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霜眉头微皱,将他的手甩开道:“我没有什么高见,只是想告诉你,在战争和百姓中找一个平衡点。据我所知,大魏国的西南方常年积雪,水流不断,或许你可以将那里的水引到这几年干旱的地方。”

阳靖鹰眸一亮,却又在瞬间暗了下去,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曾想过,只是那西南离东部的良田相距实在太远,那些水就算真的能引过来,只怕还没到东部,水已经流失完了。而且这修建水渠的时间极长,也解决不了目前的燃眉之急。”

忆霜悠悠的道:“在路上流失水份的问题我倒可以帮你解决,但是你说的燃眉之急我却并不认同,水渠一旦修建好,便是千秋万代的事情,或许修好之后,大魏就算是遇上再严重的旱灾也能安然渡过。”

阳靖的眸子一亮,看着忆霜道:“等这边的战事一了,你便随我回国去修建水渠!”

忆霜冷冷一哼道:“修水渠那么累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找我了。但是我可以将修建之法细细的写给你,你寻一个得力的人去执行就好了。”她又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再则她不过是阳靖的军师罢了,出谋划策就好,犯不着为他受苦受累。

阳靖微微一呆,看了看忆霜道:“你说的甚有道理。可是据我所知,你虽然小时候常跟在薜将军的身边南征北战,但是自七岁落水之后便在将军府里呆着,深居简出,又如何会知道修建水渠的方法?还能建方起行去山庄,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些事情他一直有些好奇,今日里寻得这个机会,自然得好好问问她了。

忆霜淡淡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法,也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就当我是无师自通好了。”难道要跟他解释她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只不过是占用别人的身体才得以在这个世上存活?她还不想被人当成是妖怪。

阳靖见她的神色,只道她有难言的苦衷,便也不再追问。心里却忍不住对她越来越好奇,对她了解的越多,她便让他越加的沉醉,她身上有股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他不断向她靠近。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她的模样有些忧郁。阳光的侧影照过她秀美无比的小脸,又显得有些倔强。清亮的眼眸在阳光中泛着光彩,告诉他她是那么的聪慧。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轻轻的吹了过来,风吹过忆霜的秀发,秀发调皮的轻扫过阳靖的脸,有些麻麻痒痒,连带着让他的心也有些痒起来。

他正欲伸手去抱忆霜时,却听得阳天扯着嗓门大叫道:“皇兄,有人来找你了!”他一边说,一边眉开眼笑着,仿佛来找阳靖的那个人极为重要,而且阳天也很喜欢一样。阳天一说罢,还轻蔑的看了忆霜一眼。

忆霜眉头微皱,阳天的那个眼神也实在是有些古怪,自是她知道自她到军营的第一天,她便已和阳天结下梁子,虽然在军营中阳天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她,却总会在一些小事上为难她,虽然均被她一一化解,积怨却也越深。

这次又这样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实在是有些不解,有人来找阳靖,关她什么事情?

阳靖因为这极美的气氛被阳天打断,心里有些不悦问道:“是谁来了让你这么开心?”

阳天一把拉过阳靖,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只见阳靖的面色微微一变,却并未说话。阳靖扭过头来看了看忆霜道:“有故人来找我,我先回去了。”有些事情是迟早都要解决的,或许现在解决了也正是时候。说罢,看了忆霜一眼,淡淡一笑,便随着阳天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忆霜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中,却不禁觉得好笑,是什么人来能让阳靖变得如此急匆匆,还不愿意告诉她。只是她素来对阳靖的私事不太感兴趣,便依旧站在那里看夕阳。

夕阳若血,残红满地,又到一年的夏季了,微风轻拂起她的秀发,她又想起一年前因中毒而被阳靖所擒的事情,事隔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两人的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若当初那样的针锋相对。她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真的是世事难料。

回到军营的时候,天已擦黑,她正欲走进营帐,却只得女子的娇媚声传来:“殿下,我好想你啊!想的我茶不思,饭不想,只想与你好好缠绵!”声音娇滴滴的让忆霜的汗毛倒竖。

紧接着又传来了男子喘息的声音道:“是吗?既然这么想我,又怎么会到现在才来找我?”那声音赫然是阳靖的声音。

忆霜眉头微皱,心里莫名的升起一抹怒气,终是明白阳天为何会用挑畔的眼神看她,原来是阳靖的老情人来了。她的心神莫名的一暗,她虽然早就知道阳靖身为太子,纵然没有三宫六院,却也会有数不尽的妃子侍妾。只觉得心头有些堵,任凭怒气上涌,漆黑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浓烈的不悦。

她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个营帐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的话,只怕会打断别人的好事,不进去的话,今晚上她去哪里睡?阳靖这头大种猪,一天到晚对她说着些暧昧的话语,只是一碰到他的老情人就完全成变了样。或许男人都是这样的吧,在女人的面前从来都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那女子娇媚无比的道:“还不是怨你,若是早早的去跟我父皇提亲,我也不用想尽办法,偷偷的跑来会你了”声音又幽怨又哀婉,仿似深闺弃妇一般。

阳靖轻笑道:“不是我不去提亲,而是你父皇一直就想把你嫁到大楚,我纵然去了,也会被他给轰出来。”他的声音少了一分往日的冷漠,多了一丝喘息。

说罢,又传来了一亲吻的声音,忆霜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们的好事将近了,她这算不算是听墙根?

那女子吃吃一笑道:“你真坏!尽吃人家的豆腐!你又没去提亲,又怎知我父皇不会答应?”

阳靖笑道:“你父皇的算盘,你比我更加清楚,再加上燕国又只有你一个公主,你父皇又岂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你嫁给我?”

那女子哼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去年你来洛城借银子的时候,对我可不是这副模样,将人家勾到手之后,就一直不闻不问。听说你在大楚还有一个相好,为了那个女子不惜发兵南下,与楚莫离对持在这里。你是不是因为她所以才不来燕国提亲?”说罢,又听得衣裳悉悉索索的声音。

阳靖声音有些清冷的道:“轻羽,这些事情就不是你要问的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讨厌女人管他这方面的事情吗?”

轻羽嘻嘻一笑道:“我从来不会多管你那些事情,只是自去年一别之后,我实在是想你想的紧,现在只要你好好的疼我,我便什么都不管了!”说罢,又听到了唇齿相依时发出的“啧啧”之声。

阳靖微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