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1号。
1991年的最后一天。
下午。
周云清开着她的蓝色小轿车，带着韩妙佳一起，来到了位于城南的方大勇的新家门前。
几天前，方大勇一家人从方家沟搬到了县城。
她们今天前来，既是祝贺乔迁之喜，也是受到方大勇的邀请，来这里聚会放松一下。
“欢迎二位姐姐大驾光临……”
早已在门口等待的方大勇笑着欢迎她们，又帮她们提着带来的礼物，带着他们进了家门。
“奶奶！书月姐和清姐来了！”
他喊了一声。
腰间系着围裙的方奶奶立刻从厨房里出来了，满脸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袁书记，周领导，你们来啦！”
“奶奶。”
袁书月和周云清笑吟吟地向方奶奶打招呼。
“奶奶，您就别叫我们书记和领导了。”
袁书月笑道：“我们可不是来视察工作的，而是作为大勇的姐姐，您的晚辈，来家里聚会的。您叫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
“对。”
周云清笑着附和道：“奶奶，书记领导什么的，叫着显得生分，对不对？”
“对，对！”
方奶奶笑着点头：“那我就叫你们月月、清清，好吧？”
“好呀！”
周云清笑道：“在家里，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是叫我清清的，听您这么一叫，我打心底里觉得亲切呢！”
袁书月则笑盈盈地点点头。
“那行，以后奶奶就这么叫你们了。”
方奶奶呵呵笑着，目光落在她们和方大勇手里提着的东西上，顿时又板起了脸：“刚才还说我叫你们书记和领导，太生分呢！你们带着这么多礼物来，就不生分了？”
“奶奶，东西不多，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袁书月笑道。
“这大兜小兜、一箱一盒的，还不多呢？”
方奶奶故作生气道：“下次来的时候，再带这么多东西，奶奶可就不让你们进家门了！”
“好。”
周云清笑嘻嘻道：“既然奶奶您说了，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少带点东西……”
“不是少带，是不用带！”
方奶奶说道：“你们人来了，奶奶看到你们，心里就觉得很高兴了！”
“我们看到奶奶，也很高兴呢……”
周云清笑道，并转移话题：“奶奶，您在厨房里忙什么呢，是不是给我们做好吃的呢？”
“串肉串呢！”
方奶奶笑道：“大勇说，今天要做烧烤和炸串，让我多串点，晚上做给大家吃！”
“那我和书月帮您一起串串！”
周云清笑道。
“不用不用……”
方奶奶连连摆手：“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不用麻烦你们。你们头一回到家里来，让大勇带着你们转转，看看我们这里的房子和院子……大勇，你带月月和轻轻转转，然后去客厅里喝茶，不用过来帮忙。”
说着，她便回到厨房里，又去忙着串串了。
方大勇则带着袁书月和周云清，先把她们带来的礼物放在客厅里，又带着她们在院子里转。
“这里原本是两个院子，我们买过来后，把中间的隔墙打断了，变成了一个院子。”
“原本两个堂屋，每个堂屋都是3间房子，我们把这两个房子连起来，中间加了一间房子，现在变成了一排7间房子。”
“中间的三间房子当作一个大客厅，两边的四间房子当作卧室。”
“其中挨着客厅的两间房子从中间隔开，拆分成两个从客厅进出的小卧室，两侧的房间不动，是两个从院子里进出的大卧室。”
“左边的大卧室里住着二叔二婶，右侧的大卧室里住着我奶奶。另外四个小卧室，我、二山、三妮、春雨每人一间，四海现在陪着奶奶睡，等以后年龄大了，再换地方住。”
“院子东侧，除了大门之外，是两间房子，一间是厨房，另一间是餐厅，厨房和餐厅之间有一道门，可以直接互通。”
“院子西侧的大门拆掉了，改成了一道可供人员出入的小门，腾出来一部分空间，建了三间空房，当作客房使用，里面备好了床、桌、被褥和一些洗刷用品。今天晚上，你们就不用回去挤宿舍了，睡在客房里就行。”
“院子南侧有厕所、洗衣间、洗澡间，还有两个车库。”
“清姐，待会儿把你的车开到车库里来吧，别在外面停着过夜了……”
“这两个院子原本是不小，但建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觉得有多宽敞了。”
“我原本还想在院子里弄个小花坛、小鱼池什么的，但后来一看，已经有点挤了，还是算了，只留下了右边院子里原本就有的两棵枣树。”
“据原来的房主说，这两棵枣树不是普通的圆枣，而是小枣树，结的小枣可甜了。就因为这两棵枣树，右边这院子比左边贵了500块钱！等到来年，这两颗枣树结了枣，咱们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不甜，我非得找他去说道说道……”
“另外，在东侧院子里，我留出来了这么一个位置，打算来年春天，移栽一棵石榴树……”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了！”
方大勇把院子和房子的布置情况，详细地向袁书月和周云清介绍了一遍。
“布置的不错！”
袁书月笑道：“这种带院子的房子，住起来就是比楼房舒服，宽敞，地方大，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看着你这个院子，让我想到了云清家里的那套四合院了……”
“我家那四合院，可没有这个宽敞。”
周云清摇头道：“这院子加房子，总面积得有六七百平米了。我们家那个四合院，一共也就四百平米，在四合院里，属于最小型的那种。”
“但那可是京城的四合院啊！”
方大勇笑道：“那一套四合院的价值，足以买下好多个这样的院子了……话说，你家那四合院，在几环呀？”
“二环。”
周云清说道。
“二环的四合院，现在是什么价，你知道吗？”
方大勇好奇道。
“具体不是很清楚。”
周云清说道：“像我们家那种，四百平米左右的小型四合院，大概得一百多万吧！主要是因为，那里是二环，价格会高得多。如果是三环附近，五六十万，应该就能买下一套四合院了……怎么，你打算在京城买个四合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