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钤落地时,人还是懵的。

自己这就输了?!

魏延正要一刀砍下,望着落到一半的刀却生生止住了:“这是贼首,给我绑了!”

有扶汉军想要冲上来营救,被轻易杀退。

魏延策马入营门,纵刀四挥,如快船荡平波,所到之处,扶汉军纷纷后退规避。

营门被轻易击破,张钤又被擒下,在前面两百人落败之后,刚收的新兵毫无反抗之心,登时崩溃。

“杀!”

官兵嘶吼,一路推了进来,气势如虹。

冲在前头的人身穿甲胄,装备完善且战力很强,不是这些临时组成的流民能抵抗的。

“撤!”

见张钤被擒,一个屯长迅速接过了临阵指挥权,带着部队借助流民掩护后退。

官兵趁机追砍流民,拿人头记功劳。

“停下!”

“先占大营,不要追敌,更不要去杀戮流民!”

魏延大喝下令。

追杀流民,只会让流民更痛恨官府。

他们躲过了这一劫,还是会去投靠刘起的。

流民加上老弱妇孺足有两千余人,登作鸟兽散。

几个大族子不想放过这立功的机会,策马狂追,从背后取下弓来拿流民当靶子射。

魏延大怒,派人把他们给拦了下来。

“如此肆意妄为,当斩首以儆效尤!”

县丞吓得赶紧跑过来:“文长切不可冲动行事啊!”

“这哪是冲动?军纪不严,如何带兵?”魏延反问道。

县丞苦笑:“想想县君说的话,你全当忍忍吧。”

魏延无奈挥手:“带下去,打二十军棍!”

一群公子哥担心真的激怒魏延被砍了,也只能咬着牙把这亏吃下。

县丞叹气:“吴家公子死在战阵上,只怕在吴家主那不好交代啊。”

“战场死人,天经地义,他贪功好进,怪得了谁?”魏延摇头。

县丞犹豫了一会儿,道:“可以将贼首人头割下,给吴家主送去,以安抚其怒。”

其一可以看做魏延已替死者报仇,其二又有让功之意。

但魏延一听却气笑了。

人头是他儿子送的,这人是我擒下来的,我又没错,凭什么好端端把功劳让给他?

忍辱受屈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立功吗?现在功劳到手了还送人,那我干嘛跑过来打仗?

魏延不同意,只道:“此人既是贼首,便有作用,且先留着吧。”

看县丞还要说话,魏延先发制人:“有劳县丞书信一封,向县君报捷,我好趁胜追击。”

“好吧。”

县丞无奈点头。

魏延安排兵马稍作歇息,自己抽空去看了张钤:“好好配合,将功折过。”

张钤被绑着,在那冷笑不止:“你想知道什么?”

“刘云天有多少战兵,部下配备了多少兵器,在宜秋聚设置了哪几处营盘?”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

魏延向前一步。

“我呸!”

张钤一口唾沫,接着大骂起来。

“魏延,老子才不是你这种无义之辈!”

“我受了将军的再造之恩,理当为将军效死!”

“要杀要剐,尽管来便是了,其他的我张钤一概不知!”

“无义狗贼!白瞎你这一身本事!将军施厚恩于你,倒不如喂条狗!”

“你他娘说什么呢!”

魏延身边的游侠立即拔剑,比在了对方脖子上。

“来!尽管来!我张钤不怕死!”张钤哈哈大笑。

“好了,暂且留住他。”

魏延擦去脸上的唾沫,转身离去,游侠立即跟上。

“我是不是连个贼都不如?”魏延突然问道。

游侠略作犹豫,道:“兄长既然已经决定为朝廷效力,就不要多想了,建功立业才是紧要之事。”

魏延轻轻摇头:“传令下去,休整完毕,兵进宜秋聚!”

“是!”

