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霜听得他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怔,楚莫离也会讲这样的话,实在是她的意料之外,一抹淡淡的羞怯涌上了心头,她的脸又红了一些。她的肤色原本莹白无比,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的苍白,此时那抹红晕渗上脸颊的时候,反而显得雪白.粉嫩。

楚莫离看得她这副模样,心不由得突突的跳了起来,情也不由得动了起来,若是可以,他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他愿意一生一世这样看着她。如此绝美的姿容,只为他绽放。

她低下头浅浅一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忍不住问道:“莫离,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生病,我爹他上次去白水城接应供品的事情可还顺利?”大致的事情她当然知道,她这样问他无非是想知道皇帝有没有为难薜印天,她想知道的是结局。

由于商白秋还没有归来,而何喜他们由于都是曾被朝庭通缉的江洋大盗,不太适合在祁城逗留,他们将她送回将军府之后便回到了行云山庄。

她将九龙杯带了回来,但是却由于身受重伤,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九龙杯给到薜印天。而且她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呤翠说老爷都没有回过将军府,而商白秋还未回来,其它去打探消息的人,却没有带回任何消息,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只希望薜印天不要有事才好,若皇帝真的怪罪下来,她也需想办法将这九龙杯交给薜印天,希望现在还来得及化解这场危难。

楚莫离原本满是笑意的脸,在听得忆霜的问题后,笑意敛去,一抹担忧浮上了他的脸上,他叹了口气,却温柔无比的道:“薜将军与归宴一起护送供品时候,遇上了阳靖,供品丢失,父皇大怒,罚了薜将军半年俸禄。”

忆霜听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都怪她回来的太晚,又受了重伤,否则将九龙杯交给薜印天,他也断不至于交不了差。但是一想又不对,丢了供品这种重要的事情,皇帝怎么可能只罚的这么轻?

九龙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且这次是柔兰主动向大楚示好,丢失了供品便是丢失了与柔兰的纽带关系。大楚若与柔兰有了关联,再一起对付大魏,边关的危机当能化解许多。这次事情着实不小,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呢?她虽然知道归宴为了救她已经答应成为大魏的附属国的定局,但是大楚的皇帝却并不知道,她的越想便愈加觉得不太对劲。

她忍不住问道:“我听闻那批供品极为重要,而且关系重大,爹爹此番弄丢供品,皇上只是罚了爹爹半年的俸禄,莫不是因为爹爹战功显赫,所以皇上对我们薜家法外开恩?”

楚莫离看了眼忆霜,微微低下头道:“你不是外人,我也无需遮掩。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以你的聪慧自当明白。其实当日里薜将军还朝的时候,父皇勃然大怒,若不是薜将军的战功赫赫,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只因大楚现正是用人之际,父皇便将薜将军打入了天牢。”

忆霜眉头微皱,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由得问道:“可是你刚才明明说皇上只罚了爹爹半年的俸禄而已,现在又是打入了大牢,到底怎么回事?”说话间,她的神色不由得有几分焦急。

楚莫离安慰道:“忆霜不用担心,薜将军现在已经没事了。第二日朝庭收到奏章,说南边的叛军发生了暴动,波及了好几个州县,来势汹汹,朝中的将领无人抵挡的了,我便建议父皇让薜将军将功抵过,让他去平定叛乱。若是将战乱平定了,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所以父皇第二日便将薜将军放了,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忆霜听得楚莫离的话,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股怒气,冷冷的道:“果然是皇恩难测,朝庭对我薜家也当真是太好不过,遇上危险就想着我爹,而稍有闪失就定重罪。爹爹他征战了几十年了,都从未休息过,这些年来,他获得战功从未受过朝庭的奖赏,而丢了供品就将人关入天牢。你可知道近年来,他的身体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可是这样的征战何时才是个头?他总有老到打不动战的那一天,难道朝庭还想让他死在战场之上吗?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朝庭中其它的武将都做什么去了,每次只要一有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薜印天!”她顿了顿又道:“难道大楚国除了我爹之外,就再无战将吗?”

对于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有些生气,也生薜印天的气,他这么辛苦守护着大楚王朝都是为了什么。皇帝昏庸,朝庭中的那些官员又极为腐败,从忆霜所熟知的历史来看,这样的皇朝灭亡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些话她也不能对楚莫离讲,纵然他心里有她,却始终是个皇子。

她心里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的嫁给了楚莫离,他成了她的夫,那么她也就需要从旁协助他。只是大楚王朝腐败已久,若是重整,则必然会伤筋动骨,她可以预见以后的日子只怕都极难安宁。只是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未来的夫婿,她似乎没有过多的选择。

楚莫离见忆霜眼里满是愤慨之色,柔声道:“忆霜,你现在大病初愈,万万不能动气,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会尽力保全薜将军,不会让他出事。”

忆霜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怕朝中的那些事情,没有太多你能做得了主的,否则的话,爹爹这些年来就不会受到排挤,更不用常年在战场上奔波劳碌!我只是有时候替爹爹感到不平,他那么奋力的保家卫国,皇上却偏偏听信乌干的闲言闲语。这样的生活,何时才会终结?”她可没有忘记上次乌干在朝堂之上对薜印天的言语,更何况现在乌干在楚明帝的面前极为得宠。

楚莫离听得忆霜的话,有些无奈的道:“朝中之事,我的确不能左右太多,但是不管怎样,我都是个皇子。虽然父皇的心意,一直都极难揣测,但是对于这个皇位我却是势在必得。忆霜,你要相信我,等我及位之后,定会好生打理这片江山,决不会像父皇那般……。。”他知道有些话不宜说的太白,但是他却相信她是能的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