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不过你也不用想着我能带给你什么,因为我现在已经逃跑离家出走,从今往后,是不可能回那个鬼地方了。”

见男人的刀从自己脖子上收回后,苏卿言深呼一口气,她感觉身上被什么浸湿了,立刻看了一眼男人,尴尬道。

“不好意思,方才那些人抓我,误伤了你,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帮你看看伤,怎么样?”

然而,“小倌”根本不理,反而对方才之事耿耿于怀,他声音冷冽,追根究底:“你为何不愿做邪王妃?”

苏卿言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坐在草丛上,开始吐槽:“你当然觉得做王妃好,身份尊贵,可你根本不知这高门大户的弯弯绕绕,走错一步就能丢命。”

“比如我嫁给这邪王……”苏卿言将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又忍不住骂邪王。

“我怀疑邪王脑子有病,他只是当今皇上兄弟,又不是皇上,为何要拼死拼活上战场打天下?最后落下一身毛病,如今要上西天了,连个愿意嫁他的女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苏卿言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她半点不自知,反而拉了根草叼在嘴里,继续说:“相府想让我去送死,呵,做梦吧,姐直接半夜跑路,现在没了我替嫁,要么他们就把我那嫡姐嫁过去,要么就抗旨不尊,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你讨厌邪王?”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卿言竟然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了半分小心翼翼。

她奇怪地看向男人,摇摇头:“我与他素未蒙面,并不讨厌他,我只是怕他死了我得陪葬。”

“哼!”只听男人冷哼一声,有些怒气道:“你都没死,他还死不了。”

这听着不像好话啊。

苏卿言正准备怼他,回头一看,男人嘴唇泛白,仿佛失血过多,她赶紧道:“你这手臂再不止血,恐怕就废了。”

“罢了罢了,此事因我而起,我给你医治吧。”

这完全没想到相府的人下手这么狠,完全就是想杀了自己啊。

“你会医术?”男人睫毛微颤,有几分好奇地看着苏卿言。

“略懂一二,我先给你止血。”说着,苏卿言就从医药空间里拿出了止血药。

当她准备上药时,看到男人伤口在左手臂,她一本正经道:“把衣裳脱了。”

此话一出,瞬间让男人变得警觉,冷声问:“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只是给你上药。”苏卿言低着头小声呢喃:“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矜持?”

“你说什么?”男人一边脱衣一边冷声质问。

苏卿言尴尬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身材特别好。”

男人再次露出他性感的腹肌,腹肌线分明,皮肤白皙,看得苏卿言眼睛都移不开了,她痴痴地看着。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看够了吗?”

“没……啊?看够了看够了。”苏卿言回过神,又立刻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这是在帮你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男人眼里掠过一抹无奈,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丞相之女,大家闺秀竟然能口出秽言,还毫不避讳。

“上药!”

“知道了。”苏卿言赶忙给他涂上药粉,鲜血浸染了他衣裳。

她眉头紧缩,这伤口很深,恐怕得用手术针缝合才行,可这荒郊野外很容易感染,那些人恐怕又会追来。

记得昨日从树林里走过,有座荒废的茅草屋。

“我还得给你缝合,跟我离开这里。”

苏卿言从草丛里站起来,走了好几步,却发现他根本没跟上来,转头一看,男人依旧坐在那里,紧盯着自己。

“你不会还会以为我对你有所图谋吧?昨晚就是个意外,我也是被逼无奈,放心,我今天只是想治好你的伤。”

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你真想为我治伤?”

“不然呢,毕竟你受伤是因我而起的。”苏卿言翻了个白眼。

“方才那些人追我时,我把脚崴了,走不了。”

这意思是让自己背他离开啊?

可这里都是血迹,刚才那些人很可能顺着血迹再找回来,所以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了。

苏卿言强压怒火,咬唇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是你引来的人把我伤了。”男人依旧一动不动,抬眸看向苏卿言,眼里竟然还有几分责怪。

“算我倒霉!”苏卿言蹲下来,将男人背在背上。

苏卿言找了根棍子,步履艰难,一步一个脚印地,气喘吁吁将男人背到了郊外的茅草屋里。

一到茅草屋,苏卿言直接把男人摔在凳子上。

“呼!累死我了。”

谁知男人刚坐下就立刻站起来了,惊得苏卿言目瞪口呆。

“你……你故意玩我吧?”苏卿言气得恨不能把男人暴揍一顿。

“若你脑子没病,就应该猜到我腿没事,否则我是怎么压你身上的?”

这男人很无赖,而且身怀绝技,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苏卿言在一番权衡后,选择默默忍耐一下。

“把你手伸出来,我给你缝合伤口。”她只想赶紧治好,溜之大吉,再也不要和这种无赖有任何交集。

男人听话地露出臂膀,坐在凳子上。

“我只有针线,却没有麻沸散,你忍着点。”

苏卿言一脸悲伤得看着他,紧接着,就马上拿出酒精,给他伤口消毒。

仅仅是酒精下去,苏卿言就听见男人闷哼一声,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要不我把你打晕,再缝合吧,这样你就不痛了。”苏卿言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个办法,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你想打晕我,然后杀了我?”男人眸光一冷,向苏卿言射来。

这男人一定有被害妄想症吧?

“你若不愿意也可以。”苏卿言瘪瘪嘴,不再多话。

“这点痛,我受得住。”

苏卿言不理他,一针扎下去,又听见男人呼吸声越来越重,她忍不住吐槽:“浑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

男人闻言,仿佛炸毛的狮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怒火:“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