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山里便起了缕缕薄雾,天空乌云密布,今日定是要有一场大雨降临,这不,才刚清晨蒙蒙亮,便都已经开始下着小雨了。

虽说只是蒙蒙细雨,可是在这雨中的温度确实十分的寒冷刺骨,寒意吹进了每个寝宫,让每个正在熟睡中的主子都被这细雨冷醒。

秦诗阮微微正开门眸,只见眼前的阿敏在为自己打水,她连忙起身,看着阿敏,用手指了指水盆,说道:“阿敏,这是作甚?”

阿敏见秦诗阮醒了,似乎有一点内疚,她赶紧对着秦诗阮道歉道:“是阿敏将小姐吵醒了吗,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阿敏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让秦诗阮感到有些好笑,她才开始还不懂阿敏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自己吵醒了她而已。

其实并不是阿敏吵醒的,只不过是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自然被子不厚的,清晨总会被清晨的寒意给叫醒。

“阿敏唉?赶紧起来赶紧起来,跪下作甚?又不是你将我吵醒的。”

秦诗阮无奈,连忙将阿敏扶起来,在这么冷的天还跪着,的确是有些难为阿敏了,也不知为什么,阿敏今日竟如此敏感谨慎。

“谢小姐。”

阿敏呼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来。阿敏只是怕楚怜心再一次来到紫藤院,欺负秦诗阮,这才这么早就起床了,却没有想到秦诗阮是被这清晨的寒意给冷醒的。

原本阿敏还以为秦诗阮是因为做噩梦,梦到那日的情景,可好像只是阿敏多虑了,最近阿敏总是多焦多虑,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秦诗阮看着阿敏这般焦虑的样子,皱眉,伸出纤细的玉手抚在阿敏额上,也没有发烧啊……她又仔细地打量着阿敏的全身,也没有什么伤口。

阿敏见这番举动,有些尴尬,干笑道:“小姐,你这是……”

秦诗阮疑惑,又一次摸了摸阿敏的额,冰冰凉凉的,并没有任何的发烧迹象。

“阿敏,你是不是生病了?最近怎得这般焦虑?”

捂着嘴,轻声呵呵笑了笑,阿敏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因为她最近焦虑造成的,她还以为是秦诗阮生病了,没想到秦诗阮倒反来以为她生病了。

将秦诗阮的玉手拿开,微微低下头,说道:“小姐,阿敏没病,只是……小姐不是说要去找刘太医一同商量开医馆吗?为何还在这里磨蹭。”

要不是阿敏这样说,秦诗阮估计也得忘了,毕竟昨日也是兴致一来,今日阿敏一说,她便更加地想要开医馆了。

只要开了医馆,那就不用整日无事可做,整日待在家中作画,虽说刺绣是不能了,但是也还在治疗当中。但是看病还是可以的。

秦诗阮天性善良,但不圣母,所以她很喜欢帮助他人,她喜欢看到病人们康复后的脸上那喜悦的神色,她觉得这是最幸福的笑容。

“先收拾下东西,半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

秦诗阮笑了笑,转身,揉着双手进屋去更衣了,阿敏也随后跟着,为秦诗阮更衣。

而此时的刘太医,还在他的那座小宫殿中,熬着药,品着药,试着药,殿内药味极浓,熏的殿中的侍卫和侍女们都通通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刘太医倒是无妨,他身为一名太医,这种熬药品药之事,自然是经常做,殿内的侍卫侍女们虽说已经习惯,但终究还是闻不惯这个气味。

事件草药,无奇不有,味道有苦的、有甜的……刘太医每日都会将要用的药来熬一熬,熬成药水,或是磨成药粉,又或是拿到外边干晒。

整个小宫殿,都是充满着药味,又有谁受得了这般浓郁的药味呢?倒也是不枉费他这小宫殿的名字,药灵殿,灵丹妙药,医术高明,倒也是一个好名字。

“咳咳咳……”

刘太医站在灶前,用勺子按着同一个方向舀转,熬出来的苦药气味一缕缕的冲进刘太医的鼻子,也不禁地咳嗽起来。

灶的旁边还有一些药草在一旁堆着,想必这堆药草熬完了,都已是卯时了。

每一根药草,至少都要熬到半个时辰以上,更何况这是一堆的药草,平日里没有病人来看病,刘太医嫌的没事,便也就熬熬药,打发打发时间。

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刘太医还在灶前熬着药,而秦诗阮却已经到了药灵殿,阿敏同秦诗阮一起来到,见这药灵殿的侍卫侍女们都纷纷在门口候着。

也不由得让秦诗阮以为是专门来迎接她的呢。可往前走进了几步,秦诗阮也便闻到了这股浓药味,可秦诗阮和阿敏似乎并没有像那些侍卫侍女们那般闻不惯这股气味而捂着鼻子。

比起这股浓药的味道,阿敏还觉得不如秦诗阮的药草那般苦涩,她整日里在紫藤院的小厨里熬药,早已习惯了这股气味,而在药灵殿的药味,对她来说,不过如此。

“你们这是?”

秦诗阮虽然闻到了这股浓药味,可是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如此,自然是不知道到侍卫侍女们闻不惯这股味道的原因。

“秦二小姐,刘太医整日熬药,竟弄些杂乱的事,这股味道我们也总是闻不惯,每日里在门口候着,都已不是稀奇事了。”

见秦诗阮问道,其中一位侍女赶紧站出来回答着她,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看,侍女们好像对于这股浓药味,很是不喜欢。

“是啊,二小姐,药灵殿里的侍卫们侍女们每日闻见这味道,都会跑出来,只有外边才让人好受些……”

一位侍卫说着说着又欲言又止,似乎有好多的哭都没有诉说出来,但也不敢再像秦诗阮诉苦了,万一刘太医责怪他,又得挨骂。

“师傅在里边?哈哈,我进去看看,你们啊,就别再我这诉苦了,跟我说也没用,师傅是太医,是要看病的,没有药又该怎得治病?”

说完秦诗阮与阿敏一同走进这药灵殿,阿敏还看了几眼这些站在殿外的侍卫侍女们,对着她们笑了笑,似乎在说她也没有办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