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癖好??

大半夜的带个假发套,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我探了探鼻息,没死,但是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等等!

这个是秦然……

那刚才卧室里发出响动的是谁??

念头还未落下,又是一声响动传来。

我顿觉背脊一阵悚然。

猛然回身,百分百确信这响动,就是从秦然的卧室里传出来的!

里面有东西!

我暂且放下秦然,一步一步走近过去。

走到卧室门口,我屏住呼吸,慢慢地,侧耳贴到了门上。

门内,又寂静无声了。

过了足有三分多钟,我轻轻握住了门把手。

咔嗒——

细微的锁舌声响,在这死寂之中格外清晰。

一点点地,我推开门。

一股阴风从门缝里吹来,扑上脸颊。

我顿时打了个寒噤。

卧室里依旧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

漆黑一片。

模模糊糊,只能辨别出家具陈设的大致轮廓。

床,柜子,电脑桌……还有一条四腿凳翻倒在地。

床边坐着一道人影,一下子就扯住我的目光!

我攥紧绿沉枪,压住惊吓的本能。

在靠窗的那一侧,那人影背对着我。

就和刚才沙发上的秦然一样,低着头,垂着发,坐着一动不动。

我迈进房间一步,霎时间,丝丝缕缕的阴寒,便从脚下传来。

仿佛这一步,又迈进了地下尸库。

熟悉的阴冷气息,瞬间便让我确定,床边那道人影,不是人!

我原想,有没有可能是秦然的室友。

就和秦然一样,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带着发套坐着一动不动。

现在我敢保证,不是他。

接着我又意识到,秦然的怪异行为以及昏睡不醒,应该就是房中这人影搞得騩。

要叫醒他,或许就要从这人影身上找突破口。

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又退出了卧室。

重新回到沙发边,从秦然身上摸出一只打火机。

摁下去,啪嗒,蹿起来一小簇橙黄色的火焰。

还真是怪,电灯手机都不亮,打火机却不受影响?

或者说,火,不受影响。

借着这一小簇火焰,可以照见秦然的面色铁青,口唇乌黑。

看着像是中毒了一样。

实则,是阴气入体。

按照民俗说法,也就是撞了煞。

具体该怎么处理,我不太清楚。

但在我想来,只要解决了卧室里那东西,应该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吧?

这般想着,我又起身。

拿着打火机,点着一小撮火焰,再次靠近卧室门口。

借着光亮,我悄悄往里面打量。

立马,我又皱起了眉头。

床边那一道人影,不见了。

我一手捏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提着绿沉枪,试着走进卧室。

环视房中,乱糟糟的还是我白天来时的模样。

刚才看到的那道人影,却是怎么也找不见了。

就很不美妙,这种感觉。

阴气,丝丝缕缕,侵袭着我无孔不入。

我知道,它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但是,房间就这么大,陈设也就这么些,说是一目了然也不为过。

它能藏在哪里呢?

我继续往前迈步,身后忽然传来咔嗒一声。

下意识地,我转身看去。

卧室门,悄悄合上了。

我走过去,放下绿沉枪,抓住门把手拉了拉,纹丝不动。

这个房间有古怪……

我心头有些打鼓,重新抓起绿沉枪,再次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也就手里的绿沉枪,以及打火机的一小簇火焰,还能给予我一定的安全感。

因为长时间燃着,打火机变得有些发烫。

我不得不熄掉,以免爆炸。

由光亮进入黑暗,眼睛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火焰灭掉的瞬间,我恍惚又看到那个人影,低垂着头发,坐在床边。

没有任何犹豫,我果断又点燃打火机。

可火光亮起,床边又是空无一人。

我背心有些发毛,目光直直的盯着床边。

犹豫再三,我又故意熄掉火光。

果然,那道人影再次出现!

而且,距离我好像又更近了一些!

我也顾不得会不会爆炸了,立马又点燃了打火机,即使它已经烫的不行。

这样下去可撑不了多久!

等打火机报废,火光消失,我就彻底被动了。

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我把目光聚集向地上。

正当我伸出绿沉枪,打算挑一件衣服起来点燃,这时头顶上突兀响起一阵吱呀声。

壁顶上的吊扇,竟然吱吱呀呀转了起来!

幽幽冷风从上面吹来,火焰一阵剧烈摇曳,险些熄灭。

我赶紧合手,想要护住。

可还是没来得及……

身边的橱柜吱呀一声,又一股阴风从缝隙里吹出来。

猝不及防,这一小簇火焰,瞬间熄灭。

我赶忙摁下,啪嗒啪嗒,却再也无法点燃。

情况瞬间变得危机四伏。

我没有犹豫,果断放弃打火机,一把提起绿沉枪,马上就全神戒备起来。

眼睛很快聚焦,但床边那道人影却是不见了!

吱吱呀呀,头顶的吊扇忽然开始加速。

猛烈的风,从上面急急吹下来,吹得风声呼呼,窗帘猎猎。

一旁的橱柜更是砰砰作响,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暴躁的想要破柜而出!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极致阴冷的注视,背上的寒毛瞬间炸起!

毫不迟疑,我转身就是一枪刺出!

嗤!!!

一道飞扑过来的人影,立马被我一枪刺中!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惨戾刺耳的尖叫!

绿沉枪嗡的一震,上面的纹路迅速亮起。

森芒幽幽,照见一张青白可怖的人脸!

纹路激活,枪尖犹如烧红的锻铁刺入水中,一蓬白雾立马激起!

对方尖叫着,十指弯曲,漆黑的指甲好似铁钩,一把抓住绿沉枪,强忍着灼伤,抽身后退!

竟是拼着双手作代价脱身!

说来话长,其实从我转身一枪刺出,到它抽身脱逃,整个过程也不过两个呼吸之间。

它原想偷袭,却未曾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迅速。

更没想到我这绿沉枪,对它有着绝对的克制!

一枪刺中,不死也是重伤。

再加上双手尽毁,就算它逃脱也是强弩之末!

只是不知它用何等方法,又躲去了身形。

任凭我扫视房中,踪影全无。

剧烈响动的橱柜停了下来,天花板上的吊扇也缓缓停转,吱呀声被拖得老长。

整个房间,逐渐恢复正常。

我重新摸出打火机,啪嗒,点燃了。

借着微弱光亮,我慢慢走近床边。

一步一步,我绕着床边,走到靠窗的这一侧。

方才,那人影就是坐在这里。

我不确定它躲在了哪里,所以万不敢大意。

警惕的扫视一圈,我又转身拉开了窗帘。

夜空上的月亮很圆,皎皎光辉,一下子就洒进房间里来。

我熄掉打火机,房间里也能视物了。

晖白的月光,洒落到床上。

我的目光亦随之看去。

想心不定,我慢慢俯下身,朝着床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