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欧阳令站在原地,他面前的女子貌美如花,清冷出尘,但是,她说出的话却是让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
一无所有!
“欧阳令,若我今天给了你幻想或者什么误会,我抱歉。”
话落,雪依旧在下着,红梅依旧在开着,氅衣纱裙的秦诗阮,决绝的越过欧阳令,没有停顿,便没有希望。
肖明富不比欧阳令,他几乎不练功,因此等他跑来的时候,秦诗阮早已离开,欧阳令淡漠无比的扫了他一眼,笑了笑,便走了。
京中西街
时隔十日,肖明富和欧阳令已经离开京中,但棠初的病依旧没有什么好转……
“花灵!树灵!应有尽有,看一看,本道士游历四方,可解所有疑惑!”
一个外披黑色鹅毛披风,身穿灰色旧道服,身形瘦弱,手持旗帜的道士从秦诗阮身边走过,并且停了下来。
秦诗阮淡淡的看着他,看他有什么能耐。
道士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秦诗阮的周围,笑的意有所指,“姑娘,你身上有花灵的气息啊……”
“花灵?道士,真当自己是神仙?”秦诗阮嗤笑,面纱下露出狡黠的弧度。
道士一听立马横眉倒竖,怒视而道:“你这小姑娘,道长我巡游无数地方,花灵算什么?她生病了都只是一本古籍的事!”
“你知道怎么治?”秦诗阮眸色认真的问道。
道士冷哼,却是径直的走了。
秦诗阮没有阻拦道士,若是他不告诉她,那么她再怎么纠缠都没有用。
今天的天空中没有下雪,阴沉沉的,倒像是会下大雨。
寻找了几十间药铺都没有找到什么不同之处的治愈方法,秦诗阮只得再次来到了西街,碰到了那个还在吆喝的道士。
“你若告诉我怎么治花灵,这些金子就归你了。”秦诗阮手里提着一袋金子,鼓鼓的,一晃悠就有金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金子不是她的,是她拿的,以她现在的轻功,翻秦湘语的院子并不算难事,况且秦湘语的金库里这些只算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足挂齿。
一见到金子,道士就暴露了谈钱的本性,一双眼睛几乎要粘在了上面,笑呵呵的讨好道:“花灵嘛,简单,一本古籍的事儿。”
秦诗阮闻言笑了笑,将金子提高了一些:“照你这么说,你知道古籍在哪里了?”
“知道知道,在皇宫,古籍名叫《花沁》五十年前被收进来了皇宫的藏书阁。”道士生怕秦诗阮把金子拉拿回去,直接将金子夺到了自己怀里揣着。
秦诗阮眼角一抽,这道士说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全信,不过现如今也只能去试一试了。
回想那慢慢一袋的金子都给了道士,秦诗阮心里还是有点肉疼的!
毕竟她是准备拿着那袋金子打发人来着,现在倒好,一个消息就没了……
看来没钱还是什么都不行,今晚再去秦湘语院子里拿些吧。
秦诗阮想着,她已经来到了宫门口,巍峨壮丽的皇宫近在眼前,前世见的太多,此时秦诗阮对皇宫只有一种悲凉,骨子里觉得的悲凉。
“来者何人?”守在宫门外的人侍卫杵着长枪,语气铿锵有力。
秦职软从袖口拿出辰贵妃给的令牌便轻松的走进了皇宫。
皇宫的路她已经不能在熟悉了,所以藏书阁的路她也知道,只不过在藏书阁了里拿书都必须是皇室子弟……
秦诗阮不想再麻烦沈尚渊了,只能偷书!
“诗阮?”
清水般的声音带着丝丝疑惑,抬眼,映入眼帘的只那张俊美非凡的脸。
沈尚渊一袭月白色绸衣,外披黑色貂毛披风,魔法轻冠,远山眉下墨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诗阮。
秦诗阮微笑相迎,“四皇子。”
“你怎么在这儿?”沈尚渊今天正好来藏书阁逛逛,没想到就碰到了一直以来躲着自己的人。
“我……随便逛逛。”秦诗阮心虚的笑了笑。
“真的?”沈尚渊笑的随意,眼眸深邃,步步靠近秦诗阮。
秦诗阮下意识的后退,由于心虚东张四望,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是跟柱子。
沈尚渊一个箭步伸手掌住了秦诗阮即将撞上柱子的软腰,盈盈一握,一拉,秦诗阮整个人跌入了沈尚渊的怀抱。
“……你……我,放开我!”
秦诗阮呆愣片刻,随即立刻从沈尚渊的怀里抽出来,扭着头,心虚加羞涩。
沈尚渊勾唇一笑,没有接着惹心上人,反而再次问道:“告诉我,你在找什么?”
“……”秦诗阮眸色一变,抬眸,澄澈的双眼如融化风雪水,无垢清净。
“你怎么……找一本书。”
秦诗阮本欲问沈尚渊为何知道,想了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心虚,便作罢了。
“什么书?我帮你找。”沈尚渊笑的格外好心,深邃的墨瞳中不再像以前那样隐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秦诗阮不知怎的,面对现在的沈尚渊,竟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古籍,《花沁》。”
“我帮你找。”沈尚渊邪魅一笑。
随即便拉着秦诗阮走进了藏书阁。
兜兜转转了半天,才在一处书架的高处找到了一本名叫《花沁》的古籍。
这里书很多,加上书架也很高,他们用轻功的话容易发生倒塌,因此只能用梯子。
梯子陈年老旧也不知安不安全,沈尚渊让秦诗阮待在一旁,他自己则慢慢爬上梯子。
老旧的梯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秦诗阮不免担心的说道:“你小心一点。”
沈尚渊闻言扭头看了一眼秦诗阮自己都曾发现的担忧神色,调侃中带着一点期待:“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我只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你不要多想,你快点认真看梯子,不然要摔倒了。”
秦诗阮别扭的牛扭过头不再看沈尚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面对沈尚渊的那双眼睛的时候永远无法说谎。
也许因为他的眼睛过于深邃,过于认真,让她……产生了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