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严府,当今大虞王朝首富,富可敌国,当家主人严光宗跺一跺脚真个大虞王朝都得颤三颤,就连当今的天子虞威王对之都得礼让三分。整个严家掌控着天下百分之八十的钱庄银号,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上至达官贵人所用的丝绸瓷器茶叶等奢侈品,下至平民日常所需柴米油盐。可以说严府掌控着整个大虞王朝的经济命脉,若是这严府手下所有的生意停市一天,整个王朝可谓寸步难行。古语都言士农工商,这商人排在最后,可谁又知道如今这商人却能把控着整个王庭的命脉。在整个雍州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明百姓无不对这严府敬畏三分。

正所谓不遭人嫉是庸才,如此如日中天的严府自然遭来不少人的嫉妒,有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这不,一群官兵浩浩荡荡的冲着严府而来。想来着严府也是这雍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户,一般的人还真不敢随便的往里面闯,那群官兵来到严府大门前,整整齐齐的分成两列站在那,等着身后不远出坐着八抬大轿而来的主子。

眼见轿子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严府大门口,随从的小厮或是管家之流轻挑轿帘,从里面走下一满脸赘肉,身材发福显得圆不溜秋的老爷,一身暗红色长袍蟒袍。刚一下来就一副不怒自威的达官作派,仿佛就担心别人不知道他是大官一样。

严府守门的小厮远远地看见浩浩而来的官兵便早已进去通报,正巧此刻里头出来一六十年纪上下的老者,一身蓝色丝绸裁剪的家仆装。门口众人忙着行礼,看样子是属于管家一流的人物,三步并着两步从门口下得台阶,迎了上去,拱手笑着道:“吴丞相这般大阵状,不知所谓何事啊!”虽是下人但此番言语倒也不失大门气度。

那下得轿子的老爷,正是当朝的丞相吴有才,原那吴氏先祖指望他长大成人有才有德,没想到配上这最佳的姓氏倒成了没有才了。说没有才倒也委屈了他,赶上了前些年的朝堂动荡,从一个小小的商人一跃变成当朝的丞相,这不得不说其还是有些见不得人的“才”的。

眼见这严府的管家福伯已经拱手在自己面前了,闻得福伯的言语也并未作何解释,一脸难看的道:“废什么话!叫你家那兔崽子出来见我!”

福伯一听便知道他是冲着自家的少爷而来,只是不知这少爷何时又惹上这丧门星了,当即也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丞相大人寻兔子寻错地方了吧,我记得这雍州城的兔子窝好像在西直门附近那红砖大院里吧!”福伯说的这红砖大院可不就是眼前这丞相大人的府邸么。

吴有才一听岂能不知道福伯所指,当即怒不可遏道:“快将严浩那兔崽子给我叫出来,否则别怪老夫强闯抓人了!”福伯闻言呵呵一笑,道:“丞相此言差异!我家公子乃是当今圣上所亲封的永安侯,如今却被相爷唤为兔崽子,莫不是嘲笑当今皇上昏庸封了个兔子当侯爷?”

这严府家大业大,没成想一个管家尽然也如此厉害,吴有才当即脸色变了又变,道:“本相爷今日前来拜访你家严老爷!还不请我入内,难不成要本相爷在此等候不成!”眼看在言语上没能占到便宜便出此下策了,想着当面向那严老头讨回来。

“既然如此,那相爷早说啊!严府的大门随时向相爷敞开着,来,里边请!我家老爷已恭候多时。”说着右手一伸,一个弓腰行礼请眼前这吴大相爷入内。吴有才迈步就往里走,身后还跟着一戴着斗笠遮脸的华服公子,当即就被福伯拦了下来,道:“怎的,相爷还要带个打手保镖进内不成?”

可还不待吴有才开口,那戴斗笠遮面的华服公子却开口了,“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你都认不出来了么!”忙的掀开斗笠,露出里面那鼻青脸肿的脸庞,原本那本就很大的脸此刻看起来却与那猪头无异。张伯一看忍俊不禁道:“俗老奴眼拙,不知公子何人啊?”引得门口那两守门的家仆笑出声来。

“混账!我乃堂堂相爷公子!”吴大志嗔怒道。

福伯一闻自己端详了半天,道“原来是吴公子啊!不知此般打扮这是为何啊?”面上这么安慰的问到,心里却暗叹道:“看这怒气冲冲的样子,定是少爷所为了!哎!这小祖宗真会惹事!”见吴大志满脸不悦不吭声,福伯也急忙道:“既然是吴公子,还就一同里边请了,只是这伤?也罢,稍后我差下人给公子送上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紧接着急忙跑了两步,来到了相爷前面,道:“相爷,公子,这边请……”还不时的给门口的小厮使眼色,小厮也是心领神会急忙向外跑去,多半是去请自家少爷了。

雍州城的街道纵横交错,随处可见那嘶鸣而过的骏马以及那摇摇晃晃的台轿,若是初次而来的生人定会转得头晕目眩,一不小心便会失去方向迷失其中。这不,那从望江楼匆匆而下打听了一番严府位置的袁北斗已然迷路了,此刻正站在原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方才那大叔说前面两个巷子左拐出来后在过三个路口再右转,在前面的岔路口右转就是了……怎么不对啊,绕了半天也没看见严府啊!”一脸着急懊恼的样子。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袁北斗彷徨无助的时候,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人,前面一人油头满面,厚厚的粉底在脸上都可以抓的起来了,身穿素白色的内衫,右手抓着一件女子的花色外套,左手不断地撕扯着头上插着的花枝以及那残次的珠宝首饰,身后一小厮一路小跑的跟着,嘴中还大喊道:“少爷!等等我啊!”前面按被唤着少爷的人正是前时在望江楼男扮女装的严浩严公子,而那小厮却是管家福伯打发过来请公子的家仆。

望着那急匆匆赶路的严浩,袁北斗脑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道:“我傻啊!他就姓严,看他那有身份的样子,定然就是那严姓大户的公子,我只要跟着他不就能找到了么!”说着紧紧按着腰间那晃动的菜刀急忙追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