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说让徐粱跟着他干。
徐粱先装怂,接着就显得很馋钱的样子。
搓了搓手,满脸的欢喜,但片刻之后又愁容满面。
“咋地?让你跟着我,你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四哥拉着我赚钱,我烧高香了,可是……”
“可是啥?”
“我要跟四哥走了,厂子那边咋办?”
“啥咋办?”
“表姐让我盯着那边,有事儿抓紧通知四哥。”
“你这傻瓢,咱东西都到手了,我就不信那边还能整出什么花样。”
“啊?那四哥意思是……”
“你回去收拾收拾,就说家里有事儿,隔三差五回来一趟就行。”
“那行吗四哥?”
“咋不行?你一个修理工,又不用天天干活。”
“那……我听四哥的?”
“你表姐咋说的?”
“嗯,表姐让我听四哥的。”
“这就对了!晚上七点,你到这等着,我到时候过来接你走。”
“哎,好嘞四哥,谢谢四哥,谢谢四哥!”
老四走出很远,徐粱脸上还保持着怂包的笑容。
直到老四消失在胡同尽头,徐粱这才直起腰来。
“最好是能通过老四,尽快挖到对手幕后的人。”
但到了晚上七点半,徐粱这才知道,老四上边,根本就不是那个女老板。
因为老四带徐粱到的这个地方,所见到的那个人,他认识!
市里一个小舞厅,七点多钟就已经挤满了人。
到这种地方的,多半都是些小年轻。
他们在灯红酒绿之中放肆疯狂,用青春做为代价虚度光阴。
于那些人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
而且,还要烂醉如泥。
什么生活还是未来,在他们的眼里,通通都是虚拟和不存在的。
在舞厅角落的桌边,徐粱一眼就看到了杨小娇。
上次被光头山砸了一酒瓶子,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光线昏暗,杨小娇并没第一时间看到徐粱。
但这时候,老四已经伸手朝杨小娇打招呼。
徐粱眼看就要露馅,得想个办法!
杨小娇是认识并熟悉他的。
如果让杨小娇知道,给老四提供副食品消息的人是徐粱。
那想见到他们幕后的人,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这时候徐粱突然一捂肚子。
“四,四哥,我,我肚子疼……哎哟……”
“你咋回事?”
“我好像吃了……苍蝇……嘶,坏了坏了,要出来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快去快回!”
徐粱趁机溜去了厕所。
怎么办?
杨小娇他必须得见。
不然,这一趟就白忙活了。
但怎么见?
戴帽子戴口罩都不现实,见了面,杨小娇肯定得让他都摘下来。
除非现在让自己变个模样。
但这不是电视剧,能易个容什么的。
徐粱此时纠结万分。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洁工拖着拖把走了进来。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地准备打扫。
徐粱打量清洁工一番,试图从他身上寻找办法。
换衣服?没用。
除非换脸!
换脸咋换?又不能把人家脸皮扒下来!
哎!
就在徐粱实在找不到办法时。
突然看到那个清洁工,从怀里掏出个酒瓶子来。
砰!
瓶塞子一拨,昂脖咕嘟咕嘟灌了两口酒。
袖子一擦嘴。
“哎!哈哈,这酒,真够味!”
“就是他娘的掺的太杂了,串味了!”
一边嘀咕着,咕嘟咕嘟又灌了几口。
徐粱因为想不出办法,就下意识叹了一声。
这一声不要紧,可把清洁工吓了一跳。
他只顾着喝酒了,压根就没看到厕所里还有人!
被一吓,酒瓶子就没拿稳,里面的酒直接洒了一前襟。
一抬头,看到徐粱人高马大的,本想发火却又憋了回去。
他怕挨揍!
但这时候,徐粱就看到,那人喝的酒竟然是有颜色的。
衣襟红了一片!嘴角就像吃了死孩子一样,也通红一片。
清洁工擦了擦嘴,酒是擦干净了,但颜色还在。
这一看,直接就提醒了徐粱!
不能易容,可以化个妆啊!
“兄弟,这酒不错呀,哪来的?”
“哟,大兄弟,你也好这口?”
“可不是吗?贼好这口!”
“你新来的?”
“我扫外面那片的,过来解个手。”
“我告诉你,上二楼那些人,都有钱人,人家喝的都好酒。”
“你这是……人家赏的?”
“嗐,想啥呢?人家有钱人,喝不了就倒也不给你呀!捡的!”
“哦,客人喝剩的?”
“就些杯底,我凑巴凑巴就够半瓶了,嘿嘿,你要不先来一口?”
“不了不了,我自己去捡。”
“捡多了分我点啊!”
徐粱出了厕所,直奔二楼。
这舞厅的二楼,可就显得安静多了。
自然,到这二楼的,也的确就是些有钱人。
有五六个包房,里面时不时传出些嘤嘤呀呀的动静。
徐粱眼珠转了转。
对着一个有动静的屋门就是一脚。
咣!
门一脚踢开。
徐粱很是严肃地低吼。
“都别动,查房!”
这时候,屋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沙发上做着不可描述之事。
见来了人,还气势汹汹的,顿时傻了眼。
两人姿势都没变,只顾着先把脸藏起来。
徐粱瞟了两人一眼。
“有小偷躲楼上来了,有看见的没?”
“唔,没,没看见……”
徐粱四下瞟着,桌子上有半瓶酒,还有个女人的包。
“万一他偷了东西,藏你们这里呢?我得检查一遍!”
一边说着,一边就摸起那女人的包来。
里面有口红,眉笔等东西。
这些用的上。
看样子,这女人是职业的。
因为这年头,正常女人是没这些东西的。
将能用得上的东西拿起,接着包放回原处。
“哎,没有,我再去别的房查查!”
走到门口时,徐粱又补充了一句。
“动静小点,别让人偷了东西还不知道!”
沙发上那两位,从头到尾都没敢露头。
生怕被认出来!
徐粱快速离开二楼,直奔厕所。
两分钟后,这才回到一楼舞厅。
老四这时候已经等的极不耐烦。
直到徐粱到了他身边,他都没发现人回来了。
“这个死阿三,是掉茅坑里了吗?”
“四哥四哥,我回来了!”
“你小子跑哪去了?咋才回来?”
一转身。
看到徐粱的那张脸时,老四差点没一个跳蹦桌子上!
“吓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