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哥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宁九和竺三青站在他的面前足足矮了两个头不说,还细了一大圈!

此时他们俩被饭菜里的药给迷倒,趴在桌子上。鲁哥毫不费力地就将他们俩给搬到房间里,“咔擦”一声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听到脚步声的离去,宁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他的肚子还是很不舒服,身上穿着的是鲁哥又长又肥的裤子,行动非常不方便。

他推了推身旁的竺三青,发现他果然昏迷不醒,看来下午那会他并没有听错,也没有想错。他们被下药了!

可是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宁九蹑手蹑脚地趴在窗户边往外看,正好能够看到这家院子门口。

然而他能够看到的依旧是来来往往串门的人,嬉笑怒骂,家长里短,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宁九和这些人的生物钟不在一个频道上,更何况他虽然现在不拉了,但刚刚消耗了精力催动梵生戒,没多久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半夜两点,外面依旧灯火通明。

他实在体力不支,靠着墙边坐了下来,心里想着只要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他再起来仔细观察。

坐着坐着,他的意识就越来越迷糊。

突然,他的身体往前猛地一跌,惊醒了过来。他感觉肚子已经好了八成。

“呜……呜……”

他听见院子的角落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宁九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正在观察这家人。

“怎么就睡着了呢?”

心里责怪着自己,宁九慢慢地顺着窗户探起头来。

这一看,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正对面,鲁氏夫妇在院子里摆放着一只大水盆。小花脱了衣服站在水盆之中,冯姐和鲁哥正不断地朝着她身上冲凉水!

宁九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显示,此时外面是零下四十度!冰天雪地之中,给孩子身上浇凉水,这难道不是在虐待儿童吗?!

正当他愤怒地想要冲出去怒斥,宁九又多看了一眼窗外。正是这一眼,打消了他出去阻止的念头!

按道理,外面是滴水成冰的温度。可是那凉水冲在小花身上,非但没有变成冰,反而马上就成为水蒸气蒸发出去!宁九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那水盆里,水盆里也没有半滴水!刚刚冲刷下去的水,马上就沸腾然后蒸发!

再看时,宁九发现水盆周边的冰雪全都已经受热融化!就连冯姐和鲁哥的双手,也像是在油锅里滚过那般,通红发肿,疼得他们大汗淋漓!

“这是怎么回事?”宁九疑惑重重。

就在他不明所以之时,外面走进来一个杵着龙头拐杖的老大爷。看年纪,这老大爷应该已经过了百岁,他的头发、眉毛和胡子都已经全部银白。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看到他们来,冯姐和鲁哥显得非常慌张和害怕。他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他们磕头!

“鲁大爷,缪大神,请你们饶了小花吧!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求求你们了!”冯姐使劲地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是一片血迹。

鲁哥拉着鲁大爷的衣角说:“爷,她也是您的重重孙,请您放过她,求您了!”

鲁大爷叹口气说:“谁让你们不好好看着她啊,大中午地跑到外面去,是想害了我们全村庄的人吗?”

“爷!求您了!我们已经在给她降温了!求您了!”冯姐在地上跪行,哭得厉害。

鲁大爷叹气摇头,眼神中难掩惋惜和痛心。他转过身去,对一起来的长袍外国人说:“带她走吧。”

“不!缪大神,不可以!”

“爸爸!妈妈!我不要去那边!我不要!小花错了!爸爸!妈妈!”

冯姐和鲁哥的苦苦哀求和小花的死命挣扎都没有半点作用,只短短的功夫,小花就被那两个人强行带走了。雪地上拖拉出两条长长的痕迹,就像不远处那两条铁轨那般,没有尽头。

冯姐趴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鲁哥即便身形再高大威猛,面对那两人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现在的他也只能坐在雪地里,无助地抹着眼泪。

这一幕看得宁九火冒三丈!他从地上跳起来使劲地拉动房门。

可是房门从外面锁上,他根本就拉不开。

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宁九举起凳子将窗户“哐”一声砸开,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声巨响不仅仅让鲁氏夫妇惊了一跳,被下了药的竺三青也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竺三青说:“打雷了吗?”

宁九从窗户爬出去,提着大裤子跌跌撞撞地来到冯姐和鲁哥面前。

“他们把小花带到哪里去了?”

冯姐和鲁哥脸色煞地一下雪白,他们没有想到宁九会看到整个过程。

他们相互对视,又彼此扶着彼此在雪地里站起身来。

冯姐强颜欢笑地说:“大兄弟怎么这个时候醒了?醒了就砸我们家窗户可不好。”

“他们把小花带哪里去了?”

“小花……”做母亲的冯姐提到孩子,难掩哽咽。鲁哥掩饰地说道:“刚刚她祖爷爷来接她去家里玩几天,那孩子皮得很,我们正好清静几天。”

冯姐咬着嘴唇憋着泪转过头去。

这时竺三青揉着眼睛站在窗户边,糊里糊涂地大声问道:“鲁哥,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鲁哥强笑了一下:“哦,那个锁有点问题,我这就来给你开。”

见他们俩都躲躲闪闪,刻意隐瞒,宁九更是生气。

“我都已经看见了,他们明显对小花有恶意!还有那个黄头发的外国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邪气!”宁九说,“冯姐,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小花那孩子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我不能让她出事。”

“就算告诉你又怎样,”冯姐突然崩溃地跪坐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大声哭,“你们是外人,还是管好自己吧!明天一早,你们就赶紧离开邑台庄,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了!这!这是个受到诅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