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阮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怪阿敏其实,之前的她一直以奴婢自称,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也是正常的,她上前轻轻挂了一下阿敏的鼻子。
”哭什么?阿敏不知道我最怕你哭了?不许哭,以后要笑,我不生气了。”
“真的?”阿敏抿嘴,眨了眨眼睛。
“不然假的?”秦诗阮失笑,她的阿敏怎么就这么单纯?
秦樱桐原本看到阿敏下跪,还以为秦诗阮是因为阿敏做错了什么事情,现在看到主仆二人之间的互动,她的内心开始羡慕,也不由的说出心声,“阿敏和二姐姐的感情真好”
阿敏闻言下意识的反驳,“阿敏是小姐的婢……妹妹啊,小姐认了阿敏做妹妹,感情定然要好的。”
阿敏傻兮兮的干笑了两声。
“好了,三妹妹找我所为何事?”秦诗阮不计较阿敏的口误,来到秦樱桐的面前,笑了笑。
秦樱桐如之前和阿敏所讲的一样,就是想让秦诗阮多加提防。
秦诗阮点头,对阿敏说道:“我们之前不是给三妹妹准备了东西吗?快拿来给她。”
“哦,对,三小姐等一下。”阿敏想起那东西,立马走进屋里拿出了一个银盒给秦樱桐,“三小姐,给。”
“这是什么?”秦樱桐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茫然的问道。
秦诗阮嫣然一笑,蕴藏着一点愧疚之情。
“怎么说三妹妹耳朵上的伤也是因我而起,本来很早就准备了,但是不知怎的就忘了。
这膏药对任何伤口都可以快速治疗,也可以环节痛感,三妹妹以后便放心用吧,若是用完了,来我这里取便是。”
秦樱桐惊讶的看着秦诗阮,从小被忽略惯了的她,第一次受到来自别人的愧疚与好意。
秦樱桐感动地笑看着秦诗阮,泪落沾衣,声音也有些抽噎。
“二姐姐,谢谢你,樱桐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人关心的心情。”
秦诗阮没料到秦樱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绣帕之前因为拿了有着血的剪刀,便放在了那里,现在也没有绣帕,只好再次用手为秦樱桐抹去泪水,动作温柔,语气无奈。
“好了,别哭了,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便是。”
“嗯,好。”秦樱桐努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逗得三人都笑了起来。
时间匆匆,转眼三天已过,纵然秦诗阮和贺伶仃沈尚渊寻编了所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对于行凶者的身份还是一知半解,无法找到。
秦诗阮每日练好武功便换身衣服和贺伶仃二人东奔西走,几日下来,人已经瘦了许多,不过体质倒是好了不少。
就在第五日,秦诗阮等人还是没有任何的突破口的时候,再次发生了一宗剥皮案。
被害者事一户十分平凡的民工的妻子,丈夫早出晚归,回来时就发现妻子死在了屋里,死相与南丽的样子一模一样,被剥皮,而皮则挂在悬梁上,一开门就看得见,尸体横放在地上。
秦诗阮看了一眼被害人的丈夫,眼神中没有过多的悲伤,反而有着旁观者的冷淡,看到秦诗阮在打量他,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头低了下去。
作案手法一样,这屋里的香味……也一样。
秦诗阮淡淡的看着对妻子死了没有多大悲伤的丈夫,漠然开口,“名字。”
“张临。”张临低着头,半久才说到。
张临身材瘦弱,皮肤黑黝,五官大众,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的皱褶很多,衣角也多为田地里的泥巴,由此可知他的妻子对他并不上心,准确来说他的妻子应该不干活。
“你的妻子嫁给你之前是什么身份?”秦诗阮看着他,眼神冷漠,语气平静,但她浑身上下的压迫感让张临不敢说谎话。
“云家小……小姐。”张临结结巴巴的回答。
秦诗阮没有任何的的情感变化,继续问道:“你们何时成的亲?”
“一年前。”张临咽了口口水。
“你的妻子背着你偷人?”秦诗阮突然冷不丁的直接问道。
沈尚渊嘴角一抽,继续做自己的事。
张临蓦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诗阮,“你,你什么知道!”
“你当时就这么任由你妻子?”秦诗阮漫不经心的看着张临,答非所问。
“她……她不听我的!”张临肯定不能当着秦诗阮一个女子的面说是因为妻子偷的人他惹不起,那样他的脸往哪儿搁?
秦诗阮眯了眯桃花眼,没有再问,径自来到贺伶仃和沈尚渊观察的尸首面前,笑魇如花,“也许我们可以再去一趟胭脂店。”
贺伶仃和沈尚渊疑惑的看着他,突然茅塞顿开!
再去一趟胭脂店,既然这屋里的胭脂和南丽的一样,那么行凶者肯定再次去过胭脂店!
去胭脂店的路上,贺伶仃在马车里不解的问道:“可你怎么确定不是张临的妻子自己去买的丽苑膏?”
“她穷,张临也穷,即便张临说她偷了人,单手丽苑膏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一下子就就给的起的。”秦诗阮素手撑着下颚,看着窗外,勾唇道。
丽苑膏一盒一千两,算是天价,有谁会带着一千两的现金出去?
更何况在张临住的地方都是平民百姓,官大的老爷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而张临这样怂包的人不敢招惹的人有很多,在这么贫苦的地方买丽苑膏,那得存很久才能够去买来送给张临的妻子。
“你怎么知道张临是惹不起她妻子偷的人?而不是如他所说她妻子不听她的?”沈尚渊疑惑的看着秦诗阮。
秦诗阮闻言闭上了眼睛,“张临对她的妻子没有爱,只有冷漠,若真如他所说,他早就把她妻子休了,不可能一直养着一个什么都不做的闲人。”
沈尚渊点头,对秦诗阮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贺伶仃也没想到,仅仅是几句话之间,秦诗阮就能从心理、神情、生活各个方面开始入手推理出逻辑,判断出重要的点。
这让他对秦诗阮的看法再次刷新——她与任何闺阁小姐都不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