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腊滴下,灼烫至极,痛的易采薇“哇哇”大叫,她的心里怒气横生,当下再也不管反抗会引来何种后果,想也不想,两脚一踮,重重的就朝白水离的下巴顶去。

她这一下虽然没有用内力,但那一踮之力却依旧不小,撞的白水离疼痛至极。

他吃痛后手微微一抖,却滴了更多的腊在易采薇的脖子里,那只钳在她的脖子里的手却松了些许,易采薇暴怒后再抬起脚来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白水离吃痛大怒道:“顾荣燕,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易采薇心里怒极,用手肘用力撞他的下腹,他的身体微微后退,她再微微一侧,抬起腿就朝他的要害处撞去。

她对他实在是失望至极,也生气至极,她将果果掳到明都来,她不怪他,知道他依旧是放不下对她的依恋,逼她嫁给他;他昨天晚上对荣燕做的种种,她也不太生气,知道他不爱荣燕,虽然行为过激了些,却也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可是今天她是彻底的生气了,他怎能在新婚之夜如些对侍自己的妻子!

他可以冷落她,可以不理她,也可以找其它的借口的欺负她,就是不能对她用这种方式来对她!

她是顶着荣燕的脸,可是不代表她可以一直忍受着他!

白水离的酒喝的有点多,反应较寻常也慢了些,而易采薇虽然没用内力,身体却灵活无比,居然让她一击得手,他当下痛的蹲倒在地,大吼道:“顾荣燕你胆子真大,信不信我灭你九族!”

“我还灭你九族了!”易采薇扬起手就往他的后颈拍去,一边拍一边骂道:“姑奶奶我还从来没有怕过人了,敢威胁我,我现在就收拾你!”

她那一掌拍下去,原本没打算用内力,但是心中有怒,不知不觉便用了五成的力道。白水离原本就有些发晕的脑袋居然彻底的晕了过去,他的身体缓缓的朝地上摔去。

易采薇心里还不解恨,扬起手,就狠狠的暴打了他一顿,想想还不解气,拿起长鞭再狠狠的抽了他一记。也不知是他醉酒晕倒还是易采薇点他穴,又或者其它的原因,他被皮鞭这么一抽居然还没有醒,不但没醒,嘴角反而绽出了一抹笑容。

易采薇见到他那抹笑容时,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突然想起那一日和他双双困于火海时他的表情,她的心里泛起了一抹寒意,她犹记得他那一双兴奋的眼睛,那种因大火狂烧而起的兴奋。她再回想起他方才拿着鞭子和蜡烛的样子,她的心似乎明白了什么。

易采薇只觉得头痛的紧,不愿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她微微一惊,一扭头,却见兰无痕已不知何时进了洞房。

她心里只觉得委屈的紧,趴在他的怀里便低低的哭了起来,兰无痕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见她的脖颈被烫的一片通红,他低低的道:“他欺负你呢?”

“嗯!”易采薇低声答应,却因为他那一句话而觉得加倍的委屈,泪如泉涌。

兰无痕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再轻轻的将她的身体从怀里扶了起来,轻轻吻着她眼角的泪水,泪水苦涩他的心里却一片甘甜,他低低的道:“我早说过这个法子不好,你现在的这副样子让我心疼的紧。”

他的话让她回过神来,因为白水离而起的愤怒和惊吓已经褪的干干净净,她将眼泪鼻涕抹尽之后道:“你知道这个世上是没有人能真正欺负得了我的,他比我还要惨的多。”

说罢,她冲他咧嘴一笑,兰无痕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满是苦涩,他轻叹一声,扭过头看着白水离,他的眸子里满是杀气道:“他这样的人就算是做了皇帝也不会是百姓之福,我要杀了他!”

易采薇微惊道:“痕,不能这样做,他纵然有些事情做的极错,我也没有办法杀他。皇宫守卫森严,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其它的男人成亲而无动于衷,纵然你这样做是为了救出果果;我知道你极具机变能力,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我又岂能将你丢在这个皇宫里不管?所以在没有将果果救出来之前,我不会离开皇宫,会在暗中保护你。”兰无痕看着她的眼睛道。

易采薇的眉头微皱道:“可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股淡淡的兰草清香便扑面而来,她的唇上一片柔软,兰无痕的俊颜在她的眼前放大,她只能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便轻轻的闭上,大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吻加深,他轻轻吸呒着她的唇,甘甜而又芬芳的滋味自她的唇上传来,他爱极了这个味道。

他自小便有极严重的洁癖,可是在遇到她之后,他便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当两人的唇轻碰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美妙至极,那点点触感柔软如水,轻盈如雾,鼻子里闻到的是专属于她的淡淡体香,嘴里尝到的是无边无际的美妙,他极喜欢那种奇妙的感觉,似踩在云端,心跳的厉害,又满心的期盼,他从来不知亲吻之事既也能如此的好,好到他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兰无痕的吻,让易采薇莫名的安下心来,那些算计再不愿去想,也不管身在何处。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很清楚的知道今夜是她和白水离大喜的日子,今夜这间房除了白水离之外不会再有人来。

她的眼睛也轻轻的闭了起来,享受着专属于两人的宁静,她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见兰无痕吻的笨拙,她化被动为主动,轻轻的含上了他的唇。

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却没有一次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那压抑在两人心底深处的感情在这一刻骤然苏醒,由于两人都生性多疑,竟是将两的幸福拖延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