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奇怪吗?

想这寒青离很突兀间出现,并且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我要做什么,我能不问问他吗。

“闲的。”寒青离恶声恶语的说闲的,回转身离开了。

我瞅瞅,也懒得再追问,大踏步从那个院门口经过,细细打量院子里的男人。

男人四十岁左右,正坐在一个小小瞎掰上,在摆弄一盆咸鱼。

是满院子苍蝇轰轰的,散发有一股子很浓重鱼腥味。

“瘸子……这个人又会与那程黑子,是怎样关系?”随着从那院门口经过,我一声叨叨道。

而自己要相信寒青离的话吗?

想寒青离与我,可是有深仇大恨的。

当初时候,他们师徒两个撺掇全村人害我跟爷爷,要不是有程宝豁出命去搭救,我与爷爷两个,早就死在他们师徒手里了。

而后来杨三泰被我以牙还牙,用银针给扎死了,这寒青离是装死跑的快,要不然也死在我手上了。

那么现如今他突然出现,又有什么目的?

就这样在胡同口徘徊,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留在这里盯着那个摆弄咸鱼男人,还是要到邹家铺子去。

“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干耗在这。”随着在胡同口转悠好久,我摇摇头,决定先到邹家铺子看看去。

反正这一去一回之间,也耽搁不了多少时候,如果那铺子里没人,我再返回来也不迟。

这样子想的,我刚要转身往出走,一个能有三四岁模样的小小女童,扎着两个可爱羊角辫,蹦蹦跳跳从一个车上下来,奔着胡同里去了。

“麻瘸子……麻瘸子,娘让我告诉你,有活干了,快准备准备,一会儿去打场。”小女孩跑到那瘸子男人家的院门口,对着院子里奶凶奶凶的喊道。

“额,打场……什么意思?”我瞅瞅那奶凶奶凶嚷叫的小女孩,又瞅瞅路上停的面包车,但由于车玻璃上贴有很深颜色的薄膜,我并没有看到车里还有什么人。

“知道了。”院子里男人一声回答,小女童又蹦蹦跳跳的返转回来,上车走了。

“这么小的孩子,说话咋会是这个语气?”我觉很不可思议的一声叨叨,影身在胡同口,紧盯那院子里动静了。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那男人瘸瘸一条腿,竟然腰扎麻绳,穿白戴孝的换了一身重丧装束,锁好院门出来了。

“这是去奔丧?”我一瞅,很惊声叨咕一句,远远的跟在后面。

就这样又接连穿过两个胡同口,男人在一个砖瓦院套的门前停下,从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院门进去了。

我耐着性子影身在墙角处盯着,不大一会儿功夫,刚刚离开的那辆面包车,又出现了。

是滴滴打了两声喇叭,那院门打开,从里边白花花的出来有四个穿白戴孝的人了。

为首的正是那个瘸子,瘸子只是穿了一身白孝衣,而另外那三个人更热闹,还带有高高的白孝帽子,是几乎把整张脸都给遮挡住,弯腰低头从院子里出来,很有秩序的上车,面包车开走了。

“什么意思?”我更为疑惑的叨咕一句,这就赶忙跑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后面跟着。

咋地,这是合伙去奔丧?

那也不能在家里就穿戴整齐啊。

另外刚刚那院门是锁着的,怎么里边还住着有人?

既然住着人呢,就不应该在外面上锁,这很不合常理啊。

就这样一路很疑惑跟着,当拐过几个街角以后,我看到有办丧事了。

是纸钱抛扬,白花花的大花圈摆满一胡同口,随着面包车行驶进去,劈劈啪啪的燃起鞭炮了。

“停下,停下,就这吧。”我喊叫司机停车,付了车钱,下车直奔那胡同口去。

等进了胡同里一看,在一户人家的院里,停靠有一口大棺材。

而刚才那四个穿白戴孝的人,正跪倒在那棺材跟前,呼天抢地的哭叫呢。

而那辆面包车,就停在院外。

“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太太?”我眼瞅瞅那插在院门一侧的,足足有四尺长的大引魂幡,一声叨叨道。

我咋看一眼那引魂幡,就能知道死者是啥样人呢?

这里是有说法的。

只见那长长引魂幡上,用朱笔写着耄故显妣四个大字,并且在那幡尾处,还剪出有五个凹洞,就说明死者是一个已过古稀之年的女性。

也就是这引魂幡,不仅仅是有给死人领魂的作用,而且上面的字体,以及引魂幡的长度,形状,都可以告诉过往的人,死者是什么性别,又是多大年龄去世的。

通常是,六十至七十岁故去的人,要把引魂幡做成三尺长度,而古稀之年的七十至八十岁,就需要做成四尺长度了。

至于那耄耋之年的八十至九十岁的人,灵幡长度要足够五尺,太公年岁,九十至一百岁的老人,则需要更长。

而上面的朱红字体为显妣的就是女性,显孝两个字为男性。

等在那灵幡飘摆底端,也是男女有差别的。

男性死者的灵幡下摆,留有的是箭头形状,女性,则是五个凹洞了。

这就是为啥我看一眼那长长飘动的灵幡,就能很迅速知道这棺材中的死人,是男是女,多大年龄的原因。

“嗷嗷嗷哦嗷……天老爷你咋就那么不睁眼呐,把我们亲人给带走了,不要走啊……不要走,儿女们还没跟你亲近够,你怎么就走了……”院子里是哭嚎声一片的,那四个重孝之人是哭了一个惊天动地,惹得旁边人纷纷跟着抹眼泪。

“打场……原来是这样。”我挤到人堆里瞅瞅,突然间想起那小女孩的话了。

奥,明白了。

原来这是专业哭丧队,专门给丧事人家哭丧的,我说咋哭得这么敬业。

得,那就看着吧。

就这样在一旁站着,是无比闹心的足足等了有三个多小时,东家才手拿几个红包出来,哭丧仪式结束。

而随着这仪式结束,那几个人站起身来,在瘸子的带领下,弯腰低头出院,奔那辆面包车去了。

我一见,是急忙挤出人群跟着。

“怎么看这几个人的走路姿势,有些熟悉呢?”随着跟那几个人出院,我一声叨咕道。

“咣啷!”面包车门关好,一溜烟离去了。

“不对,好像在哪里见过?”随着面包车离去,我快步跑出胡同口,又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了。

是一路又跟了回来,那几个人在砖瓦院套前下车,我又很仔细瞅瞅,喊司机跟着那辆面包车。

“是有些熟悉……究竟是在哪见到过呢?”随着车子往前开,我又转身往后瞅道。

就是跟着瘸子男人哭丧的那三个人,我咋瞅那背影,以及走路姿势,都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感觉很眼熟,只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