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寒风凛冽,似乎早已步入了深冬,天空的阴暗之下,隐隐几滴雨点开始下起……

“是山上传来的。”

秦诗阮凝视着这无边的黑夜,对着沈尚渊贺伶仃迅速做出反应。

沈尚渊皱眉,“山上只有张三爷一个人住,难道说……”

“不好!”贺伶仃突然意识到。

三人脚步加快,默契相同的往山上走去,同时踏着轻工疾步追赶者。

无边无际又具有吸引力的黑色漩涡中,一抹火把亮起的闪亮在无数应约可以看得见的枯树木中移动。

持着火把的人佝偻这腰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小雨逐渐加大,毫不留情的吹打在速度极快的三人脸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已经衣袍湿透,头发湿润,身上不慢了泪珠的身影。

“站住!”

贺伶仃一个闪身,来到了佝偻着身子的人面前,随即寝室软化和沈尚渊也赶了过来。

排成一条直线,三人齐齐挡住了手里拖着一个麻袋的人的前面。

那人抬起头,深凹下去的双眼小的微不可寻,在这茫茫黑夜中若不是实力好,恐怕都要认为他没有眼睛。

眼瞳的同色不似一般人,有着碧绿色的瞳孔就似乎一只在夜晚偷腥的猫,碧绿色的眼瞳里带着点点笑意。

皮肤松弛垮慢,看起来更像是五十多岁的孤寡老人,浑身瘦骨嶙峋,似乎是饿的。

张三爷带着“咯咯”的笑意,没有任何的惊慌,苍老松弛的脸上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秦诗阮,厚重的嗓音沙哑的直白道:

“你长得真美,不过,长得美的人可不要向她一样……”

他骨骼突出的手指指了指麻袋里的不明问题,突然眼色阴厉的警告道: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下场!”

“你杀了她。”秦诗阮不多废话,淡淡的启唇。

张三盒佝偻着的身体歪了歪,侧身看着麻袋里的女子,恨意满满,重音在沙哑的声音下异常刺耳难听,“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

“你就是因为那些女子水性杨花,所以杀了她们。”贺伶仃冷凝道。

张三爷呵呵冷笑了两声,理所应当的摆了摆手。

“难道不应该吗?她们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就像这个女人背叛了我!既然敢做了,就该负起应该的责任不受吗?”

厚重迟缓的声音似乎觉得本来就该这样,张三爷也不想着逃跑,就那么站在,仿佛他们聊的是“下雨了收衣服”的话题,格外的自在。

淡淡的飘香从净土中传来……

秦诗阮蹙眉,袖袍中的棠初急忙趁着黑夜跑带秦诗阮耳边,着急的说道:

“不好!是迷香!这地下面被这个坏老头洒满了迷香,现在下雨了,迷香全部飘出来了,这迷香会让人全身无力!”

秦诗阮闻言瞬间屏住呼吸,对贺伶仃二人传话,“这是迷香,快!屏住呼吸是!”

沈尚渊贺伶仃还未来得及反应,淡淡飘香引人驻足嗅闻,很快察觉到不对,这时秦诗阮的话传进耳畔,但身体的无力让他们径直躺在了地上。

张三爷眼色莫名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沈尚渊和贺伶仃,突然碧绿色的眼瞳化为了嗜血的猩红,可怕而令人单颤。

“你也勾搭了两个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嘶哑的嗓音咬牙切齿的指着秦诗阮骂道。

“快吃下去。”棠初飞到秦诗阮嘴边,给她递了一颗解毒丸。

秦诗阮照做,随即看着前面的张三爷,故作身体无力的挣扎踉跄了几步,有心而立不足的冷漠开口:

“你,张三爷,人称张三,我记得,你有一个妻子,貌美如花,因为你,她背负了许多不孝女之类的骂名。”

“闭嘴!”张三爷后退几步,碰到了麻袋,突然朝秦诗阮吼道,脸部松垮的他这么一吼,面部难看的亦如枯萎的残花:

“为了我?这个女人不守妇道,接二连三的背着我偷男人!”

秦诗阮怒极反笑,绝美的容颜上滴滴答答的雨水滑落过她狭长的睫毛,桃花眼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我相信,你的眼睛应该比常人好上三倍吧,有着这么好的一双眼睛,却因为自己的自卑,而染上心魔,你说,可不可惜?”

在这个世界上很罕见,秦诗阮曾经在古书上见过,凡有心魔者,长时间憋与心中,逐渐出现幻觉,最后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凡患心魔者,其瞳色必然不同,最后在自己心魔之中永远走不出来。

“什么心魔!你和那些女人一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就该死!”

张三爷听到“心魔”二字有很大的抵触,眼中的杀性愈发强大,他从背后拿出一把刀,刀上很干净,但是若是仔细便可以发现在雨势的滴答之下,刀柄处有着血迹夹杂雨点落下。

秦诗阮现在的一人之力对有着心魔的张三爷根本没有招还之力。

更何况张三爷手里的拿把刀是名副其实的杀猪刀,快而准,更是锋利,没有武器的她只能够被擒住。

秦诗阮试图往沈尚渊和贺伶仃的方向近一点,好传给他们解毒丸。

但是已经四肢无力躺在泥地上的二人已经开始昏昏转转,意识朦胧,根本不能配合秦诗阮。

“你最好站好,否则,我可以先杀了他们。”

张三爷血红色的瞳孔在黑夜中异常显眼,他准确的发现了秦诗阮的动作,锋利的刀刃直指沈尚渊的额头,一扔刀躺着的人就会一击致命,沙哑的威胁道。

“不许动他!”秦诗阮下意识着急的说道。

张三爷微眯红色的双眼,笑了笑,厚重的声音像干沙在流淌,绵长而嘶哑,“你喜欢他?”

沈尚渊意识已经涣散……

他看到张三爷拿刀对着自己,对秦诗阮突然笑了,他想要站起来,他怕秦诗阮被威胁,但手指尖的无力让他开始觉得自己无能!

他想告诉秦诗阮别管他,却根本没有张嘴的力气,只能在心里呐喊:

诗阮!

不要被威胁!

快走!

快走啊!

一旁的秦诗阮沉默了些许,她看了一眼沈尚渊那强烈的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