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墨继续说:“有这100名配齐装备的五行暗卫,陛下的安危可以无忧了,我建议陛下从贲狼骑中选出50名五行暗卫,配以长兵器,再从羽机营中选出50名五行暗卫,配以短兵器,每名暗卫都多一件相同兵器作为备用,陛下可将这100名五行暗卫分为10组,轮班倒守护陛下,在宫内由羽机营五行暗卫负责陛下安全,出行宫外便由贲狼骑五行暗卫保护陛下周全。”

寻流尘轻微地点着头表示认可,陈之墨已经替他想得很周到了,他也不再强求,准备就按陈之墨说的办。

陈之墨之所以没有将阵法兵器直接运往皇宫,就是怕引人注目了,先送到长公主府上来,再由长公主转交给小皇帝就稳妥多了。

“朕早已物色好人选,近日便让他们到长公主府来听教,你到时指点阵法使用的诀窍吧。”

“草民领旨,定不负圣望。”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长公主这才上前插了话,“陛下,我看还是给公子一个官职吧,老是听他一口一个草民的,听着别扭。”

“是啊,朕也觉着没个一官半职的,称呼起来也不合适,总不能老是你你你的吧,称个爱卿就亲切多了。”,寻流尘心情舒畅,脸上笑意融融,对陈之墨又伸出了拉拢的手。

陈之墨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陛下圣恩厚爱,草民自然知晓,只是草民真是无心官场,只想一心经商,还请皇上别给我戴个压着头的官帽吧!”

“哈哈哈,你啊你,许多人巴不得谋个一官半职,你反而还推脱,你看看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那些争破脑袋都要走些关系的朝中亲贵,哪个不想当官,当大官,谁像你,唉。”,寻流尘一会儿笑语一会儿惋惜。

“呵呵,草民就是个没追求的人,还请陛下别惦记着我了。”

“那可不行,总得有个称呼,不然以后也不好进宫办事,你可以不入朝为官,却要替朕办事。”,寻流尘面容坚定地看着陈之墨。

陈之墨躬身一礼道:“为陛下办事,是草民之荣幸,只是......”

寻流尘面露不快责怪道:“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做什么,朕知道你不就是不乐意向朕俯首称臣吗?朕看得出你是一个性子闲浪不羁之人,也不会给你太多的束缚,朕不是都许你见任何人都不用跪吗?你就嘴上对朕称个臣也没什么委屈你的吧?”

寻流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之墨赶忙半跪道:“陛下此言,草民惶恐。”

寻流尘又好气又好笑地过去将陈之墨拉了起来,数落道:“这里没外人,你跟朕装什么装,你要是知道惶恐,上次密谈就不会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行了,朕见你博古通今、明智达理,又有许多奇思妙想和治国之策,在阵法上也颇有建树,朕有许多地方向你学习,索性称你一声先生可好?”

陈之墨一边说着“草民担当不起”一边又要行礼,却被寻流尘死死托住。

寻流尘抿了抿嘴,“朕虽比你略长几岁,却自知思虑眼界不及你,朕说你担当得起,就一定担当得起。”

陈之墨心中郁闷,寻流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心智城府不输于陈之墨,现在竟把格调放这么低,看来自己以后是要跟寻流尘坐在一条船上了。

“公子莫要推脱了,陛下金口玉言,还是快谢恩吧。”,长公主笑道。

“诶,先生既是朕的先生,自然也是长公主的先生了,就莫要再称公子了。”,寻流尘提醒道。

长公主立刻对着陈之墨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陈之墨赶紧回礼,“使不得啊使不得。”

“哈哈哈,就这么定了,先生实至名归,不仅给朕治国良策,还保朕性命无忧,朕叫声先生,合适至极。”

陈之墨已经准备接受了,他一开始创造各种机会接近寻流尘,本就是想与寻流尘互为倚仗,刚才也算是客气一番,既然寻流尘非要坚持叫他一声先生,他也不是受不起,只是他担心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

“若陛下非要如此抬举臣下,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请陛下答应微臣一件事。”

“讲。”

“请陛下暂时不要对外公开微臣的身份,平日无重大事情也别招微臣进宫,微臣想踏踏实实地经商做买卖。”

寻流尘皱了皱眉,心想这陈之墨怎么就不开窍,明明就是一人才,非要抓着这经商不放。

寻流尘舒展眉头,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先生与众不同,朕自然也不强求了,倘若先生有意入朝为官,只管向朕提,寻氏王朝的大门永远向先生敞开。”

陈之墨又施一礼,心中还是颇为感动的,“陛下厚爱,臣心内感动,定会竭尽所能助陛下开创盛世。”

“哈哈,先生这话让朕迷茫啊,先生不愿入朝为官为国出力,非要走商贾之道,又谈何助朕开创盛世呢?”,寻流尘这话有些玩笑又带着一丝讽刺意味,他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行商之人。

陈之墨摇了摇头,这是多少年来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在作祟,看来这小皇帝也不能免俗,也不能跳脱出以往的框框去看世界。

