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年我娶妻生子的地方,隔壁住着我三哥,也就是当今三道门的门主,候三道。”随着进到那灰麻燎乱,满是蜘蛛网的房间里,老头一声说道。

“什么……候三道是你三哥,你亲三哥吗?”程宝一听,大叫了。

而我一听,也是心头一震间,不自觉对这老头警觉起来。

“是亲三哥,我们一共是哥兄弟九个,被三哥给杀死七个,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了。”随着程宝这很惊心叫问,老侯头从墙角地上抓起一把破苕帚,挥扫满屋的蜘蛛网了。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诅咒,惹的祸!”

随着这挥舞破苕帚打扫蜘蛛网,老侯头又接着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不怨三哥,谁还不想活着。”

“啊……啥诅咒啊,你三哥把亲哥兄弟,都给杀了?”程宝一听,又很惊声叫了。

“是啊,而且他们死的还非常惨。”

听程宝这叫,老侯头又挥动苕帚,扫了扫满是尘土的炕面,招呼我们两坐下道:“二位先歇会儿,等到了天黑日头落,我带你们去见我那些哥兄弟们。”

“啥,他们不是都死了吗,见他们干啥?”

程宝一听瞅瞅我,又很惊疑语气对着老侯头大叫道:“老侯头,我告诉你啊,你可别跟我们整啥不正经的事,我们不怕你,怕就不来了,现在可不是当初在殡仪馆里时候了,我白义哥眼睛好了,好了,你没看见呐?”

“看见了,正因为他眼睛好了,才能帮我办这件大事。”随着听程宝说,老侯头手拿苕帚转出去,好半天都没有回来。

“不行,白义哥,这地方太邪乎,我看咱们还是趁早溜吧?”随着好半天不见老侯头回来,程宝又一声很发毛的叫我道。

而我也是心不靠底,咋想也没想到这老侯头,竟然是当今三道门门主,候三道的亲弟弟。

而且候三道还杀了自己众多哥兄弟,唯独留下这老头,这又是咋回事?

“走吧,还寻思啥呀,这老头是候三道的亲弟弟,那能给咱两好果子吃吗,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看着我犹豫,程宝又一声催我道。

“这……”我寻思寻思,起身往出走了。

“怎么,二位是怀疑我老头会对你们怎么样吗?”随着我俩这出来,迎面碰上老头了。

老头手里大包小包的提拎好多吃的,翻愣个眼珠子瞅瞅我们道:“我是给二位置办吃的去了。”

“这俗话说,有利用价值的人,到什么时候,都能用自己的价值,为自己保命,而没有价值的废物,到什么时候,都是填坑的,二位,不知道我老头说的对不对?”随着这翻愣眼珠子瞅我们,老头一声反问我们同时,自顾自进屋了。

“这……”程宝瞅我。

“走,回去。”我一歪头,往回去了。

“老侯头,你少整那什么价值不价值的事,你就来痛快的,想让我们干啥吧,别老茶壶煮饺子,闷着了。”随着这回屋,程宝又一声叫道。

“对,你就说你想让我帮你做啥,是打破你先前所说的那个诅咒吗?”

随着这进屋坐下,我也一声叫问道:“什么样的诅咒,你能先跟我说个明白吗?”

“还有就是,你与你女儿的本事,绝对是在我之上,怎么还会请我来帮忙,你们自己做不到吗?”随着这说,我又一句反问老头道。

“废话,如果我们自己能办到的话,何至于哥兄弟之间自相残杀,还要在这浪费唇舌的跟你一个小毛孩子做交易?”

随着我这说话,老侯头把手里吃的重重往炕上一摔道:“那是一个破不了的诅咒,已经折磨我侯家人上下几百年了。”

“那又怎样,你这磨磨叽叽的不说出来,我们又哪里知道?”程宝一听,又叫了。

“斩头术,不知道二位听说过没有?”随着程宝这很不耐烦叫,老侯头一声问我们。

“斩头术?”我跟程宝相互瞅瞅,还真不知道。

“是斩头术,也就是我们家族的人,不管男女,都会被斩掉头颅而死,活不过去四十五岁。”

随着这问,老头又说道:“世世代代就是这么过来的,是我们祖上犯了五弊三缺禁忌,才留下这害人的祸患。”

“五弊三缺禁忌?”程宝一听,有一声很不解的叫了。

“怎么,你祖上也是一个走阴阳的?”我一听,立时反问道。

五弊三缺,指的是但凡走阴阳术术的人,最后都不得个好归宿。

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五个终老弊端,也就是但凡走阴阳的人,到老了,都会落个孤独而死的下场。

而三缺,指的是缺财、缺命、缺权,日子过的会非常贫苦。

“是啊,而且还是一个走阴阳的大家,曾经为皇族占卜星宿,做过御用占星师。”

听着我这叫问,老侯头说道:“但确没有占卜出自己的祸福,最后落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下场,很莫名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程宝一听,叫了。

“是失踪了,一个宗法大家,就那样不见了,没有人能说清他去了哪里,同时也是从那一个时候开始,我们侯家人被厄运笼罩,不管男女都活不过四十五岁去。”

随着程宝这叫,老侯头又一声说道:“睡睡觉,脑袋就没了,去了哪里,不知道,只留下一腔污血的身子。”

“什么……咋会有这种事呢,白义哥,这可能吗?”程宝一听,吓坏了的问我。

“要不我说当年之事,也不全怪三哥,谁还不想活着呢。”

随着程宝这吓坏了的叫,老侯头接着说道:“没有办法,我们侯家人只能是以增加人口数量,来抵抗那该死诅咒,所以我娘生了我们哥兄弟九个,就是希望能把我们老侯家血脉延续下去。”

“其实这一点上,很坑人,生的再多,也挡不住死,那种随时都会丢脑袋的恐惧感觉,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所以我们侯家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肩负了一个一直都不可能完成的使命,打破那可怕斩头术,还我们家族一个完整命数,但一直没有人能够做得到,所以一代一代传下来,只不过是多了好多没有脑袋的尸体而已。”

“啊……可也不对呀,那老侯头你今年多大,还有你三哥候三道,这不都好好活着呢吗?”程宝一听,又叫了。

“是啊,是活着呢,我与我那可怜女儿,一直都是以吸食死人阴气活着的,要不然相貌怎么会如此丑陋,你们看看我这张漏斗一样的大嘴,还有这大眼贼一般突出的眼睛,这都是常年吸食死人阴气,而造成的。”

随着程宝这叫,老侯头情绪上很有些激动道:“而我三哥候三道,则是煎服了我那些哥兄弟们的脑髓,才得以活到现在,整整七个啊,七个亲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