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吴大志,别看他一身肥肉,那一身的横练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力大无比,拳拳生风,若是寻常人挨上一拳那必定是昏迷不醒。此刻被人嘲讽一番还被拦了去路,这平日里骄奢惯了的公子哥怎能按捺得住内心的怒火,就在那女子伸手阻拦的时候右手猛的一拳轰出。

就在众人满以为以前这瘦小的女子会被一拳崩飞的时候,那女子一个侧闪,轻松地避过了那迎面而来的重拳。胖公子哪曾想对方能轻易避过自己的重拳,故方才那一拳可是用了八九分的力气,这一拳落空,身子不由得向前倒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眼见一击不成恼羞成怒,转过身子又是一拳抡了过去;然而对面女子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感,当拳头再次到面门的时候,脑袋轻轻一歪,躲过,可此时的拳头却紧随其头侧的方向从右向左横扫过来,一股强劲的气流直面扑来,好在女子反应也颇为灵敏,急忙一个下蹲,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那致命的一拳。

躲过一击,那女子急忙闪身一旁,满脸嗔怒,道:“死胖子!你玩真的啊!给你开个玩笑至于这么玩命么!”此语一出惊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那妖艳女子,“原来是个男的啊!我说怎么可能有这么难看的女人呢!”。不错,此时从那女子口中飙出来的话语正是一个粗犷的男子声。

袁北斗听闻之后,嘴巴张的大大的,都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暗道:“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啊!”。可是自那男扮女装的“女子”出声后,那原气急败坏的吴大志却莫名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倒是谁呢!还敢在这天子脚下找本公子的晦气!原来是你个娘娘腔啊!死耗子,这会你死定了!”

现场一片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那“女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身份被识破,却依然不要脸无耻的正了正声,用那阴阳怪调继续说道:“什么死耗子,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严浩!不要以为你打扮成女人我就不认识你了!这回你惹得事大了,你完蛋了!你们全家都完蛋了!”吴大志突然哈哈大笑道。

“什么?你竟然说我是严公子扮的!这不是开玩笑么!人家严浩严公子这雍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纯爷们,是多少美少女的梦中情郎,怎么可能是娘娘腔呢!我在告诉你一遍,我不是惹事的人,你要是再诋毁严公子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那得看你有没有哪个本事了!”说着又是握拳轰了过去。

“既然你非要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被吴大志称作严浩的人也毫不客气,急忙运转真气,一套飘逸潇洒的轻功身法施展了起来,外人看去之看见一阵模糊的人影围着那对空舞拳的吴大志转了起来,片刻之后人影消散,严浩依旧站在原先的位置,放佛就没有一动一般,可在一看那还在转圈圈的胖公子吴大志此刻已是鼻青脸肿,满脸的瘀伤。紧接着慢慢走了过去,一脚将那还在迷糊的吴大志给踹了下去。

右手的手帕挥了挥,往身上拍了拍似为了拍去灰尘,冲着看热闹的众人笑了笑,道:“惊扰众位用餐了,今天这顿我请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足有数十张。心中暗爽道:“看来今天还真没白来,这一沓银票够这帮兄弟吃大半年的了!”原来这银票是刚才从那吴大志身上顺来的啊。

一阵细碎的声响,那群乞丐叫花子也在严浩银票的驱使下被店小二招呼在三楼吃喝了起来。然而此刻的袁北斗却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纠结不已。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虽说这些年在张伯的帮助下,他的智力智商有丝丝成长的趋势,可本身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十岁左右孩童的智商。一见犹豫不决的事情就这样来来回回,站站坐坐了小半个时辰。原来此次投奔于这雍州城乃是为了寻找打小母亲说的那胞妹,也就是自己的姨娘,唯一知道的消息便是姨娘的夫家姓严,是户大户人家。从刚才发生的事情可以知晓那吴大志口中的严浩绝对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由此袁北斗便起了上前结交打探一番的心思。可想起张伯平日里的教诲,江湖行为准则二:不多管闲事。方才那胖公子显然与这严浩结下了梁子,我弱此刻上去与之相交定然会招惹上那吴公子。可一细想张伯也说过,多问多听,也只有这样才能打探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是上去呢还是不去呢,思来想去犹豫不决,便在这角落上演了这么近小半个时辰的好戏。

随着围看的人越来越多,都道:“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起起坐坐,多半是犯臆症了!”一番热闹将还在楼上用膳的严浩吸引了过来,远远地看着那正起起坐坐的袁北斗,一脸的惊愕,“这小子有意思,比我那小妹好玩多了!”嘀咕着径直来到了袁北斗的桌边。

一眼便看见了袁北斗放在桌上那寒光闪闪的菜刀,笑了笑道:“怎么?可是这望江楼的饭菜不合兄台的口味?”那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袁北斗抬头看向身边这一袭女装却有发出男声不伦不类的严浩,心中暗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紧紧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严浩见状心生奇怪,道:“兄台带着把菜刀上着望江楼吃饭,莫不是看见门口的招聘大厨的通告了,前来应聘者大厨之位了?看兄台年纪轻轻不太像是大厨的样子啊!”

“哦!”见对方看向自己桌上的菜刀,急忙收了起来随口应答道。“这是张伯留给我的念想,平日里可以当菜刀用,危急时刻也可以当武器防身呢!”

“用菜刀防身?”严浩不由得笑出声来。“方才看兄台如此作为可是有何难事犹豫不决?小弟不才在这雍州城内也算是一方人物,不知可否帮上一番?”

袁北斗权衡了一下,反正眼下那胖子不在,也与这严公子攀谈上了,倒不如就此问他一问,道:“听闻公子姓严,不才想打听下这雍州城内有几户姓严的大户啊?”一双充满真诚的双眼看向严浩。

听到眼前之人打听严府,严浩心中不由得提起一丝警惕,略显严肃的道:“不知兄台贵姓,打听这姓严的大户意欲何为?”

袁北斗心道,自己现在还在被邪宗之人追捕,不能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将引火上身,急忙道:“张伯有言,江湖行为准则三不能轻易地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免惹祸上身。”

“张伯?江湖行为准则?都什么东西啊!”一头雾水的严浩满怀欣喜的道:“你快告诉我啊,我对行走江湖可感兴趣了!”

“你还没告诉我严家大户的事情呢,怎么能问我问题呢!”

“你不告诉我也别指望我告诉你,虽说这雍州城只有一户姓严的大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也是不会轻易地告诉你的”严浩得意的说道。

“哦!原来这城中只有一户姓严的大户啊!”说着一抄菜刀起身便离去,嘴中还不断念叨道:“这人怎么比我还傻呢!我还是赶紧走,不然他又问我要消息费了,以后要是在见着小妹可不能在让她叫我傻子了!”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

徒留下满脸惊愕的严浩站在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