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纯净纱裙,外披山水画披风,发髻简约,桃花眼勾人摄魂,眼中的清冷淡然与如今房间里的情景格格不入。

房间内,谈不上雅致却是奢华,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摆放在梳妆台前,这个季节没有的牡丹也莫名其妙的在房间里含苞开放,大红色的牡丹红的滴血,而它的花瓣上,也确实在滴血……

贺伶仃几人在这个大而华贵的房间里寻找着线索,而在房间里中间,空旷的大厅地上摆放着一具由白布盖着的女尸。

秦诗阮素手轻抬,隔着手帕拿起地上的剪刀,随即放下。

“女子名为南丽,是南家的独女,十六七岁,长相艳丽,今日寅时被人发现,行凶者将其剥皮的手法十分残忍,按照死者死亡时间应是丑时最后一点时间,与发现时间仅隔了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被害者是死之前被剥皮的……

仵作在一旁恭敬的还在观着房间的三人说道。

“剪刀上的血迹一直到手柄,可见行凶者对女子的痛恨;房间装饰的如此繁华,可见女子爱世俗之物。”秦诗阮不急不慢的开口。

贺伶仃在内室里看了看床底下的鞋子,不止一双靴子、衣柜里的平板上多有脚印、满是香粉气味的床榻之上,整齐的被子被贺伶仃掀开,在下面有着不明液体。

贺伶仃脸色难看的走出内室,接过压抑的帕子,擦了擦鼻尖道:“女子不守清白,与男子有染,而且还可能不止一个。”

“嗯,这屏风后面的衣服多被撕扯而碎裂。”

沈尚渊这时从房间的一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所以说,这女子应是一个风情万种的人。”秦诗阮挑眉。

沈尚渊摇了摇头,“准确来说,应该是水性杨花。”

“女子的情郎绝非有头有脸的人。”贺伶仃肯定道。

“那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查。”沈尚渊不解,即便有了这些,但是想要查到凶手的具体信息孩纸有一定的困难。

“诗阮,你和尚渊去卖胭脂的地方找一找最近买女子这些胭脂的人都有谁,特别注意男子。”贺伶仃道。

秦诗阮的想法和贺伶仃一样,随即点头,“好。”

“我去再查一查这女子的事。”贺伶仃补充道。

分工明确之后,三人就开始行动了。

城里最大的胭脂店是所有在暗生情愫中的男女都会来的地方,秦诗阮和沈尚渊下了马车,便来到胭脂店。

“四皇子!您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年纪不过三十有几的老板微胖的体型一见是沈尚渊,立马来到了他的面前拍马屁。

沈尚渊点头,轻嗯了一声便和秦诗阮一起走进了胭脂店。

“哎呦,这位小姐的肌肤若雪,如果再配上小店新晋的丽苑膏,那必然能够让小姐更加的艳压群芳啊!”

老板看了看秦诗阮不平凡的气质,立马利落的说出了几句好话顺便介绍了自己的商品。

“丽苑膏?”秦诗阮眉梢一挑,饶头兴趣般的开口。

沈尚渊以为秦诗阮想买,便直接开口,“拿出来看看。”

老板觉得有戏,立马从柜台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了圆型的胭脂瓷盘,打开一闻,一股玫瑰花的气息飘入二人的鼻腔。

“最近可有男子买过这丽苑膏?”沈尚渊明显感觉到这香气与南丽房间里的一模一样,看了秦诗阮一眼后对老板问道。

“额……不多,我这丽苑膏虽然好,价格也贵,最近一个月来买的男子也就七八个。”老板似乎很丧气的说道。

“老板可认识那些人?”秦诗阮淡然的眸子看着老板。

老板点头,“也就认识一两个罢了,卖猪肉的大个子李大一和他弟弟李大二。”

“多谢老板。”秦诗阮疏离的笑了笑,便转身走出了胭脂店。

“小姐不买一盒吗?和小姐很配啊!”老板有些遗憾的喊到。

沈尚渊跟上去,嘴角一勾,“别家女子都酷爱胭脂水粉,进了这胭脂店恐怕定是要买上几盒,你倒是别树一帜。”

秦诗阮笑了笑,“胭脂遇水则化,有时出席宴会用用便好,平日里若是出汗了,岂不是浪费?”

“二小姐真现实。”沈尚渊嘴角一抽。

不多言语,秦诗阮上了马车,她每日清晨都要巩固武功,经常出汗,再加上她最近都不会出席宴会,若是买了那些无用之物,浪费是必然的。

到了约定好齐韵酒楼,贺伶仃已经点好了菜。

“贺兄怎么快便回来了?”秦诗阮疑惑道。

贺伶仃先让二人坐下,随即说道:“南府南父南母对独女南丽向来溺爱,因此他们从来不会逼迫南丽,渐渐的南丽就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埋藏在了心里,南家夫妇对南丽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那么这下得线索就断了,我们也值得知卖猪肉的李家兄弟买过和南丽用的一样的胭脂,其余也就没有其他的我线索了。”沈尚渊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

“先吃午饭吧,今天也很累了,吃完午饭诗阮先回去好了,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贺伶仃淡淡的开口。

秦诗阮也不婉拒,急于一时确实没有办法,“嗯。”

秦诗阮的院子里坐着秦樱桐和阿敏,两个人手里都拿着桂花糕,聊的似乎也挺开心的。

“三妹妹?”秦诗阮顿住,不解的看着秦樱桐和阿敏。

“小姐你回来了,三小姐有事找你。”阿敏站起来,手里捧着桂花糕,嘴角还有桂花糕的渣。

秦诗阮闻言看了一眼秦樱桐,先是用手给阿敏抹掉了糕点渣,无奈的笑了笑,“睡了多少次了,吃桂花糕的时候要注意形象。”

“阿敏就是的婢女,不用介意……”阿敏习惯性的就开口道,反应过来的时候秦诗阮的柳眉已经皱了起来。

阿敏立马跪在地上,拿着桂花糕的手紧张的有些发抖,”小姐别生气。”

“我要生气些什么的?阿敏,你现在在做什么?”秦诗阮脸色微沉,语气愠怒。

“我……阿敏再也不这样贬低自己了。”阿敏连忙站起来,下咬着嘴唇,双眼跟兔子眼一样的红了起来。

阿敏不怕别的,就怕秦诗阮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