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帮这蛇妖啊。”金叔说道。

“帮她害人?!”黄院长一脸的不可置信。

金叔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老神在在地点头:“对啊,不然呢?”

黄院长都快疯了:“这就是你们说的功德?帮蛇妖害人,你们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呢!”金叔反驳道:“有个人吃了蛇妖的孩子,但是有雄黄锦囊俯身,蛇妖动他不得。”

“她就请天齐去摘了他的锦囊。”

“这一不动武,二不会造成杀业,不是白捡的功德?”

“谁知道天齐这臭小子居然去赚钱啊!?”

金叔越说越气,瞪了我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我被金叔骂的有点心虚,弱弱道:“你也没说什么功德不功德的啊,而且要功德有啥用啊?”

金叔火更大,声音也拔高了:“你说呢?咱这行有五弊三缺!你不知道?”

五弊三缺我当然知道。

五弊:鳏、寡、孤、独、残。

三缺:钱,命,权。

我们这行说白了,干的是窥探天机的勾当,上天自有运行法则,而我们进行一些预知,甚至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自然会招来惩罚。

就是五弊三缺了。

但这有什么办法?

我都已经没爹妈了,这不是应了“孤”?

再说,我也不可能入仕途,这就应对了“权”。

至于其他的,暂时还看不出来。

“我知道啊,那又咋的了……”我弱弱道。

金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积攒功德啊,就能避开五弊三缺!”

“我爹妈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我硬着头皮道:“我攒功德,还能把他们攒活不成?”

“你真是气死我了!”金叔气的直拍大腿,绕着屋里走来走去,好像要找东西揍我似的。

到最后,金叔居然找到小青面前,问道:“你有没有法器,有没有?拿出来,我非得揍这小子一顿不可!”

“行了行了。”黄院长见状不妙,想要上前阻拦金叔:“师兄你少说两句吧,你跟孩子斗什么气?”

“他这不是不懂吗,你慢慢告诉他,他会懂的。”

“他懂个屁!”金叔暴跳如雷:“我还少说两句?”

“天齐怎么不说少赚一点?你知道他最近忙什么呢?我估计账上几百万都有了!”

黄院长瞬间就懵了,看看金叔又看看我,结结巴巴道:“天齐,你、你、你干嘛了?”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

几百万,确实有。

金叔那边继续道:“咱师父出手也就赚个十万八万的意思意思,他呢!”

“动辄上百万,这功德还要不要了,五弊三缺还避不避了?!”

五弊三缺五弊三缺。

我也被金叔说急了,喊道:“那我爹妈能活过来吗!有个屁用啊!”

提起这茬,金叔嘴唇动了动,只讷讷道:“这……总归是有用的……”

“行了行了。”黄院长出来做和事佬:“师兄,你就别说了。”

“天齐,以前你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不能这么收费了,咱这行赚钱,够吃够喝就行了。”

“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我们……”

“身外之物?”我打断黄院长的话:“小时候,我爷爷动不动就出去云游,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几年的时候都有!”

“你知道我是咋过来的吗?”我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街坊邻居救济,我早就饿死了!”

“你现在跟我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黄院长有点不敢相信我说的,或许是怀疑我说的太夸张,回头看向金叔。

金叔点了点头。

黄院长倒吸一口冷气:“那,那也不能要这么多……咱们修道之人都……”

“修道之人?”我冷笑了一声:“修道,不外乎财、侣、法、地这几个要素对吧?我连钱都没有,我拿什么修道?”

“就光是这些纹身材料,每年都涨价,我买材料的时候和人怎么说?”

“我说你收费太贵了,小心五弊三缺?”

我气的眼睛都发热,黄院长听着我这一连串质问,闭上了嘴,低着头像是有点伤心似的。

我突然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是我二师伯。

用金叔的话来说,这都是我爷爷的儿徒。

是长辈。

而且他也是为了我好。

我说话,是不是太重了点?

我叹了口气。

“二师伯对不起,我只是穷怕了。”

“没事没事。”黄院长摇了摇头:“二师伯能理解。”

“二师伯也是自幼父母双亡,如果不是师父给了我一口吃的,救我性命,授我绝技,恐怕今天也没我这号人物了。”

说着说着,黄院长眼眶又红了。

“十八年来,我日日不敢忘了师父泼天恩惠,今日见到故人,却只有师兄师侄,不见师父……师侄又如此贫困潦倒……”

“你烦不烦啊!”金叔看黄院长又开始哭我爷爷,不耐烦道:“他老人家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你哭什么哭?”

“天齐还潦倒?他潦倒,那我算什么?喝西北风的?!”

黄院长吸了下鼻涕,不敢再说了。

“那大师兄,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金叔瞪了他一眼,摊开手:“好端端的功德就那么跑了,我上哪知道去?”

“我知道。”我弱弱举起手。

两人同时看向我。

“你知道啥了?”金叔问道。

我顿了顿,继续开口:“之前我开阳眼看过,那个风哥头顶上漆黑一片,俨然身怀命案。”

“我提议,咱们彻底查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将其绳之以法!”

说着,我顿了顿:“如此,就有功德了吧?”