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山摇头:“以前丁总可能真没想在修宁投资,但是如果今天孔县长会给他好的政策,他大概率会用这一点来跟我们讨价还价。”
“修宁和临山接壤,两地挨得近,对丁总而言,是在临山投资还是在修宁投资,其实影响并不大。”
他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孔县长应该是有备而来,我们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秦原的眼里满是担心,徐晓山倒淡定得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只许我们抢高铁站,就不许修宁抢我们的招商引资,先看看孔县长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吧!”
秦原知道徐晓山说得在理,但是今天这事要是被孔应武搅黄了,那也真的恶心人。
徐晓山坐在车上半敛着眸光,他思索了一番后给钱利丰打电话:“让小陈把车先开着车往高铁新城那边走一圈,然后告诉丁总,临山给泳衣厂准备的大概位置。”
孔应武既然出招了,那他当然要回应一下。
现在他们都想让泳衣厂的投资落在自己的县,那就凭本事争取,能者居之。
钱利丰能当上招商局局长,本身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今天孔应武的出现让他有些乱了阵脚,此时徐晓山的这个电话立即就让他冷静了下来。
既然丁思杰之前一直跟他联系,那么就表示丁思杰更愿意把泳衣厂建在临山。
他冷静下来后,立即就恢复了他以往的水平。
他在孔应武和丁思杰叙旧的时候,他指着外面正在修建的高铁站说:“丁总,那里就是临山高铁站。”
丁思杰是临山人,对临山自然是熟的,他朝外看去:“我们临山终于有自己的铁路了,真不容易。”
孔应武听到这话心情有些复杂,他作为修宁县的县长,看着这座从修宁夺过来的高铁站,他很难体会得到他们内心的欣喜和自豪,相反,还有几分遗憾和憋屈。
在这个时候,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好,也很难附和他们夸临山高铁站的话,而要说临山从修宁抢走了高铁站,既显得他没肚量又显得他没能力。
他在旁笑了笑,问钱利丰:“我听说你们临山为了这座高铁站,还特意修了一条路?那条路有钱修吗?”
这话问得那叫一个不客气,钱利丰的脸色不太好看。
孔应武似乎才想起这事,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不是看不起你们临山,只是临山县的财政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高铁站有国家修,你们县的省道也有国家在修,从县里到高铁站的路总归不能再让国家来修吧?”
钱利丰在心里狂骂孔应武,面上却笑眯眯地说:“从县里到高铁站的路,徐县长早早就有规划,现在修高铁站才刚开始修,我们预计明年就开始修县城通往高铁站的路。”
他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区域对丁思杰说:“丁总,徐县长在那边规划了一个高科技产业园,您的泳衣厂要是迁过来,我们会在那里给您留一片地。”
丁思杰看了看那片地的位置有些意外,之前钱利丰在电话里跟他沟通的时候说县里会在高铁站附近给他留一片地,他觉得应该会有些偏,却没料到位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
他想到另一件事情,问钱利丰:“我虽然离开临山在外地创业,但是一直都有关注临山的发展情况,我听说这一片区域被划为高铁新城,现在国内有高铁站的地方都会有这样的规划,然后附近的地块会大力开发房地产,这片区域的地现在是不是都卖掉呢?”
钱利丰摇头:“除了高科技产业园旁边有一块地拍掉外,以及会在高铁站附近的一个综合商业体,其他的地块都没有拍掉,徐县长想把最好的位置给到高科技产业园,方便高科技产业园以后的扩展和人员的安置。”
丁思杰有些意外:“如刚才孔县长所说,临山的财政收入不太好,为什么不趁着高铁新城这个概念火热的时候把地卖掉?”
钱利丰回答:“徐县长说临山要脱贫,不能光靠卖地的收入,更应该靠实业,这样做可能脱贫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却是稳扎稳打,增加工作岗位和税收,会让临山人民更有幸福感,这才是更适合临山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这一次不光丁思杰意外,就连孔应武都有些意外。
修宁县和临山县挨着,孔应武一直都很关心临山高铁站的发展情况,知道前段时间高铁新城这边卖了一块地,他还以为徐晓山为了缓解临山的财政压力,要把高铁新城附近的地全部卖掉。
孔应武直接问:“既然徐县长有这样的规划,为什么还要卖那一块地?”
钱利丰笑了笑:“这事要是别人问我,我肯定是不会说实话,但是丁总和孔县长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用遮掩什么,我们县确实是穷,在各方面都有资金缺口。”
“我们县因为人口多,这些年人口涌向县城,县城各学校孩子都很多,初中一个年级三十来个班,一个班八九十个人,徐县长为了给孩子们建教学楼,改善孩子们上学的体验,就卖了一块地给孩子们盖教学楼。”
孔应武愣了一下,对这事有些意外,钱利丰又说:“徐县长说,临山现在就做四件事,一件是招商引资,一件是修路,一件是教育,最后一件是医疗。”
“只有把这四件事情都做好了,临山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脱贫。”
孔应武问:“我听说你们临山这两年一直在修路,不知道现在修了多少路呢?”
钱利丰回答:“昨天听王局长说,多徐县长来我们县,筹备修路开始,截止到昨天,临山修了将近七百公里的路,平均一年修三百多公里,预计明年修的路会更长一点。”
“我只记了个大概的数字,孔县长要是对这事感兴趣的话,我把王局长的电话给你,你可以亲自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