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强在三清观里吃了一顿热乎饭,又问朱道士找了一个面袋子带了干粮。把刚拓好的拓片放进了衣兜,就在三清观里住了下来。他睡下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不知道何时,于强感到脸上有一个凉呼呼的感觉,睁眼看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他联想到了朱道士所说的墓虎龟,霎时间冷汗就出遍了全身。“难道这就是墓虎龟?”

他眯缝了眼睛,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龟在清点人数和鞋数。

“一个人!”

“没有鞋!”

于强嫌枕头低,把鞋垫到了枕头下。

这墓虎龟在自言自语,“这人和鞋对不上数,这让我如何下口,少吃一个,走漏了风声,就不好办了。我先出去烧火,煮着吃,等火好了,再数一次大概就没错了。”

那个披头散发的家伙轻轻地出了门。于强下了地,悄悄地跟在了那个披头散发的家伙身后。就见这家伙进了伙房,给锅里添水,烧火,接着就把头摘了下来,用梳子梳了梳,又戴到了头上。

看来这家伙又去房间里找人,于强只得再返回房间,这次他头朝里面睡,把脚留在了头前。鞋还压在枕头下。

那家伙出入,走动只有一点点的声音,和无声无息没啥两样。

于强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家伙来到炕前,又开始了清点人数。又听到了那鬼的自言自语:“奇怪,这里怎么少了一个人,又成了一双臭脚!”那龟说着嫌于强的脚臭,伸手捂住了鼻子。“真臭!这么臭的脚怎么吃啊!”那家伙转身离去。

于强想到:这臭脚挺管事,多亏了昨晚没有洗脚,要不然不会有这种效果。

这下,于强放心了,有臭脚的保护,他相信那玩意是不会再来了,就放心地睡了。

刚睡着不久,于强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他听了听,这声音又没了。

于强想着,难道是派出所的人摸了进来?他不放心地来到了窗前。悄悄的出了窑洞。

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听了听这声音,好像是从左面的破窑洞里传出来的。于强蹑手蹑脚的来到破窑洞前,见坍塌的半截窑洞里,有灯光。

他靠近坍塌的土堆,慢慢的从土堆后探出头来,抬头向没塌的那半截窑洞里望去。

这一看让他心惊肉跳,只见昏暗的煤油灯下,有个摘掉了脑袋的怪物在梳理头发,那去脑袋的脖子还有红红的鲜血往外渗,离那个不远的怪物前有一个锅灶,里面“哇啦哇啦”的煮着一个人头。吓得于强刚想喊叫,被一只手给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动了里面的怪物。

于强回头一看,捂他嘴的人竟是朱道士。

朱道士睡着,被一泡尿憋醒,他用手电照了照,找到了尿盆,撒完尿后,听到了院子里有响动,就出了窑洞,见于强住的窑洞门大开着,以为出了什么事,便穿戴好,走了出来,看到了于强在破窑洞前趴着,料想于强遇到了什么事情,便悄悄的来到了于强的身后,看清了一切。

朱道士怕于强的喊叫惊动了那玩意,便捂住了于强的嘴,然后拉着于强悄悄地回到了窑洞。

于强坐到了椅子上的第一句话,就问朱道士:“这就是墓虎龟?”

朱道士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可他俩的举动还是把朱道士的弟子给惊醒了。

弟子揉着头说:“好头晕。”看到朱道士坐着,就问:“师傅,为何不睡觉?坐着练得什么功夫?”

朱道士没说什么,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水之后,看了一眼夜光手表,极力掩饰,他不想人更多的人知道这墓虎龟的存在,因而讥讽道:“是啊,不好好的睡觉,却要练功,这练功也早了点,现在只是凌晨两点半。我们也该谁觉了”

于强说:“我就在你这炕上睡了,我不想回我那个窑洞了。”

“好,好,好,在哪不一样睡,随便睡,我这里没有被子。”

“我就不盖被子,只要能躺下就可以。”于强说着靠了一处空的地方,躺在了炕上。他的睡意全没了。他听着朱道士和弟子的打鼾声,渐渐地他也有了困意,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梦到了他和张小翠他们几个都拿着枪。

李玉清拿着手枪问道:“队长,出了什么事?”

李铁牛却在问:“墓虎龟真的存在?”

于强对他们说:“我和朱道士都看到了。”于强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抽起来。

其他三个听了,看着于强那惊恐不安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

张小翠和李铁牛一下子拔出了手枪,“哗啦”一声,他们的手枪里都顶上了子弹。

“走,我们看看去!”张小翠说着跳下地,穿了翻毛皮鞋就要向外面走,被李铁牛喊住:“兄弟,慢点,还有我呢!”他打着手电,找到了自己的翻毛皮鞋,急急地穿了。

他俩一齐的出了窑洞。他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物,并没有于强所说的墓虎龟。他们就在院子里喊叫起来。

“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呀!”

“是啊,什么也没有,还是原样!”

李玉清听了,也提着手电跑了出来,满院子照了一遍,跑回了窑洞,对于强说:“队长,确实什么也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我和朱道士亲眼所见,那还会有假!”于强手里捏着烟支,吸了一口,跳到了地上。

“是没有啊,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李玉清说着,拉上了于强,“走,我们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他们两个相随着出了窑洞,来到了破窑洞前,用手电向窑洞里晃了晃,果然是什么也没有。

于强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窑洞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其他三人也围了过来。

张小翠跳进了坍塌的窑洞里,用手电照着每一个角落,希望发现有些可疑之物,比如炉灰和血滴之类的东西,但他的希望落空了,破窑洞里什么也没有发现,也没有任何的痕迹。她出了破窑洞,对于强说:“这里面是没有任何的可疑之物。”

李玉清持有怀疑的口吻说:“是不是队长看花了眼,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我首先看到的,朱道士是后到的,我看到墓虎龟摘下了头在梳洗,锅里还煮着一颗人头。我看着可怕,就惊叫了一声,但被朱道士给捂住了嘴,我没有叫出声,我们就回到了窑洞。”

李玉清沉思了一下,对所有人说:“好了,我们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我们明天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所有人回到了窑洞里,张小翠说:“我们明天叫朱道士过来看一下,肯定会有结果。”

“我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处处都有险境。今后,还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麻烦事!”

李铁牛说着躺到了炕上。其他人也躺了下去,看着窑顶上来回飞动的苍蝇,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张小翠突然把嘴贴到了他的耳朵上,小声地说:“是不是朱道士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啊1”于强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原来他是做了个梦。此时,窗户上刚有了光亮。

看来,天是亮了。

室内,那些苍蝇,更是有恃无恐,到处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