

丁流景阻止道:“她才失踪一个晚上而已,你会不会太性急了些,就算乔悠然拿她威胁你,也必会给你示警。”

玉修轻哼道:“他会示警才是怪事,我怕那笨蛋一跑到他那里,他便将所的东西都放下,独自带着那个笨蛋远走高飞。”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像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

丁流景看了他眼道:“你也不用如此激动,你和舒欣在一起这么久,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她若是不想跟谁走,那么谁都带不走她的。我们不如再等一个晚上试试看!她若是真的能说动乔悠然那实在是再好不过,我虽然很喜欢乔悠然那个对手,但是却不想有太多的伤亡。”

玉修看了丁流景一眼道:“如果陌兰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呆一个晚上你会怎么想?”

丁流景不由得一怔,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修,你是不是太紧张她呢?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玉修轻哼道:“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她!我那一日险些都失去她了,你失去过一次陌兰,应该知道我此时的感受!”他顿了顿,又冷冷的看着丁流景道:“我还没有和你算那一次的帐!”

丁流景不禁有些无语,讪讪的道:“我不过是想你多活一点时间,你应该谢谢我,而不应该和我算帐。”

玉修斜眼看了丁流景一眼,淡淡的道:“是吗?你说我该如何谢你呢?”

丁流景一时语塞,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玉修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呢?他往日的那些冷静都到哪里去呢?他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起来,只是还未感慨,便见得一只白鸽飞了过来。

玉修抢在他的前面将那只鸽子接住,再伸手将绑在鸽子腿上的纸下取了下来,待他看到那纸条之上的面容时,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方才的暴躁消失的无影无踪。

丁流景问道:“暗部找到舒欣呢?”

玉修将纸条递给丁流景,淡淡的道:“虽然没有找到她,但也确定她和乔悠然在一起了。而那个茶肆里发生了那么热闹的事情,那个有病的男子只怕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人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

他顿了顿又淡淡的道:“只是那个人也太性急了些!”

丁流景看过那张纸条忍不住笑道:“修,你日后记得让你暗部的人在开茶肆时小心一些,免得下次再给人一把火烧了。”

原来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茶肆是玉修暗部的一个分站,他们如实的将乔悠然和面具男打斗的情景记录了下来,黑蜘蛛离开时地上的火苗将那个茶肆烧的一干二净之后,他们又派人去跟踪了黑蜘蛛,那跟踪的结果在玉修的意料之中,又在玉修的意料之外。

玉修淡淡的道:“她还真的如你如言,不想带走她的人的确是谁带不走她,不过她也笨的可以,居然和就和乔悠然走了。”在此时,他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一日她对他说的话,信任和理解,心里虽然还有几分烦乱,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在心里低低的念了几遍,信任、理解,念罢之后,心里又似有了一些感悟,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他看了看丁流景道:“你想不想见陌兰?”

丁流景的眸子里光茫一闪而过,却又在转瞬之后又暗了下来,他淡淡的道:“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玉修袖袍下的手握的更紧了些道:“你如果真的想见陌兰,今日里就清点五万的人马,明日里随我去攻打乔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