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太傅凤溪年正急的来回走。

他家凤歌病的厉害,太医已经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盼来了医仙,结果只把了个脉,就说有事一会再来。

这一会儿是多会儿?

“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还好,这一会儿没多会儿,凤太傅赶紧迎出门。

守着凤歌的几位太医,多少有些不高兴,其中几个自认德高望重医术高超的,还嘀咕起来。

“这姓苏的哪里来的,架子这么大。”

“凤小少爷的病,就她一个女的能看好,做梦吧。”

“对啊,小少爷病入膏肓,说难听的,随时都可能去,神仙来了都难治。”

“这不好说,逍遥谷医仙不也是女的,不是说能气死人肉白骨吗。”

“什么医仙,谁亲眼见过她救人了?要我说,假的,假的很。”

“可皇后都登门请过几次,应该是有点本事吧。”

“真有本事她就来了,就是怕治不好,才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出来。”

“别说了,进来了。”

顾安宁耳聪目明,在外面就听到这些议论纷纷。

进来就不客气的扫了这圈太医一眼:“你们都出去吧。”

诸太医那个气啊。

人走光,顾安宁才重新给凤歌把脉。

起身后,微微皱眉。

太傅内心咯噔一下,心脏抽了起来:“如,如何?”

顾安宁直言:“小少爷想活,只能换血,找个血脉至亲,一命换一命。”

凤太傅呆愣了一下:“血脉至亲,一命换一命。”

他不会怀疑逍遥谷医仙的话。

她虽是这些年才出名的,可短短数年名扬天下。

连皇后都想请她出山。

然而她定下四个规矩: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看无缘之人,不给官宦治病,不医皇族之疾。

自己这次能请到她,实属幸运。

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只要能救凤歌,他都干。

“我愿意!”

他回答的干脆。

“凤歌唯一的血脉至亲就是我。”

这回换顾安宁愣了下。

不过也没多问。

“太傅想好就好,小少爷目下的身体太弱,还得养一个月,太傅的血要达到换的标准,也得养一个月,期间戒酒戒色戒荤腥,切记。”

太傅依旧十分干脆,带着一种战士赴死的慷慨:“好,我明白了,有劳。”

顾安宁拿出了一瓶药,递送到太傅手里:“凤小少爷先吃着,养着,我隔一段时间,会过来看看的。”

那是救命的药,凤太傅接的慎重而虔诚。

办完事,顾安宁也该告辞。

凤太傅忽然拱手,露出几分难色,欲言又止:“医仙请先留步,我这厢有个不情之请。”

顾安宁客气道:“凤太傅但说无妨。”

凤太傅又犹豫了下才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个学生,身患重病,还请医仙帮个忙。”

顾安宁轻笑一声:“太傅倒不妨直说是镇北王。”

凤太傅僵硬的笑了笑:“正是。”

又正色恳求道:“镇北王这些年镇守北疆,战功赫赫,却被宣国大将军烈如云的细作下了毒,如今性命堪忧,还请医仙看在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份上,出手相救。”

顾安宁又是微微一笑:“镇北王确实是英雄豪杰,但凤太傅既跟我们谷主是朋友,就该知道我们谷主不许我们跟皇族中人来往。我不便出手,凤太傅还望您理解。”

她有礼有节,凤太傅有失望也有无奈,勉强笑了下:“是我得寸进尺了,医仙见谅,慢走。”

打开门,结束的这么快,各位太医立刻断定这个苏大夫也无能为力。

但看到太傅的表情,又都迷惑了,那是欣喜的,充满希望的表情。

等送走了“苏大夫”,他便急着招呼:“来人,给小少爷喂药。”

黑色细小药丸喂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奄奄一息的小少爷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睁开了眼。

更奇的是,躺了半年的他,竟然能坐起来了。

各位太医面面相觑,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