陈之墨解释道:“经商不仅仅是买卖,还牵涉到经济的运转和商品的流通,甚至于经营模式的创新,依臣愚见,经济乃是国之命脉,国富民强方成盛世,穷兵黩武只会虚耗国之气运,经济发达可制约宇内,民生凋敝只会贫落寰宇。”

寻流尘没有说话,他细细地品味着陈之墨的这番话,还第一次有人将经商提到国家的高度。

“这里面牵涉到法制的健全和商业环境的完善,涉及到方方面面,若陛下有心梳理一番,定会让枢沧国商力繁茂、国力昌盛。”

寻流尘沉思片刻道:“照先生这么说,一个国家只要能将商业发展到极致便能成为强国咯?”,寻流尘虽然觉得陈之墨说得在理,却太过片面。

陈之墨摇了摇头,正色道:“当然不是,一个国家的强盛不是用单一指标来判断的,之前臣也向陛下谈过综合国力吧,这需要用综合指标来判定,目前多数国家以发展军力为主,这没有问题,强军就是强国,只是在强军的同时应该考虑到富民,富民就是富国,一个国家的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没有好的底蕴,越是大兴兵事,越容易自取灭亡。”

陈之墨的这番话说得很深刻也说得有些严重,让寻流尘不禁往深了考虑。

寻流尘对陈之墨所说的什么指标、什么综合国力还没有一个系统性的了解,只是觉着好像是这么回事,反而觉得陈之墨的强军富民论很有道理。

陈之墨自然明白把前世的经验强加给寻流尘是很难被寻流尘接受的,但也得多提,这样才会让寻流尘越发记在心上。

于是陈之墨耐心地又将强军富民、兴国强国的方方面面详细地讲解了一遍。

寻流尘听得很认真,长公主也感到陈之墨的这一论述比之前那次交谈更加全面和深刻。

......“如此一来,陛下还怕不会成就一代盛世吗?”

陈之墨的话讲完了,感到口干舌燥,长公主很贴心地为她斟了一杯茶,能得到长公主亲自关爱,陈之墨也算是倍有面儿了。

陈之墨没有打扰寻流尘,这些庞大的新颖理论和见解需要他花时间去仔细琢磨,他不期望寻流尘立马接受他的观点,毕竟这是牵涉到一国之大事,不能凭借他的一番与众不同的言论就掀起一番改革。

寻流尘面色深沉,眉头也是越发紧皱,随即又松弛开来,过了许久,寻流尘才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陈之墨。

寻流尘起身,居然向陈之墨行了一礼,感动道:“先生大才,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还望先生辅我助我。”

寻流尘以皇帝之身向陈之墨行礼,还不称朕只称我,这可让一旁的长公主大吃了一惊。

之前寻流尘称陈之墨一声“先生”,是看在陈之墨博学多才又献五行兵器有功的份上,算是给陈之墨的一点殊荣,也是对陈之墨的一种拉拢。

现在寻流尘对陈之墨是大感敬佩,产生了真心视陈之墨为先生的想法。

陈之墨赶忙半跪了下来,“陛下这样可是折煞微臣了。”

陈之墨心里也是大为震动,他相信寻流尘绝对没有完全理解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长篇大论,可他却有魄力做出这番行为,可见寻流尘这个小皇帝也不一般。

寻流尘赶紧将陈之墨扶了起来,不乐意地说:“不是说好了吗?先生见谁都不用跪。”

陈之墨讪讪一笑:“这陛下都对臣行礼了,臣半跪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寻流尘微微一笑后严肃道:“还望先生认真考虑朕刚才说的话,朕是真心的,若先生不愿入朝为官,留在朕的身边出谋划策可好?”

陈之墨施礼道:“陛下圣恩着实令微臣感动,可微臣已经表露自己的心迹了,还望陛下恕罪。”

“唉,可惜啊,可惜。”,寻流尘对陈之墨刚才一番大论甚是欣赏,虽没有动照搬改革的心思,却是看出了陈之墨的一身才学和缜密心思,若能得陈之墨在身边出谋划策,定能事半功倍。

“陛下,不可惜,微臣若能从商有为,至国之巅峰,那也是会为国家、为陛下、为百姓带来极大好处的。”,陈之墨自信地笑道。

“就算你能将经商做到极致,那又能怎样?”,寻流尘不觉得从商有何出路,再有钱最终也敌不过国家机器。

“那是因为陛下还未动变革之心,也未想到往后的社会变迁,若微臣商道大成,相信枢沧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变化会改变所有人的生活,也会融入所有人的生活,陛下若能助臣,臣自然事半功倍,臣成功了,陛下也就成功了。”

“哦?此话怎讲?”,寻流尘被陈之墨的话吸引住了。

“这话不好讲,只能做给陛下看。”,陈之墨故作神秘地讲道。

寻流尘点了点头,认为陈之墨的言论颇为新颖独特,不见到陈之墨用实际行动做出一番成就,光靠说的,恐怕他也不能深刻地认知和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