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钟头都已经认错了,要不然就饶了他这一次?”

藏锋很清楚这是赵敷给自己的机会,所以也把握得非常到位。

本来藏锋以为可以借用妪无名被抓一事趁机搞掉钟庆生的守城都尉一职,然后自己在火速上位,但现在来看,明显赵敷不太愿意想他上位,所以藏锋也只能及时收手。

不过,眼里却闪过一抹不甘的精光。

赵敷听后,则趁势顺坡下驴,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

“藏锋,你也知道大秦律法森严,我要是包庇属下,岂不是论罪同诛?”

“赵大人,这钟头也不是外人,这次也是一时糊涂。”

“赵大人,赵大人,藏锋兄弟说的不错,我,我就是一时糊涂。”

“您就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只要您能放我一马,庆生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绝无怨言。”钟庆生听出赵敷有些动摇,顿时精光一闪,赶紧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再次一个劲的哀求起来。

赵敷却故意保持了沉默。

突然间,偌大的房间。

鸦雀无声。

气氛异常的沉重。

赵敷眉头时而紧锁,时而松缓。

片刻后。

故意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装出一副下不为例的样子说道。

“唉,钟庆生,我也念在你这是初犯,再加上藏锋替你求饶,这一次就放过你了!”

“但是,下不为例。”赵敷忽然话锋一转,眼神愈发的冰冷。

看得钟庆生头皮直发麻,就连后背的汗毛都因此立了起来。

赶紧凑到赵敷的跟前表明忠心。

“赵,赵大人,您,您放心,从今以后,我钟庆生以您马首是瞻。”

实则他的心里却在打着别样的算盘。

“还有你,藏锋兄弟。”

“这一次要不是你的话,我可就……”钟庆生话音未落,就被藏锋笑着打断。

“钟头,你说这些太见外了,好歹我们都一起守城多年,你是个什么性子难道我还不了解吗?”

说完,就只见钟庆生不失尴尬的笑了起来,并附和藏锋的说辞,而心中却是早就将藏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此时,床上的女人正被赵敷吓得蜷缩在角落。

瑟瑟发抖。

而春色则充斥着整间屋子,赵敷却一点想要欣赏的心思都没有,便让钟庆生将女人打发离开。

不多一会儿,等女人离开后,钟庆生也穿好甲胄,赵敷这才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庆生,你昨夜是不是抓了一名百越人?”

“赵大人,您怎么知道?”钟庆生咯噔一下,立马紧张了起来。

同时眼里也大为疑惑。

震惊。

“他人在何处?”对于他的惊讶,赵敷并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追问。

“这……”

钟庆生一脸为难的样子,让赵敷不由得抓紧了大脚拇指。

过了几秒后,钟庆生深吸口气,然后很是凝重的解释道。

“赵大人,实不相瞒,昨夜我抓到那名百越人后就将其送到将军的府邸了。”

“将军的府邸?”

赵敷眼里闪过一抹讶色,顿时暗骂一声:“蠢货,蠢货!”

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不过一旁的钟庆生却早就将他的反正尽收眼底。

“这城官为什么会如此的在意那个百越人?”

“难道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钟庆生此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大人,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赵大人,难不成那个百越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钟庆生故意试探地说道。

闻言,赵敷顿时脸色一变,二话不说一个耳光就抽在了钟庆生的脸上。

“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坏了大事。”

突如起来的动怒,瞬间又将钟庆生吓得瘫坐一团。

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赵,赵大人,小,小的又犯了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百越人的身份,我告诉你,他可是联络整个匈奴的密使。”

“现在你抓了他,无疑是风声已经泄露,后果是什么你应该能想得到吧?”赵敷故意将语气软了下来,然后打量着钟庆生。

“就凭你这个蠢货,居然也想试探我。”

钟庆生捂着被抽疼的右脸,一个劲的坐在原地抽搐,似乎还不能接受妪无名是联络匈奴的密使。

“赵,赵大人,我我也不知道那个百越人的身份啊。”

“我,我是无辜的。”钟庆生仍然抱有一丝幻想,开始狡辩起来。

“你是无辜的?”

赵敷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谁是故意的?

“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糊涂,本来念在你跟藏锋的关系,刚才的事情都可以不闻不问,但现在,你是犯了大罪,就连我也不可能包庇你!”

“赵,赵大人,别,别啊。”

“我,我真是冤枉的。”

“我,我要是知道那个百越人的身份,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作主张抓他。”钟庆生很是惊恐的说道。

就连语气也在颤抖。

此时赵敷已经完全动了杀心,本来他还以为钟庆生只是将妪无名关在了大牢,但没有想到这个蠢货居然暗自主张将人送到了王城府邸。

这是赵敷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可偏偏就发生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怎么将妪无名见到王离之前,就把人给带出来,实在不行杀了也行。

这时,一旁的藏锋也注意到赵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很快他的双中又闪烁着炙热的火焰。

迅速附在赵敷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赵大人,用不用藏锋直接把那人杀了?”

赵敷对此有些意外,虽然他心中想让妪无名死,但这话从藏锋的嘴里说出来,他就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样,毫无半点隐私,所以当即面色一沉,冷哼一声。

“藏锋,你在揣测我的想法?”

“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赵敷动了动嘴唇,藏锋便脸色剧变,不敢再继续多嘴,而这时赵敷也将目光落在了钟庆生的身上。

刹那间,钟庆生只感觉快要被那到刀子般的凌厉眼神分解。

“钟庆生,你等我解决了那个百越人,再回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