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咬了咬唇道:“看来王爷对那个丑八怪是真的动了真情,你可知道她不但人丑,心也丑,我的眼睛就是被她弄成这副模样的。”

玉修猛然想起上次在月老庙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的恍了恍神,想起她那一日说的话,他不禁摇了摇头,原来那一日她已暗示他她教训了顾惜惜,只是没想得下手却这么重。他转念又想,顾惜惜全身最美的地方也就是她的眼睛,舒欣还真是懂得什么叫打蛇打七寸。

他淡淡的道:“你若不想杀她,她又岂会对你下手。”

顾惜惜咬了咬牙道:“修,难道她现在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我还重要吗?”

玉修看都没看她道:“她是本王的王妃,而你是太子侍妾。”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顾惜惜的眼里满是愤怒之色,狠狠的道:“真没想到,我居然败给了那个丑八怪,我这就回去杀了她!”说罢,扭头就走。

玉修冷冷的道:“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本王也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话音一落,玄武的剑便极快的出了鞘,再极快的架到了顾惜惜的脖子上。

顾惜惜看着玉修,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道:“你居然为了她这样对我!”

玉修不答,却道:“你现在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帮本王救她出来,否则就休怪本王手下无情。”他的眼里满是杀机。

顾惜惜不由得一惊,这样子的玉修她很陌生,在她的记忆中,玉修一直是温柔而深情的,无论她做错什么事情他都能包容,就连大声说话都未曾有过,又何曾摆出这样一张脸孔对着她。她只觉得很愤怒,玉照那样对她也就罢了,就连一直温柔的玉修也这样对她!

如果舒欣是个绝色美人,她也认了,可是舒欣却是一个丑到极致的女子,那样的女子又凭什么跟她争玉修?

她那双不再明亮的眸子看着玉修道:“修,你爱她还是爱我?”

玉修轻哼一声道:“你爱玉照还是爱本王?”

顾惜惜顿了顿道:“修,如果我告诉你我要离开玉照,你还会接受我吗?”

玉修看都没看她道:“救出舒欣后再说吧。”没有人笨的会掉在同一个陷阱里两次,更何况,此时她对他而言已算不上陷阱。

顾惜惜咬了咬牙后道:“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修,你这次一定要夺得皇位,然后来太子府接我!”

玉修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不置一词,她见得玉修的这副模样,不由得心里恨舒欣入骨,却什么都没有说,掀开窗户一闪而出。

她才一出门,玉修便吩咐道:“玄武,通知暗部的兄弟跟紧她,她一回太子府只怕会去找王妃,只要她能进得了那个暗道,便命暗部的人也想办法混进去,她只怕会对王妃不利。”

玄武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玉修会如此拒绝顾惜惜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并不讨厌舒欣,却是恨透了顾惜惜,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实在是替玉修捏了一把汗。好在结果并不坏,而玉修除了这个女子之外,再爱上其它任何女子都可以。

玉修见得玄武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好像他的侍卫们都不喜欢顾惜惜,看来他以前实在是鬼迷了心窍。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对着玉修微微一福道:“王爷,皇上驾崩了!”

玉照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他抬眼望了眼窗外,窗外阳光不再,只余下晦暗不明的暮色,而屋子里明月不知何时已将灯掌上。他知道这一天终是会来,但是真正到来时却还是有些伤感,那必竟是他的父皇。他也知道,在父皇的心中,众多的儿子之中,父皇最为疼他。只是他们生在帝王之家,骨肉亲情终没有普通人家来的浓烈,因为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权利和算计。

他也知道父皇这一死,对是夺位的开端,这几日,看起来一片升平的飞雁城里只怕会染上无数的鲜血吧!窗外起了风,风吹进了屋子,将一屋子的闷热尽皆吹散,这片天终是要变了。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狭长的眸子里盛满的悲伤,只是片刻之后,他的眸子里又染上了一抹厉色,那凌厉的光茫在暮色和灯光中泛着点点光茫,他淡淡的道:“玄武,你去通知飞燕,让她将父皇驾崩的消息暂时封锁,待到明晨再告知朝中的文武大臣。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要拖一晚,不能让玉照今天晚上知道。”

潜龙殿里,玉修有些伤感的坐在皇帝的龙榻前,床上的皇帝已经了无声息,皇后在旁轻垂着泪水,她低低的道:“修儿,你父皇已驾崩,已将皇位传于你,这是你继位的诏书。”说罢,递给他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玉修将那黄色卷轴接过,也不打开看,只叹了口气道:“母后也应该知道,大皇兄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皇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机道:“这件事情不是他说了算,就算他不甘休他也无计可施,如果他真的想逼宫的话,本宫就杀了他!”

玉修知道他母后的手段,当年她由一个宫婢变成现在的六宫之主,其中所走的道路是那样的曲折,而她同时也要具备极为狠辣的手段和极重的心机。

玉修淡淡的道:“这些母后就不用担心了,我早有准备。再则母后手中的那三千精骑若是遇上了长乔悠然带来的五万大军,只怕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所以,母后手中的那三千精骑还是留着日后再用吧!”

他在心里盘算着,丁流景去凉州搬兵马,算一算明日可回。如果玉照根本不将诏书放在眼里,难道明日真的就要上演一出夺位大仗?

皇后看着玉修的眸子道:“我知道你有准备,可是我听闻他将舒欣抓走了。”她的眸子里光茫灼灼:“修儿,你是母后唯一的儿子,你是什么样的品性母后再清楚不过,五年前的旧事母后决不会允许再次上演!”

玉修狭长的眸子微微的一眯,淡淡的看着皇后道:“母后是担心大皇兄用舒欣威胁我,让我让出皇位吧!”他见皇后的眼眸里满是杀机,他又淡淡的道:“母后不用多心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皇后幽幽的叹了口看,看着那高高燃烧着的烛光,她悠悠的道:“我知道你对皇位一直都不以为意,你这样的心性实在是不太适合生在帝王之家。”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转冷,看着玉修道:“可是你也应该很清楚,事情走到这一步,如果你不当皇帝,你我母子二人便再无活路,玉照的性情你也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让我们好好的活着。所以修儿,你绝不能心软!更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再将自己陷入险境。”

玉修的目光幽幽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