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放从请仙旗里出来，落在我身边：“呦，白玉蛇，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在看到白玉蛇。”
“什么白玉蛇。”我问道。
柳放看了我一眼：“就是这种蛇。”
“神囷山的守山蛇，通体发白，又称白玉蛇。”
“你们应该听过，蛇性的说法。蛇，本就是阴邪之物，纵然有道行，化蛟化龙，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会有残留。”
“有些修行者贪痴嗔戒，入了轮回也无法投胎变成人，只能堕入畜生道。而这些人，大多数都会投胎成蛇，因为前世有修行，投胎成蛇，也很容易得道。”
“但纵然在高的修为，也会因执念残留，保存原本的邪性。”
说着，柳放的眼神有些唏嘘：“但是白玉蛇则是个受神明爱戴的蛇类。”
“玉，自带灵性，可以养人避邪。”
“据传闻，白玉蛇若得了道行，会从骨骼开始化成玉石，真正得到后，整条蛇身，都会变成玉骨，不受蛇类本性的干涉。”
听到这话，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白玉蛇的眼神，也变得有些炙热。
倒不是贪图什么，只是觉得好奇，神奇。
血肉之体，跟玉石这种矿物质有着本质区别，两者竟然还能自由转换。不得不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柳放巨大的蛇身上前，俯瞰着那条白玉蛇。
原本耀武扬威的白玉蛇，突然就僵住了，蜷缩成一张蛇饼，动都不敢动。
原本以为只是条野蛇，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灵性的举动，我不由笑了笑：“蛇哥，你别吓他了，给人……额不，给蛇留点面子，再把它吓应激了。”
柳放淡定的撇了我一眼：“我只是在问它山神的事。”
它转过头，对着白玉蛇嘶嘶吐着信子，白玉蛇像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片刻后，柳放气的抬起蛇尾，将白玉蛇抽飞了出去：“什么玩意！多好的品种，竟然胆子这么小！给我们蛇族丢人！”
我默了默，没敢说话，只在心里腹诽，无论是什么种族，都畏惧强者。
那白玉蛇虽然看上去很有灵性，但按照柳放的情况来看，白玉蛇最多算是个没长成的孩子，在柳放面前当然害怕了。
这就好像，蛇害怕蛟，蛟害怕龙，孩子害怕父母一样，血脉压制。
白玉蛇被抽飞后，落在距离柳放较远的地方，飞快扭着身体窜进树林，眨眼就看不见踪影了。
我嘴角抽了抽。
谷俊杰拧着眉：“你把引路蛇吓跑了，谁给我们引路？”
柳放吐了吐信子：“不用引路，只要进山，找到山神庙就能找到山神。”
我点点头：“那上山吧。”
神起山虽然没有开发，但是山脚下村民信奉山神。
半山腰上建的有山神庙，从山脚下到山神庙的路，都不需要寻找，沿着光秃秃的路就能找到。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山神庙里。
山神庙并不大，但是构建的十分精致，房顶上红色瓦片，庙身刷着黄色的漆，一块儿不知什么木质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山神庙’。
庙宇内的供桌上落了一层灰，看着是许久未曾被人擦拭了，但房屋角落却没有生蜘蛛网。
显然是之前经常打扫庙宇，但这段时间山神恼怒封了山门，他们才没能上来打扫卫生。
我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这群人还真是……”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信仰，可以勤勤恳恳做到这一步。
但是放在自己生活上，却迂腐的连那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的话，都不去分辨对错。
山神像是个披着纱衣的女人，模样慈爱的望着山脚下的方向，像是在注视自己的孩子般。
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何人擅闯庙宇……”
我心里一喜：“山神？是山神吗？”
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声音再次响起：“正是，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伤我守山蛇的，可是你们。”
听到这话，我尴尬的看了眼柳放，解释道：“山神，伤了守山蛇的事，是个误会，我们来找你，是有正事相求。”
“哼。”声音里多了分怒意：“如此无礼的伤我守山蛇，还想求我办事！恬不知耻！”
我：“……”
不至于这么大火气吧。
谷俊杰：“山鬼，出来一见。你是山鬼又不是老鼠，还见不得光了不成。”
我：“……”
要说彪，这位爷跟彪仙不相上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谷俊杰气到了，山神的声音消失了。
“山神？”
“山神你还在吗？”
我试探的叫了两声，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无奈的看向谷俊杰：“现在怎么办？你把人气走了，我们求谁去！”
谷俊杰翻了个白眼：“急什么。”
“还记得前不久守山蛇围山吗？”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
谷俊杰：“当然有问题，我之前告诉你，守山蛇会出现异动，多半是山鬼除了问题，受伤、死亡，或者山内精怪不平衡了。”
“但还有一种可能，山鬼换人。这个可能出现的几率太小，所以被我忽略了。”
他指着山神像说道：“这个山神像并没有任何仙气，但是刚才说话的声音，是有仙气的。”
我惊讶的眨了眨眼：“也就是说，这个山神已经消失了，刚才跟我们说话的，是新接任的山神？”
谷俊杰点了点头：“山神，其实就是山鬼，只会在山里出现，也只能在山里修炼的种族。得到人类的信奉，有了神明的一些能力，也比寻常精怪多了些慈悲之心。”
“从很久以前，异闻录里就有记载，在山里迷路的旅途之人，会遇到为其引路的小动物，或者诡异讯息。这些都是山鬼操作的。”
我：“我懂了，但……这个跟你把山神气跑了有什么关系！”
谷俊杰嘴角抽了抽，嫌弃的撇了我一眼：“就你这智商，是怎么被仙家看上，选为弟子的？”
我黑人问号脸：“侮辱我可以，侮辱我的智商就过分了啊！”
好歹我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胜出者！
廖舟说道：“他的意思，应该是现在的山神能力薄弱，所以才故意躲着不见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