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孙守财的这个报价,李义与陈客两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孙东家,从搭建酒坊到制酒,少说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袁大人要是听了您的话,估计这酒还没卖出去,黄花菜倒是先凉了一截。”

见着孙守财突然横插一脚,李义顿时不悦的开口讽刺道。

“李东家,做生意咱们向来都是讲究一个稳妥诚信,脚踏实地。”

“可不想某些人,明着一套背地里又阴着一套。”

孙守财这话自然是在嘲讽李义,明面上作为袁家的代理人,可背地里却和卫家的陈客沆瀣一气。

李义一时就将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当即便炸毛似的瞪了孙守财一眼道:“孙东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好了,两位东家都少说几句吧,做生意还是和气要紧。”

眼看两人的斗嘴即将升级,袁秀及时出面打了个圆场,这才让两人乖乖闭嘴。

“袁大人,您就放句痛快话吧,是要他手上的十亩破地,还是要小人手中现成的酒坊。”

李义冷冷一瞥孙守财,希望袁秀在场表态。

从长远来看,孙守财那十亩地的价值会更高一些。

但对于袁秀来说,他如今敛财除了为自身谋求发展外,还需要解决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那便是在三个月内为董卓筹集六万金。

因此按道理袁秀更应该选择李义手上现成的酒坊才对。

一时间李义与孙守财的目光皆紧张的放在了袁秀的身上。

袁秀之后话,将决定白酒这项暴利生意到底会花落谁家。

终于,在经过了片刻的思考过后,袁秀将目光一转看向了李义。

“既然李东家您说您有现成的酒坊,那秀就却之不恭了。”

袁秀此言一出,李义原本还悬着的心一瞬间便放了下来,随即满脸堆笑的向袁秀点头道。

“好好好,这些酒坊袁大人只需招呼一声,明日一早就能直接使用。”

李义说着,目光还不忘瞥向孙守财一方,眼神之中尽是得意。

“不过嘛……”还未等李义高兴片刻,只见袁秀话锋一转,又将目光落在了失落的孙守财身上。

“孙东家的十亩地,也足显诚意啊,秀若是不收下,都有些对不起孙东家的一番美意了。”

这袁秀是打算两头全收啊。

一时间李义与孙守财二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心想着袁秀这小子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可是……可是袁大人啊,您即收了他的十亩地,又打算收下小人的酒坊。”

“这么多地方您就只用来做白酒?”

一时间李义便是满肚子疑惑的同袁秀问道。

在李义想来,他酒坊的规模所产出的美酒,足以满足整个洛阳贵族人世的消耗。

袁秀再拿孙守财的十亩地过来,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行为。

“谁跟你说,我要拿这十亩地做白酒了?”袁秀眉头一挑笑着反问道。

“那您这是?”一时间李义也有些不明白袁秀的想法。

“糖、盐、酒,这三样东西是我在沽月楼里所提出来的生财大计。”

“如今用你的酒坊产酒,那么盐这一项就由孙东家来做,至于糖的话便交由陈东家来接手。”

一时间孙李两人这才明白了袁秀的意思。

感情他是想将这三样东西,分别交由他们三人来接手合作,除了陈客之外,孙守财便是负责精盐的售卖,李义则是分销白酒。

这样一来,孙守财手中的十亩地不用想也都能猜出,便是为制盐场而准备的。

“相比酿酒坊,制盐场所需要的器具会更加简单,十亩空地只需要准备五六日就能开工。”

“十亩地的产量一月足可产出六千石精盐,一千五百石精盐以万金的价格卖给洛阳本地的商户。”

“剩余的四千五百石则以三万金卖给外来的商户,由他们将精盐带出洛阳贩卖。”

“这样一来,制盐场每月可赚近四万金。”

“这般利润,我与孙东家您二八分账,您应该不会觉得我要您十亩地是占了便宜吧?”

袁秀这一笔账同孙守财这么一算,当即便让孙守财两眼冒光,连连冲着袁秀感恩戴德的点头:“不会不会,袁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没齿难忘。”

每月近四万金的利润,孙守财就算分到两成,那也足有八千金。

这要是放在以前,估计是孙守财两年的收入了。

眼看已经说服了孙守财,袁秀又一转头看向了李义。

“李东家,您手上的酿酒坊每月能产出多少坛酒?”

“袁大人问的是好酒还是劣酒?”

为了能让酒的销量满足市场,李义的酒坊不但为富人提供好酒,也会酿制一些劣质酒水廉价卖给穷人。

“无论好坏,一共能有多少产量。”

袁秀制酒的蒸馏法,对于酒的品质并没有特别高的要求,在他看来劣质酒还是高品质的酒,都只是蒸馏白酒的材料罢了。

李义细细一估,回答道:“一月大概能产十万坛,成本在一百金。”

袁秀一听这酒水的成本,顿时咋舌,心想十万坛酒却只用一百金的成本,合着一百文钱一坛酒,这酒水的生意还真是一本万利啊。

“十万坛产量的酒坊,产出白酒的话应该在每月三万坛左右。”

“咱们每坛酒卖他两金,每月便能赚上六万金。”

“鉴于我的白酒抢了你贩酒的生意,我同你64分账,你可别嫌弃啊。”

李义原本的酒水,每月能赚个几千金就算是极好的收成了,而如今袁秀一来,就算同自己64分账,一月下来利润也翻了好几倍。

面对如此之高的收益,李义此时恨不得向袁秀跪下来,哪里还会嫌弃。

在袁秀的分配下,才与袁秀相识不过十日的孙李二人,算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已然紧紧同袁秀捆绑在了同一条利益链上。

此时就算有人那棍子赶,只怕两人也会紧紧的抱住袁秀的大腿不舍得松开。

“如果二位皆没有意见的话,那咱们这个商协就算是成立了。”

“那今后咱们就是一个桌上吃饭的同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