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刘起便率部离开了襄阳城,一同跟他离去的还有蔡通蔡和并他们手下七百部曲。
至于那块肥肉……刘起没能吃到嘴~
那娘们逗了自己一会儿,在刘起动真格的时候,竟然扭着腰肢跑了,并留下一串笑声:“你来真的呀?”
这让刘起觉得甚是可耻。
使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一句话:我就放个平a,结果你大招都交了。
蔡灵不过是嘴上开句车,结果刘起就想让人家做月子。
太狠了。
江夏,安陆黄氏。
“平朗公还没有回来吗?”
说话的人身高七尺五寸,肩膀宽阔,双臂粗壮,脸上满是风霜刀痕,一看便是老兵油子。
此人乃吴郡富春人祖茂祖大荣,既是孙坚乡里人,又是他麾下心腹之将。
此番被孙坚派来江夏,正是负责和黄祖联络,商议进军南阳一事。
而身在江夏,密切关注局势的祖茂,对于襄阳已失之事已经掌握。
所以,对于江夏这条路线,甚是期待。
可偏偏一连多日,连黄祖人影都没见着!
而黄家现任宗主为黄琬,他还在豫州为豫州牧。
其他话事人在武力方面插不进话,此事只能由黄祖一人下定论。
虽然焦急不可耐,以至于心头有些愤然,祖茂也只能继续等着。
坐在他对面的是黄祖之子黄射,闻言也叹息道:“祖司马莫要心急,家父以打猎之名,汇聚手下豪杰,也正是为了商议讨伐北面之贼一事。”
“我早已派人去联络,只怕近日便会有结果。”
祖茂点点头:“有劳公子了。”
两人正客套之间,门外一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公子,急讯!”
“说。”
“方伯进军襄阳,带着精锐先行探路,却遭贼人猛击,险些被当场生擒!”
“荆州骨干之军损失二曲,继而中卢蒯家被贼人控制,方伯被迫舍弃蒯家一脉之人。”
“如今兵至襄阳城下,连攻数日不克,损失颇为惨重,士气低糜!”
黄射瞬间变色,脸上浮现浓浓忧虑之色:“这南阳贼,可真够凶的!”
祖茂嘴角扯了扯,抱拳道:“请尽快联系上平朗公,此贼虽兄,但在乌程侯看来,不足为虑!”
黄射重重颔首。
是夜,安陆西北,一片密林之中。
大帐之外,点着不少篝火,竟环坐着两三百人。
就着火,喝酒烤肉,好不快活。
“主公为何一直躲着那祖茂?”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约有八尺开外,体型肥硕,身后立着一口宽刃刀。
黄祖曾收了两位豪杰,其一名为张硕,原是山贼出身,主要替他管理地上部曲。
另一名为陈就,是水贼出身,昔日走投无路,带着两百多水贼投靠了黄祖,现在替黄祖看着水军部曲。
这高胖之人便是张硕,紧挨着他坐的,看上去颇为精瘦的便是陈就了。
两人对面的黄祖冷笑一声,道:“孙文台说是朝廷官员,大名鼎鼎的乌程侯,其实跟我们一样,也就是一粗鲁武夫!”
“现在天下局势日丧,人心思壮,他只怕对我黄家的力量心动的很。”
“若不是因为有刘起那狗贼在,我鸟都懒得鸟此人!”
孙坚素有虎狼之名,这种名除开了彰显他的武勇之外,还有让人忌惮的凶恶!
跟他一块打仗,会不会被他趁机兼并部曲呢?
他会不会拿着自己的人当炮灰呢?
不是可能,而是这种事,孙坚没少干过!
这种纯粹的武夫,根本不讲究什么道义和规矩——在这一点上,出身大族的武夫黄祖,认为孙坚比自己还要不如。
陈就目光一闪:“所以主公的意思是……如果方伯能击败刘起狗贼,就不必搭理孙坚此人了。”
“正是此理。”黄祖颔首。
“可是。”张硕咬了一口烤肉,含糊不清的道:“不是传来消息,说襄阳已失吗?失了襄阳,方伯要进兵南阳,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襄阳不是那么好占的,短时间内心不稳,要夺回并非容易之事……”
黄祖虽然是个武夫,但能被黄家视为武力上的依托,绝非没有见识之人,当下给他们分析起来。
“家主!”
就在这时,黄射派来的人赶到了。
黄祖不悦皱眉:“是孙文台的人催促?我不是说过,暂时不理会么?”
“不是!是襄阳的新消息……”
听完之后,黄祖坐不住了,豁然起身。
火光映照之下,他面色发青,似乎沉着一股怒意,又有担忧之色。
“主公,那狗贼不过击败三曲人马而已,您担心什么?”张硕满不在乎的道。
黄祖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能大胆出战击败荆州精锐,说明起贼进攻力量极强,以至于能挫败荆州骨干。”
“而襄阳坚城,只怕也彻底落入了他手中,内部稳如泰山。”
此贼了得啊……他眼中满是忌惮之色,随即又问道:“随县位置,有多少贼兵?”
“约莫两三千人。”陈就之前派人去打探过。
“谁人为首?”
“牛昆、李货还有些提拔起来的农夫。”说到这,陈就忍不住笑了:“根本不足为惧。”
刘起主要的防守有三面,第一是对北的宜秋聚平氏一线,主要由傅肜、张钤负责;接着便是南边的随县,交给乡里旧人负责。
第三则是之前他自己带上强将精锐,攻破襄阳为进取之处。
而在刘起方面看来,黄祖在援军抵达之前绝对舍不得拿家族部曲来和自己拼命,再加之随县以南地形颇为,行军缓慢。
即便有人来,也只能分批小股出现,犯不着将大军精锐浪费于此。
万一事情有变,从其他地方调兵还来得及。
听到这,黄祖冷笑:“起贼说的猖狂,看他布置,之前其实并无对江夏下手的心思。”
不过,那是之前了。
现在他夺了襄阳,未尝不会向南开展。
“传令全队,回安陆!”
“是!”
黄家之内,祖茂终于见到了等待多日的黄祖。
随着双方一番客套之后,祖茂直入主题:“江夏之地,水路纵横,若要进军北面,需仰赖船只运送。”
“黄氏为江夏冠族,自是难容贼人,孙太守欲借黄家之力,得水上之路,使得从容进军。”
黄祖当即拍板,并表示自己与贼人不共戴天,一定会大力襄助孙坚所部进讨贼军。
祖茂大喜,起身感激,最终又道:“此贼凶猛,正当东西呼应而进,襄阳虽失,但依孙太守看方伯依旧不能轻易放弃进取。”
这话就有意思了。
孙坚是什么想法?
王睿照旧打他的襄阳,江夏这条道我和你黄家人走,就别招呼王睿过来了!
黄祖眼珠子转了转,起身一叹:“他是一方之伯,我是江夏之民,方伯有什么决断,又岂是我能阻止的呢?
你可不只是一方之民,你是江夏地头蛇,你不接应,王睿要过来得废多大的劲?……祖茂心里冷笑,也不点破。
他继续在这边留下负责和黄家接洽,同时派遣人手急往长沙,向孙坚报告事情已成,让他迅速进兵。
送走祖茂之后,黄祖又亲自给王睿送去一封信,邀他暂舍襄阳,分重兵来江夏!
“这是为何?”
黄射不解。
毕竟来的人更多,黄家所出的力自然也更多。
至于江夏太守,他已经指望不上了,他所部几乎都交给王睿了,哪还有力气帮场子。
“孙坚不得不防!”黄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