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见此,廖舟赶紧说道:“那你们开车去吧,路上也方便,我跟小爷直接回家了。”

他们离开后,廖舟并不着急要走,而是靠近我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你们去结账的时候,有个老头儿过来要吃的。”

我挑眉:“乞丐?”

廖舟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说是乞丐,但我瞧着不像。崔钰想给他钱被拒绝了,只要了我们剩下的吃食。临走的时候,跟崔钰说了句古怪的话。”

我眉尾跳了跳。

廖舟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老头儿说,看着夫人心肠好,有些事本不该我老头子说,但念在夫人一饭之恩,老头子还是多嘴提醒夫人一句,别纠结过去,也别……”

说话吞吞吐吐的,我没好气的催促道:“也别什么?你倒是说啊。”

廖舟:“也别相信任何人。”

听到这话,我皱了下眉头,重读道:“也别相信任何人?”

廖舟点头:“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我感觉那一眼并不像是无意的。”

我抿了下嘴角:“这就有意思了。”

我四处装望着:“那老头儿人呢?”

廖舟摇头:“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

“开什么玩笑!”我皱眉,这话说得,怪渗人的。

廖舟认真的强调:“真的!你们结账出来的时候,老头儿前脚刚走,我就看了你们一眼,转头再去找人,就看不到身影了。”

我:“???”

还有这怪事?

我:“反正咱们也不着急回家,就在这儿附近找找。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兴许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所以你才没看到的。”

廖舟点了点头。

然而我很快就被打脸了,我们俩就差没把附近挖地三尺了,也没找到廖舟口中的老人家。

眼看着时间太晚了,我们也只好打道回府。

接下来几天,崔钰并没有在联系我们,甚至连跟林沐的联系都少了。

林沐为此还询问过我们是不是哪里惹着崔钰了。

看着崔钰的举动,我估摸着她要么是不想再继续纠结关于孩子的噩梦了,要么,就是另找高人,不相信我们了。

对此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种事情,无论是什么关系,能不能成事,都得看缘分。

她不相信我,纵然我把事情帮她料理妥当,她心里也不相信。

与其这样,倒不如随她折腾。

林沐刚开始还不相信我们没欺负崔钰,直到后来廖舟忍不了了,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林沐,林沐也不折腾了。

用他的话说。

“他相信缘分,可以因为凭空而来的好感,无条件的对人好。但这个对人好的前提,是这个人值得。崔钰都不相信我们,不相信他了,他又不是舔狗,为什么要过舔狗的生活?”

崔钰的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不在意她解不解决这件事,也不在意她找谁解决这件事,只是对于廖舟口中,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老人家,让我有点感兴趣。

胡美丽给了我解释,可能是遇到了类似于‘苦行僧’一样修行的人。

世间之大,有很多法门,就算是被众人所熟悉的宗教,也有偏小众的修行。就更别说还有其他本身就偏小众的类别了。

至于他说的那番话,在胡美丽看来,压根就不用放在心上。

就算是立堂的人,也有看得准,或者不准的。

崔钰不相信我,但我自己清楚我是个什么人,我不会害她,更不会骗她,这就说明那个老头儿看的不准。

胡美丽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一句话还真是让我茅塞顿开。

我很快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龙豪选了个不错的日子,让我把那朵收集了许多怨鬼的红莲拿出来,亲自在院子里布上阵法,将怨鬼魂体里的怨气抽离出来。

而后红莲还是红莲,只是里面的魂体被剥离了。

我将一众魂体送到地府,交给黑白无常处置。

这些失去主魂的魂体,虽然不能马上投胎,但是黑白无常跟我保证,会想办法帮助它们滋养魂体,养上个百八十年的,兴许能滋生出新的主魂来。

对于这个时间,我虽然有些不看好,但它们能有这个机缘,也算是造化了。

在想要更多的,我也确实没这个本事。

比起前段时间的忙碌,这段时间显得格外清闲,再加上学校马上要测试了,我们几个收了收心,每天都去学校上课。

这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一直在做各种梦,梦境乱七八糟、支离破碎的,导致我一晚上没睡好,醒来的时候,还把梦境忘得干干净净,想要捕捉痕迹,也无从下手。

睡不好的最直观表现,就是我起晚了,耽搁了上课时间。

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十点了,这个点学校已经开始上课了,他们俩看到我出来,林沐一脸坏笑:“晚上干啥了,睡这么死,我都快把门拆了,都没叫醒你?”

我微微皱眉:“你们喊我了?”

可我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啊。

“算了,估计是睡得太沉了。”我也没多想,瞅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阳还挺好,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准备在考试前最后放松一下。

于是。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三个来到了一家洗浴中心。

换了鞋,拿了手牌,我们仨大老爷们坦诚相待的走进浴室,男浴室中间有一个大池子可以泡澡。

也不知道是我们去的时间不对,还是这个洗浴中心本身人就少。

浴室里面除了我们,也就两三个人,还都洗的淋浴,没人去泡澡。

林沐欣喜的招呼我们:“快来,趁这会儿没人,咱们泡泡。”

旁边一个纹着花臂的人看我们下水的目光有些古怪,古怪的林沐默默扯过浴巾,把自己遮了起来。

那个花臂男嘴角抽了抽,张嘴似乎想跟我们解释什么,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最后也没说啥。

我不会水,就坐在池子边上泡着。

林沐跟廖舟在池子里比赛游泳,廖舟应该是专业学过,林沐就只会瞎扑腾,等廖舟游完一个来回,抵达我这边的时候,林沐才刚刚折返回来。

林沐游到一半,突然猛地窜了起来,想站起来,却没站稳,整个人倒了过去,嘴里还冒出一句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