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道:“我知道你对舒欣柔情深种,但是我也看得出来,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犯不着为这样的女子而牺牲那么多,五年前的教训已经够了!”她的眼眸如刀,看着玉修道:“而你只要一登基,这全天下的女子便都是你的了,又何必再执着于她?”

她虽然将乾坤簪给了舒欣,那却不过只是一个恍子罢了,借此来试探舒欣心中的所思所想,是否还在为乔悠然牵挂。虽然试探的结果没有让她失望,但是她对舒欣终是不放心。只要玉修一即位,她一个要杀的人便是舒欣。

那样一个毁过玉修声誉的女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呆在玉修的身边。

玉修的眼神暗了暗,看着皇后道:“母后可有爱过父皇?”

皇后一愣,玉修接着又道:“母后根本就没有爱过父皇,母后跟在父皇身边这么久,不过是因为权势罢了,想让那人后悔,只是母后虽然母仪天下,却又何曾忘记了那个人?”

皇后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玉修淡淡的道:“我只是想提醒母后,你现在虽然母仪天下,成了女子中最为尊贵之人,可是这些年来这些东西让你开心了吗?当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你眼里的忧伤可以骗得过父皇,却骗不过你的儿子。母后与我母子连心,又曾吃过情的苦,又如何会不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皇后的身子晃了晃道:“你想说什么?”

玉修的眸光幽深如海,轻轻的道:“我不想说什么,只是看到母后这些年来独自神伤,以及我五年前和顾惜惜的那段事情,让我更真切的明白了人这一生,不仅仅是为了权势活着,就如同母后,纵然权势滔天,却也活的并不幸福。而我……”他的嘴角染上一抹笑意,浅浅的道:“而我的心中,除了权势之外,还渴望幸福,人这一生,若只是为了自己的风光而活着,有时候也很可悲。人不仅仅只为了权位而活,后宫纵有三千佳丽,可是这三千佳丽之中,若没有一个是自己所钟情的,就算有三万佳丽,也不过只是让自己徒增伤感罢了。”

皇后看着玉修道:“你想做什么?”她的眼里满是怒气。她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

玉修淡淡一笑,那眼神却是十分的清明,看着皇后道:“我和她一样,只想要自己的幸福。”他还很清楚的记得,当日里她被他擒住时说这句话时眼里的神彩,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的心被她的那一句话给震动了。

皇后冷冷的道:“难道你忘了你曾经吃过的苦,难道你为了她再弃天下而不顾?”

玉修的眸光幽幽,浅浅的道:“人若是不幸福,纵然有了天下又如何?”他也为他的父皇悲哀,后宫之中,没有一个真正让父皇怜爱的女子,那些女子也不过因为父皇的地位而呆在父皇的身边,只是为了权势,而无关于爱情。

皇后怒道:“难道你真的想为了她,而让你的母后和你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玉修淡淡的道:“母后不用生气,这些也只是你的想法罢了,明日里到底会如何还是未知数。”

皇后的身子晃了晃,倚在椅子上道:“儿大不由娘!”她的眼里满是怒意。

玉修看着皇后道:“对于母后当年的事情,母后纵然不说,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皇后吃惊的看着玉修道:“你想说什么?”

玉修的眸光如刀,淡淡的道:“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母后,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母后那样去选择。”

舒欣在地牢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除了刚进来的时候见到玉照和顾惜惜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话,她只觉得闷的慌,原本平静的心也慢慢的变的焦燥起来。

这一日,送饭的那个哑仆进来给她送饭时,她大声道:“跟我说说话吧,快闷死了!”说罢,她忍不住大叫一声。

哑仆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会说话。

舒欣叹了口气,却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了哑仆的手,哑仆的眼里满是惊惧之色,却听得她道:“看来你也不是天生哑巴,而是被人毒哑的,那人的心真狠。”她除了会用毒之外,还会治病,只是治病的技能却很少用到,因为治病不能保命。

哑仆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她,她又道:“你并非天生哑巴,所以应该还有得治。”

哑仆猛的跪下朝她磕了几个响头,满脸诚恳的望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能看出他的哑不是天生的,那么她应该也能治得好他。

舒欣嘻嘻一笑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治病对吧!”

哑仆点了点头,舒欣又道:“我帮你治病又没有好处,这年头亏本的买卖是没人做的!”

哑仆想了想,打了个手势,舒欣看出来,他是在说只要她能治好他的哑疾,他便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舒欣眼睛转了转道:“你答应我的,可不许后悔,否则我不但让你再变成哑巴,还会再把你变成聋子!”

哑仆点了点头,舒欣想了想道:“你想我帮你治病其实也不难,可是在这里我根本没有药草,又如何帮你?”她的眼睛亮了亮又道:“不如这样吧,我将药方开出来,你把那些药草拿来,我再教你如何用药。”

哑仆的眼里满是希望,又朝她磕了几个响头,舒欣笑眼弯弯的道:“你先不要那么客气,治好了再谢也不迟。”

她当下便说了几味药材,并让哑仆再准备一应针灸的物事,哑仆记住后便拎着饭盒出去了。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哑仆布过饭之后,环视了四周,见没有人,便从篮子里底部拿出一包药材和针灸的一应用具。

舒欣眉开眼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你真是一个乖孩子!”

哑仆微微一怔,撇了撇嘴,他都快二十了,还被人说成是孩子,更兼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二十还不到,实在是有些无语。

舒欣也不理会他的表情,示意他坐好,却见她拿着针对着他相应的穴道扎了下去,她许久没有给人针灸了,穴道认偏了些,力道也稍微大了些,直把那哑仆痛的冷汗直冒。

她不好意思的干笑道:“我很长时间没给人治病了,这里的灯光又太暗,难免有所失误!”其实是她自己技艺生疏,与灯光无关。

哑仆求治心切,也不跟她计较,只是看了她一眼。

舒欣又道:“我每天需要给你针灸两次,帮你把毒素排出,再配合药物,三天后应该会有初步的效果,如果没有效果,那表示我也无能无力了!”她倒也不是匡他,而是他中毒已久,能不能治好实在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