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粱的条件是。
他们只要回答一个他的问题,就可以领到五块钱。
这种好事当然要同意。
而且,你现在在任何一个地方干一天活,累死也挣不上五块钱啊!
马铁蛋第一个跑了过来。
“徐总,您先问我,我答问题最拿手!”
有钱就是爹啊!
“行,先问你。”
“哎哎哎,徐总您问!”
“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
马铁蛋一怔。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徐粱目光看向他身后。
“马铁蛋不知道,下一个……”
“别别别,知道,知道,这事我要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五块钱啊。
够去舞厅跳一天,还能摸几个娘们的屁股!
“嗯,那你来回答。”
“是三爷,三爷他……”
“好了!”
徐粱没让他多说,掏出五块钱塞手里。
一看是真有钱,马铁蛋拿着钱喜滋滋出了厂。
后面的人可就急不可耐了!
纷纷向前挤着要回答问题。
“别急,慢慢来!”
周华被挤到了最后面,正搅着脑汁合计着,怎么样也能拿到五块钱。
“来,下一个,我问你,三爷是什么人?”
“大家都叫他三爷,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
“好,下一个,三爷叫你们来做什么?”
“三爷说,让我们来找一个叫徐粱的!也就是徐总您!”
“下一个,找我做什么?”
“给……给您点颜色看看,让您知道什么叫马王爷的眼睛不能戳。”
“下一个,你们打算具体怎么做?”
“先砸机器再打人!”
“事后怎么办?不怕被收拾吗?”
“三爷台子硬,没人敢跟三爷过不去!”
“那叫三爷的,家住什么地方?”
“家在哪不知道,但他平时总去镇上舞厅卖好东西。”
好东西,不用问,徐粱就猜到了是什么。
“三爷为什么要来找我?”
“据说是徐总您碰了他的女人。”
“女人?什么女人?叫什么名字?”
“杨小娇……”
问题问完,马铁蛋的人也都出了厂子。
徐粱也清楚了事情的前后。
这时候,眼前就剩下了周华。
徐粱看着他,他也看着徐粱。
“周所啊,今天辛苦你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问我问题啊!
徐粱搓了搓手,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送了!”
“呃……徐总,我也知道很多事,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问我啊!”
“这……恐怕不好吧,再怎么说你身份在那,我要问你,那不是反过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咱们警民一家人,能替徐总解答问题,是我周华的荣幸!”
“那好吧!”
“嘿嘿嘿!”
“三爷到底是什么人?”
“这……”
三爷是什么人,周华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见过这个人。
但是。
“他跟冯晓龙来往挺密切。”
这一句话很关键!
徐粱眼珠转了转,朝周华勾了勾手指。
“周所,想不想再往上走一步?”
“嘶,我这把年纪了……”
“如果你想,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凑近周华的耳朵,低语了一番。
听完这番话,周华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我这……”
事情徐粱说的很有道理。
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且,十拿九稳。
周华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粱一摆手。
“事儿虽是件好事儿,但你也要记住一点!”
“徐总,您请说!”
“如果有朝一日,你上去了,一定要做一个正直的好人!”
“徐总放心,您今天的教诲,周某铭记于心!”
后来周华上去之后,的确为人刚正起来。
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罐头厂恢复往时平静。
由赵宗虎负责的保安队和装卸队很快成立了起来。
接下来,徐粱就安排起了厂房扩建的事。
找到岳父余振国。
由余振国去负责联系从前的工友,未来成立一支建筑队。
徐粱又给兄弟养殖选了厂址,两个厂子的基建任务,就交给了余振国。
忙完这一切,就已是黄昏时分。
张长安做完厂子里一天的账目.合上账本,脑子里就闪出一件事来。
真心罐头厂目前来看前景大好。
不但资金充足,还解决了镇上很多人的就业问题。
最重要的一点。
他这才跟了徐粱几天?就混上了专车!
工人下班之前,徐粱还说,车子明天就到。
无功不受䘵啊!
张长安觉得,这车他如果真要了,总有种对不起徐粱的感觉。
出了财务室,一眼就看到正往厂门口走着的徐粱。
捏了捏拳,快步跟了上去。
“徐总,等等我!”
“张会计,这么晚了才下班啊!”
“呵呵呵,徐总您不也才走吗?”
“哦,我看了一下厂子后院,看看还有多少地方。”
“徐总为厂子扩建的事操劳,辛苦了哈!”
完全有点尬聊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吃饭吧!”
徐粱说了这么一句,就加快了脚步。
张长安又跟上前。
“徐总,关于厂房的事,我有点不成熟的意见。”
“哦?”
其实,徐粱知道张长安肯定有办法。
他就等他这句话了。
“镇上李发财的大儿子在县里就管这事,要是能跟他说上话,或许厂房的事能好办些!”
“李发财?”
这名字徐粱刚从余振国那里听到过,在县里建筑工地上做包工头。
此前还跟余振国那帮人手里抢过活。
“对,他俩儿子,小儿子在市里读的书,前年刚毕业。”
“因为水平有限,工作不好找,但回镇上又不甘心。”
“前段时间还托人找过书记,想让书记在供销社给安排个会计的活。”
徐粱一听就明白了。
“镇上供销社也不缺会计吧?”
“的确不缺,但我要是把这位置让出来,李发财的小儿子工作也就解决了。”
“张会计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张会计,这可要委屈你了!”
“徐总说这话就外道了,您对我不薄!”
就这样,张长安心一横,当晚就把事给办了。
次日一早,徐粱打算带余梅芳母女去趟市里。
可刚收拾妥当打算出门,就被杨小娇堵在了门口。
“粱子,这是准备出门?”
徐粱没理会。
余梅芳看着杨小娇,心情一落千丈,带着童童扭头就进了屋子。
杨小娇很得意。
“粱子,昨儿我把东西送来你不要,昨晚居然就叫人去赊了那么多。”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送的是送的,买的是买的,你得给钱呀!”
“谁去你那赊东西?”
“朱大壮,他可是你们罐头厂的,人在录像厅,带着钱去领人啊?”
说罢,杨小娇扭着粗胯就走了。
徐粱的脑子嗡地一声!
朱大壮居然去杨小娇那里赊槟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