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欢晚会还在继续，杨玉莹抽奖结束后，来自省歌舞团的几名舞蹈演员上台表演。

“娜姐，咱们现在就走吗？”

来到后台，杨玉莹问自己的助理徐娜。

徐娜既是助理，其实也是半个经纪人，杨玉莹的演出业务有的是所签的公司羊州新时代帮忙联络的，有的则是徐娜联络的，包括这次来山海电器演出，就是山海电器行政部方面联系到了徐娜，一番洽谈后敲定了演出事宜。

只不过，现在大陆还没有“经纪人”这个概念。

这年头，所谓的经纪人，一种就是“人缘不错、交际广泛、有能力帮忙联系业务的朋友”，一种就是徐娜这种公司给艺人安排的助理，负责协助艺人的生活和演出事宜的同时，也视情况帮忙联系演出业务。

当然，像徐娜这种公司安排给艺人的助理，自己是做不了主的，联系了演出业务后，还得向公司汇报，经公司领导同意后，才能来演出。而助理能拿到的钱也不多，很大程度上还得靠公司发给工资。

这种情况要到明年，也就是1995年，才会开始发生改变。

届时，张国容的经纪人陈舒芬会在内地开设第一家经纪公司，这才把“经纪人”的概念代入到大陆文娱届，大陆这些所谓的朋友、助理才逐渐接触到更专业、更成熟的“经纪人知识”。

经纪人这个行业也就愈发壮大、正规起来，助理型的经纪人在娱乐公司里的地位也开始水涨船高，甚至后来还有了各种专业的经纪公司。

杨玉莹知道明天自己还有两场演出，都在河西省，一个在上午，是一个老人家的八十大寿寿宴，老人的儿女是第一批下海闯荡的人，发了财，要给老人办一场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寿宴，请她过去唱歌祝寿。

紧接着，明天下午她就得去河西电视台，去参加河西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然后，后天她还得再回到河东省，参加河东省春节联欢晚会。

临近春节，像她这种知名艺人，忙得很。

当然，赚得也多。

比如今天来山海电器参加商演，三首歌挣的钱，够许多普通老百姓挣十几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了。

“待会儿就走。”

徐娜笑呵呵道：“之前和山海电器商量好的，他们这边会派司机送咱们去河西省，咱们连夜赶过去，你在路上睡会儿，等到了河西省酒店里再睡会儿，一直睡到上午九点左右，不耽误去参加寿宴就可以了。”

“好。”

杨玉莹点点头。

“杨小姐，徐小姐……”

此时，一名气质不俗的女人走过来，笑道：“我们方总有请，想请二位去他办公室里坐坐，谈点事情。”

“周总好。”

徐娜认识眼前这位，正是山海集团的副总周云清。

“周总好。”

杨玉莹也跟着打招呼，又诧异道：“方总请我们去办公室？刚才我唱歌的时候，他不是在台下坐着吗？”

“方总刚回办公室，派我来请二位过去一趟。”

周云清笑道：“有点业务方面的事情，想与二位谈一下，请二位随我来吧。”

说罢，转身便在前面带路。

徐娜和杨玉莹互看一眼。

“好。”

徐娜答应一声，带着杨玉莹，跟在周云清后面。

她们来这里进行演出之前，山海电器方面并没有说，除了演唱三首歌之外，还有其他业务。

这大晚上的，突然又邀请她们去办公室里谈业务。

怪怪的，很难不让人心生疑虑。

杨玉莹长得甜美漂亮，自从成名后，被国内和南洋地区的无数男性视为梦中情人，上到十几二十岁的少年青年，上到四五十岁的大叔大爷，无数人为之痴迷，走到哪里都会有许多追求者。

只不过，这些追求者，有的是单身青年，正儿八经地对杨玉莹展开追求。

但也有不少已婚人士，想把杨玉莹收为小三，或者是花钱与杨玉莹来一场露水情缘。

她们去参加演出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领导、老板借口吃饭、体验业务，与杨玉莹拉近关系，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找各种理由、借各种机会动手动脚，欲行不轨。

方大勇这大晚上的把她们叫去，要和她们谈业务，实在是很难不令人往那方面想。

杨玉莹的心中一边思索着，待会儿如果遇到那种情况，该如何解决脱困。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太大。

一方面，是因为自从下午来到山海电器后，在参观企业、准备演出的这段时间，她接触到了一些人，从这些人的口中，她对方大勇有了一些了解，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有才能且热心善良正派的人，从来没干过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甚至此前山海电器里有两名已婚员工有不正当关系、被领导规劝后仍然不知悔改，事情被方大勇知道后，直接下令把这两名员工开除了。

另一方面，今天方大勇也和她打了招呼，还请她帮忙给弟弟妹妹签了几个字，后来方大勇上台讲话的时候，她在后台有听到。她在台上演唱的时候，目光偶然也会从坐在最前排的方大勇身上掠过。从她和方大勇的这些接触来看，方大勇是非常彬彬有礼的，目光诚恳纯净，并没有包含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另外，来叫她们的，是周云清这个集团公司副总。方大勇如果是想玩点花的，总不至于派一个女副总协助帮忙吧？

当然，也说不定方大勇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或者方大勇表面忠厚老实，其实内心花花肠子，周云清也说不定和方大勇是一丘之貉。

所以尽管对方大勇报以一定程度的好感，她的内心还是小心提防起来，待会儿如果察觉不对劲，就赶紧找借口走人。

在周云清的带领下，杨玉莹和徐娜来到了方大勇的办公室，看到了正在往茶壶里接热水的方大勇。

“杨小姐，徐小姐，请坐！”

方大勇请她们落座。

“方总，我来吧……”

周云清要代替方大勇沏茶。

“不用。”

方大勇摆摆手，笑道：“清姐，你也坐，辛苦一年了，我也给你沏杯茶，表达一下感谢。”

泡了茶后，他给三位女士各自倒了一杯水。

周云清端起两个茶杯，先放在杨玉莹和徐娜身前，又拿起一杯，坐到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小口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