宜秋聚,酒楼内。

“根据情报来看,张野这几日便会发兵来讨,他已经等不及了。”

娄圭面色严肃,在刘起面前摊开一张平氏县的详细地图。

“平氏县城离我们很近,中间只有两处战点,一是张钤营,二是张钤后方的一处野林。”

“主公骚扰平氏的计划一旦成功,魏延军中那些大族子一定会急着回军,因为他们害怕家业被城外的流民夺了。”

“我们依照之前计划,精锐和死士已经外派,到时让他们在野林设下埋伏,必能成功。”

为此,刘起赶制了大批简易弓箭。

弓要做的精良,箭矢要做的锋利,那是个技术活,不是短时间就能大批制造的。

但如果只是要求射出去就行,难度就不大了:最简单的弓和箭,小孩都会做。

“主公还需多叮嘱张钤,让他切忌和魏延硬碰硬。”

“我们看似人多,实则战力和对方差距甚大。”

娄圭再次提议道。

“这个我清楚。”刘起点头:“等夺下平氏城,钱粮足了之后,还是要尽快练出一支精兵来!”

“主公练兵的手段,天下间只怕无人能及。”娄圭一脸敬佩的道。

战争打的其实更多的是背后的功夫,常人看不到的内政和练兵。

内政能力强,经济充足,就不会缺钱粮;钱粮充足,打赢了可以继续爆兵将对方一波带走,打输了有钱粮可以招兵再来。

练兵的体现更加直观:军士战斗力强,军士战斗意念强烈,军队组织力高,正面对A,天下无敌!

而刘起作为穿越者,一手土地军事就让人心服口服,使流民军心迅速得到巩固。

唯一差的,就是他们的身体能力。

心有余,力不足,那也不顶用啊!

刘起下了酒楼。

“云天公子是在此金屋藏娇么?”

刚下楼,一道动人的嗓音便传来,撩的刘起心一抖。

面前,两道婀娜身姿。

邹霜一身白,温婉恬静,恰似雪莲;蔡灵一身粉,摇曳生姿,如缀雪红梅。

刘起下意识的抹了一把下巴,笑道:“要藏娇也是藏在船上,摇起来更方便些,干嘛要藏在酒楼里?”

这几日刘起忙于正事,和两位接触不多,但每天还是会抽时间去拜访一二——毕竟是富婆啊!

拿捏好了,可以榨出更多汁水来不是?

逐渐熟络之后,刘起的老色批本质就藏不住了。

这家伙好无耻,总能变着说法来调戏人!……邹霜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

蔡灵嗔了一句:“公子真有那心思,也不至于干晾我们这么久。”

刘起面露讶异:“为何这么说?”

邹霜打开清脆的嗓子:“云天公子前天说要将交易之物带来予我们看,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呢。”

“是这事!”

刘起一拍额头:“实在抱歉,近日诸事繁忙,竟将此事忘了。”

“这样,我们且去二位住处坐着,我这便让人取来。”

两人对视一眼,颔首:“也好。”

“去布庄找徐明,让他把东西送过来。”

“是。”

刘起吩咐人去了,便与二美同道走进一个不算很大,但收拾的极干净的院子。

一直住在船上,终究是不方便的,这里是刘起给两人特意腾出来的。

分宾主落座后,邹霜给刘起斟了一杯茶水,轻笑道:“公子能否告诉我们,您藏了几日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就是,若是寻常东西,我们可用不着和公子合作。”蔡灵笑道。

两人眸光灿烂,带着期盼之色。

“宝贝谈不上,就是件衣服。”

刘起一说完,两人眼中可见的流露出失望之色:“真只是一件衣服?倘若只是衣服,我们什么衣服没见过?”

“不怕告诉二位,这衣服你们绝对未曾见过,不曾有过,更不曾穿过。”

“这偌大天下,除了我这,别地哪都没有。”

刘起满脸笑意,而两人则是满脸不信。

“不信?”

“不信!”

“打个赌如何?”

“如何赌?”

邹霜下巴略抬,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像是起性的天鹅。

看不出来,这小娘子还有些要强。

“如果确实如我所言,我要的也不多,二位将这衣服穿上,在我面前展示一番便是。”

邹霜莞尔,蔡灵凤眼一挑,两人同时道:“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