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红,求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
任馨颖爬到楚休红身边,紧紧抱着他的大腿。
沈怜梦异常生气,一把将她推倒:“不准你碰我男人。”
任何乞求都是多余,但任馨颖还是不死心。
她满脸眼泪和血,苦苦哀求说:“休红,当初你那么爱我,全世界都是我。”
“虽然我做错了事,但我相信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
“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给你暖床,洗衣做饭。”
“求你了,求你给任家一条生路吧。”
楚休红轻蔑一笑。
“现在,沈怜梦才是我的全部。”
“服侍我,你不配。”
任馨颖心如死灰,一屁股跌坐下去。
任建勋和任富贵也爬过来。
楚休红一脚见他们踢开:“哼,就算你们在这里忏悔三年,也无济于事。”
任家人,血液在凝结。
但这些人当中,唯独任乾龙呼吸均匀。
他开始还有些怕,现在却镇定下来,而且望着楚休红冷笑。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而有时候,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
楚家的恩怨。
真像表面这么简单,是任家一手造成吗?
楚休红太天真了。
任乾龙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他若无其事道:“好一个楚休红,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就是楚王。”
“任家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但你若以为是我忌惮你母亲美色,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楚休红道:“哦,看来任老爷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说!”
任乾龙掏出一个烟,点上抽了一口:“楚休红,就算审问犯人,你也得让犯人坐下,给我弄把椅子。”
“让我临死之前,尚有一丝尊严。”
楚休红起身,气势瞬间突变。
一股劲风从他身上散开。
他瞪着任乾龙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坐。”
“让你说,是让你多活几分钟。”
“我楚休红想知道的事情,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任乾龙点了点头,表情无奈。
楚王权利滔天。
当然有这个本事。
他吐出眼圈,无奈道:“你父亲楚雄,二十年来都是赌城之圣,你以为他就没有一两个厉害的仇人?
“而你母亲廖诗音,人称赛西施,惦记他的男人,你又知道几个?”
“六年前,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是京北打来的。”
任乾龙狠狠的嘬了几口烟。
一吐为快后他望着楚休红接着说:“就算你不在赌城,单靠任家,你以为我们能和你父亲作对?”
“若是没有这个神秘人相助,你母亲不会中毒,你父亲当然也不会带着她四处求医。”
任乾龙的意思很明显。
有人推波助澜,暗中帮助任家。
但楚休红感觉他在威胁自己,一声冷笑道:“就算你们任家背后有人又如何,只要他敢露面。”
“我楚休红照样杀。”
任乾龙摇头道:“他已经露面了,赌城蛊毒,就是出自他之手。”
“在他面前,你楚休红或许还能站着说话,但其他人,全都要跪下。”
楚休红笑了笑,挥手道:“朱雀,动手吧。”
“是!”
黄铁兰恭敬领命。
旋即,她看向门口:“来人,任建勋,任建功,执行死刑。”
“任洪图,五马分尸。”
“任乾龙,万箭穿心。”
说到这里,黄铁兰看了一下罪名册,而后笑着对任馨颖说:“至于你,不用死。”
任馨颖喜极而泣,对着楚休红又跪又拜:“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楚休红道:“你高兴早了。”
“的确高兴早了,我并没说完。”
黄铁兰笑了笑,蹲下来摸向任馨颖的脸蛋道:“貌美如花,心肠却比蛇蝎还要毒。”
“给你痛快,岂不是便宜你了吗。”
“沈小姐这五年是怎么过的,你这一辈子就要怎么过。”
任馨颖神情瞬间萎靡,绝望之色悠然脸上。
沈怜梦这五年像狗一样,任人践踏。
而她任馨颖却要像狗一样活一辈子。
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任馨颖抬头看向楚休红,眼里闪过一丝死灰色。
她哭着吼道。
“不,不。”
“楚休红,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可是楚休红却不问不问。
这时候,来福来到楚休红身边。
他恭敬道:“少爷,来福想替任家保下一人。”
“福伯,保我,我是楚家少奶奶,保我。”任馨颖仿佛看到了希望,冲福伯大喊。
然而福伯却没管她。
楚休红皱眉道:“你对楚家忠心不二,我本该卖你个面子。”
“可任家人实在不可饶恕。”
福伯点头道:“少爷,任家人的确可恨,该死。”
“但我要保的这个人,却是个可怜人。”
“你不在的五年,只有这个人住在楚家祠堂。”
楚休红诧异道:“既然有人在祠堂,为什么不打理?”
福伯伸手指向任家人。
在他们后面,跪着一个衣衫偻烂的老妪。
“少爷,这不能怪她。”
“因为她是个瞎子。”
“她不齿任家所作所为,五年来没有进过任家大门。”
“若不是她,楚家祠堂的香炉,早已烂成废铁。”
楚休红当即走到老妪面前,扶她起来。
夏芝。
楚休红吃了一惊。
夏芝是任乾龙的妻子,任馨颖的奶奶。
可自从任家霸占楚家以后,夏芝就变成了外人。
五年来,她默默守着楚家祠堂,就是为了等楚休红回来。
“休红啊,奶奶眼睛虽然瞎了,心却敞亮的很。”
夏芝伸手,胡乱摸着楚休红的脸:“声音也像,连也像,你是休红没错。”
楚休红内心一沉。
当初和任馨颖结婚,她是那样开心,还偷偷塞给自己一个大红包。
那时候,她眼睛雪亮。
才五年时间,她瞎了,也老了。
天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任家,好狠的心。
自家奶奶。
他们都无情抛弃。
乌鸦反哺,羔羊跪乳。
连畜生都懂如何尽孝。
他们任家,连畜生都不如。
楚休红心中一酸,握着夏芝苍老的手道:“奶奶,是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