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大补酒,张大宝以这五年的积蓄起家,五年时间就将自己的酒楼遍布了整个大乾,便是连京都的皇帝都为此赞不绝口。

当张大宝再次回到溧阳县的时候,五头价值连城的独角兽拉扯,身后两百剽悍家丁护卫,沿途撒钱,当真是好不富贵。便是连溧阳县县令,也被惊动,亲自出城来迎接。

时隔十年,张大宝再次见到李舞月,两人相看皆是泪眼朦胧。

“我现在已经富可敌国,跟我走吧。”张大宝看着李舞月说道。

张大宝打听到消息,李舞月十年前刚成亲还不到半日,新郎徐胜治就因为骑马摔死了,这十年,却是等于李舞月为徐家守了十年活寡。

十年的时间,李舞月俏颜不改,更加明艳动人,便如那天穹上的一轮明月。

李舞月摇头,一旁的李富鹏叹息道:“张贤侄,你还是走吧,便在昨日,舞月已经被我许配给镇东将军龚长之为妾。”

时隔十年,李富鹏却再也不敢像当初那般对张大宝呼来唤去,颐指气使。

“你有钱,却无权。”李舞月吐字清晰道:“龚长之能让我成为万人之上,你却不能。”

虽然李舞月话很是绝情,但张大宝依旧可以察觉到李舞月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情感。

“十年时间,非但没有让你认清本心,反倒使得你越陷越深了。”张大宝惨笑转身,走出三步,“噗嗤”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大宝哥……”李舞月惊呼,捂嘴悲泣,可终究没有走过去搀扶。

回去后,张大宝用钱打通关系,买了一个边疆都伯职位,然后将酒楼生意委托给人照顾。

如此又是五年时间过去,张大宝从都伯做到百人将,再到骑督、部曲督、都尉。第五年,边疆寮国和钧国齐齐来犯,张大宝连连献计,又率领部下多次解救友军于危难,更有几次力挽狂澜。

战事过后,战功评定,张大宝直接成了独掌一军的镇边大将军,封号广武将军。

虽然平定兵乱,但此时大乾境内却已经千疮百孔。

镇东、镇北、镇南三路大军密谋叛乱,张大宝临危受命,去平乱镇东大军。

率领镇东大军的正是镇东将军龚长之,李舞月的现任丈夫。

张大宝三战三胜彻底奠定东路战局,镇东大军大败大降,镇东将军龚长之率领家眷跪在城门口投降。

家眷中便有李舞月,十年过去了,三十七岁的李舞月有些发福,但依旧还是那般绝美。

张大宝骑在马上望着李舞月,李舞月也神色复杂地望着张大宝。

在李舞月身边,还紧缩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眉目依稀有些李舞月的样子。

“我现在统帅十二万广武军,下辖三个大洲,兵马强壮,粮草充足。如今大乾境内,便数我广武大军势力最为雄厚。若是我想,大乾换个天空也不是问题。”张大宝翻身下马,将李舞月从地面扶起来,和十年前那样问道:“如今我权势滔天,你可愿意跟我走?”

张大宝说的话可谓大逆不道,但是他身边的将领,却是无人脸有异色。

这十年的征战过程,让他们早就只认广武将军张大宝,而不知有大乾朝廷。就算张大宝真要犯上作乱,他们也会紧而随之。

如今大乾境内,广武军最为势大,占据大乾半壁军力。便是当今大乾皇帝,也只敢对张大宝抚慰有加,不敢稍有责斥。

如此权势,谓之滔天绝不为过。

李舞月哽咽道:“我两度嫁为人妇,如今你却是权势在手,大乾无人能及。我……又有何面目能够再配得赏你。”

张大宝温言道:“我喜欢的是你,与天无关,与地无关,更与这权势无关……”

李舞月摇头泣声道:“如今我心灰意冷,悔不当初。不管你再如何说,我都自知已经配不上你,我如今只想找一处地方归隐,直至老死。”

“你还是不肯承认本心……”张大宝叹息道。

这时张大宝身后有一将领劝道:“将军,如今你权威赫赫,什么样的女子能找不到,何必去找一四十老妇……”

“闭嘴!”张大宝喝道,目光冷厉似刀锋,让那个出言将领顿伏在地,不敢再话。

李舞月在张大宝心中无可取代,乃是至生至死的追求,若非念在将领乃是为他着想,张大宝必杀之。

李舞月擦干眼泪,又将缩在她身后,眉目和她依稀有些相似的男童拉了出来,说道:“这是我儿……龚思宝,他还有大好前程,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让他不身陷囫囵,最好能够安排他一个前程……”

“龚思宝……思宝……”张大宝嘴角翘起一丝笑意,眼中似乎很开心。

半月后,李舞月又回到了溧阳县,在河边结庐而居。

之后忽有一日中午,李舞月正在房中午睡,一个身着麻布衣服、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李舞月的房屋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李舞月打开房门,一见来人,顿时就忍不住捂嘴惊呼,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却正是张大宝。

张大宝痴痴地看着李舞月:“我喜欢你,自然就来了。”

他说得是如此理所当然,好像天下最大的道理就是这样。

李舞月眼中欢喜,但紧接又黯然下去:“我……我配不上你,你可以找到更好……”

说着,李舞月却已是泣不成声,心如刀绞。

张大宝轻笑摇头,将李舞月拢在怀中。

“思宝我已经让他在广武军中做了一个校尉,今后如何,当就看他自己……”

“酒楼的生意,我交给了大力,你认得的,就是以前那个,总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屁孩……”

“广武军,我也已经还给了朝廷……”

李舞月从张大宝怀中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