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渊周身的潇洒开始淡化,一股上位者的气压自远而近。

“四皇子,你——”

秦诗阮交代完之后和贺伶仃一同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尚渊直接拉走。

贺伶仃剑眉下深邃的眼睛如同一弧深潭,定定的看着秦诗阮二人离去的方向。

“四皇子!四皇子!放手!”

秦诗阮连叫了几声,最后忍不可忍,甩开沈尚渊的手,她揉了揉已经发红的手腕,疏离且淡漠:“四皇子,有事便说。”

沈尚渊墨黑色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诗阮,一步一步靠她逼近,秦诗阮警惕的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墙上。

沈尚渊宽大的身躯挡在秦诗阮的面前,双手打在墙上,将秦诗阮包围在了自己怀里,稠密的睫毛下一动,沈尚渊的声音带着魅惑。

“你喜欢贺伶仃?”

秦诗阮一脸疑惑……

男人魅惑的嗓音还在继续,没说一句话,他便离秦诗阮更近一分。

“贺伶仃哪里比我好?”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可知道,我——”

“我不喜欢他,住在他的府上是因为办案。”秦诗阮在男人距离她的樱唇只有一步之遥时伸出纤细的素手堵住了他的嘴,认真的解释道。

沈尚渊见她这么严肃,被捂住的嘴角轻扬,周身更让人压抑的气场逐渐消散,眨眼之间,又是那个翩翩公子。

“我误会你了。”沈尚渊退后几步,对秦诗阮笑了笑,痞里痞气的开口,“既然你不喜欢贺伶仃,你觉得……我怎么样?”

“没事我就回去了,我还要熟悉一下贺府。”秦诗阮无视沈尚渊的问题,说完准备走时突然一冷,她转头对沈尚渊礼貌的笑了笑,“只是因为办案需要,四皇子,臣女告退。”

沈尚渊忍俊不禁的靠在秦诗阮刚在靠的墙壁上,慵懒的抱头,对着天空呢喃:

“看来她不喜欢我低气压的样子,我也不喜欢……”

一切如计划所言,一步一步开始。

“咚咚——”

“这位小姐,请问你……嗳!小姐!醒一醒!”

打开门询问的管家还没说完,秦诗阮便晕了过去,吓得已过五旬的管家急忙对白府里喊:

“快来人!有人晕倒了!”

半个时候之后秦诗阮悠悠清醒,朦胧的眼神撞进了一群人关心的目光中。

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孩,一对夫妇,还有之前问她的管家,都带着关心的目光看着秦诗阮。

大约三十多岁却风华依旧的妇人见秦诗阮醒了,走上前坐在她的床边,柔声道:“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秦诗阮眨了一下眼睛,茫然的摇头。

“你怎么会晕倒在我白府的门前?”白父笑了笑,以示善意。

秦诗阮不明所以的看着白父,“我——”

“我回来了!怎么都不来接我啊!”

秦诗阮若有若无的语气刚刚开口,门外就传来一阵如孩子般任性欢泼的笑声。

“叮铃铃——”

伴随着小小的铃铛叮叮作响,女孩欢快的脚步一蹦一跳的进入了房间。

女子,不,应该是少女,这是秦诗阮的第一反应。

十五岁的少女额头系着粉红色的丝带,遮住了额头所有的光景。

黛眉下有着一双美目盼兮的双目,纯粹而又无邪,小巧的鼻梁微翘,成型的包子脸上粉嫩的小嘴嘟着,这个人身上散发着活力与童真。

白晓晓粉色白纱裙带着少女的轻熟,腰间的荷花香囊散发着清香,与少女的活泼并不相称。

百父听到小铃铛的悦耳声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嘴角,“晓晓回来了,快,一会儿就该用午膳了。”

“她,是谁啊?”白晓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在见到秦诗阮的容颜闪过一丝惊艳,很快消失。

她也不着急回答白父,白皙嫩滑的手指指着床上半坐着的秦诗阮反问道。

秦诗阮茫然的看着白晓晓和白父,似乎是在等待白父的回答。

“为父还没有问。”白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宠溺的看着白晓晓,随即礼貌的问秦诗阮,“这位姑娘,你怎么会在我白父门前晕倒啊?”

一息之间,周围的气息似乎突然变了,妇人看秦诗阮的神色不再温和,夹杂着人心的怀疑,两个面纱带着的女子亦是,只有白父还算礼貌。

白晓晓樱桃般的嫩唇轻扬,稚气的眼眸中是最自然的好奇。

“我……我不知道……”

秦诗阮有些急,急的眼眶蓦的就红了,几滴脆弱的泪水滴在床榻上,她就像是兔子一般,惹人怜惜。

“嗳,姑娘你别哭啊。”白母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哭了,她轻拍着秦诗阮的软背,出声安慰道。

“爹爹,我觉得这位小姐应该请一个大夫。”白晓晓咧嘴一笑,善良的提议道。

“嗯好,管家!快请大夫!”白父不疑有他,立马照做去了。

秦诗阮手足无措的自己抱着头,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心疼。

这不,白母就忍不住抱住了秦诗阮,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心疼的轻拍着,试图给她安慰。

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就那么像摆设一样,安静而又诡异的站着,眼眸不带掩饰的怀疑,和白晓晓进屋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大夫来到了秦诗阮跟前。

把完脉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姐脉象不同常人,气息若有若无,身体天生便差,大病小病缠身,怕是因此伤到了脑子,从而失忆了。”

白晓晓俏丽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灵动的双眼一转一转的盯着秦诗阮,歪着脑袋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小姐可还记得自己是谁?”白父祥和的问道。

秦诗阮愣住,柳眉皱了起来,感受到头两侧传来的痛意,她捂住脑袋,唇色变得苍白,神情恍惚挣扎的看着一群人。

“好痛!”

“大夫,快为她看看。”白母着急的对大夫说道。

大夫应声,上前抓住秦诗阮白皙的手腕,把了把脉,从药箱里拿出了一颗药丸,便为秦诗阮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